第28章 过分苍老
警局门口,一个中年女人从警局出来,拐进了旁边的咖啡厅,一边等着外带的咖啡一边打着电话。
在警局门口,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步履匆匆地走了出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焦虑。
没有过多停留,女人径直拐进了旁边的一家咖啡厅。
女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她的手指紧紧握住手机,似乎有些紧张。
在等待外带咖啡的时候,女人的目光不时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咖啡厅里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墙壁上挂着一些艺术画作,轻柔的音乐在空气中回荡。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将打包好的咖啡递给了女人。她接过咖啡,感受着那股温暖的热气,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然后,她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咖啡厅,重新面对外面的世界。
咖啡厅外摆的座位上,坐着一对男女,看上去是大学生情侣,女生随手把书包放在一边,对着身侧的男生小声念叨:“这就是李若云?长得和想象中差得太大了吧!”
从咖啡店出来的女人正是那个和谭德正关系暧昧的医药代表,李若云。
李若云,35岁,不愧名为医药代表实为销售,看得出来很注重外形。
连来警局都是全妆加正装。背的包是小ck,踩的细跟高跟鞋,右手无名指的钻戒又大又闪,在夕阳的余晖下反射着光芒。
只是可惜。
美丽是种天赋。
价格高昂的化妆品依然难以掩盖皱纹和暗沉泛黄的皮肤。
她明明才35岁,却有着超出年龄的苍老。
这种苍老甚至已经明显到了吊诡的程度。
白一译凑近丝蒂, 压低声音道:“她是医药代表,又不是脱衣舞女郎,要那么好看有什么用?”
丝蒂:“这话说别人还可以。谭德正和李若云都酒店见了,性质和那啥区别也不大了好吧!”
白一译侧过脸,手指轻轻敲了敲杯子,示意李若云正朝这边走来,
“大概……他们交易的内容和交配一样私隐吧。”
李若云到警局的时间很晚,出来的却很早。
想来是不在场证明非常充分,让警员无从留起。
但警察的放弃并不能让白一译放下戒心。
他拿着手机,和身旁的丝蒂靠得很近,手指在手机屏随意地滑动着,像是在刷着短视频,时不时和恋人分享。
只有走近细看才会发现,白一译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远处的李若云。
李若云本人倒没发现这两个暗自窥探的人,只是进了一趟警局给她带来的心里压力绝没有她表面上看上去的云淡风轻——她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端起来的咖啡都洒了一些。
这让她选择放下喝了没几口的咖啡,随手擦了擦袖子起身离开。
丝蒂起身,假装看着手机地图找定位,默默跟了上去。
李若云上了街边停着的一辆车,趁着车内的人似乎在交谈,没有开动,丝蒂看了看并没有任何指向的地图软件,抬头望了望路,佯装转身,将剩下的半杯咖啡尽数撒在了那人的车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给您处理。”
丝蒂嘴上道着歉,冲着车内的人鞠躬,手上慌乱地在包里翻找,好半天才掏出包纸巾来擦。
这车不便宜,车内的人却没有下车查看,甚至没有降下车窗和丝蒂说话。
丝蒂整理干净车身,隔着车窗示意,对着车内的两人歉意地笑笑,走到驾驶位的车窗边,想和车里的人说点什么。
但还没等丝蒂绕到车侧,车主滴滴两声喇叭,就着丝蒂让出的位置开了出去。
车速由慢至快,默默开远,直到融入车流。
丝蒂收敛表情,走到咖啡厅的收银台,白一译已经结账完毕。
“怎么样?”白一译问。
丝蒂面色阴沉:“车上的另一个人,是二院的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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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宁市市局
汪顺舟冷眼看着被搀着去往询问室的任爱琴,任爱琴经过自己时,汪顺舟往前走了一步,果不其然看见任爱琴瞬间僵硬了一秒,又恢复到虚弱无力的样子靠在女警身上。
会装的嫌疑人汪顺舟见多了,实在没有耐心陪她耗。
“不用再去询问室了,先去辨认死者身份吧。”汪顺舟站在任爱琴背后,语气冰冷:“万一死者不是你老公,你这不是白晕了。 ”
任爱琴原本倚靠着女警的身子瞬间站直了,转过身来冲着汪顺舟猛地扑过去:“你说什么?我老公死了?”
她的动作理所当然没有成功,女警手上一个发力,任爱琴手腕吃痛,老老实实地蜷缩回去。
汪顺舟没理会任爱琴的突然发疯,对着旁边的女警嘱咐道:“带她上去辨认完了就带过来。别耽误时间,她就算是哭丧也带下来哭。”
十五分钟后,任爱琴抽噎着被带回了审讯室,女警递给她一包纸巾,坐到了汪顺舟旁边。
汪顺舟把手里的资料归拢起来放在一边:“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现在坦白,我会在材料里写你认罪态度良好,有自首行为。你打算先从什么开始说?”
任爱琴依旧小声哭着不回答,余光瞄着汪顺舟。
这些小动作当然没有逃脱汪顺舟的眼睛,“明知你的丈夫谭德正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谋利,仍帮助收受财物,视为受贿罪的共犯。不用计算总额,光是床下的那些算起来都够数额巨大,保底坐牢十年,没收财产。”
任爱琴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结结巴巴道:“那钱是我攒的,老谭和我发奖金什么的就被我包起来放床底下,哪有什么受……”
汪顺舟拿起桌上的计算机,狠狠地摁了几下,归零声在寂静的审讯室里尖利响起,“你给我算算,你的月工资5000,谭德正的月工资9500,加上奖金算你们一个月两万;两套一百多平的学区房多少钱,你们家的奥迪suv多少钱,你家孩子报的一对一补习多少钱?你们不吃不喝?还是觉得我们警察都傻啊?要不你就来解释解释,让警员去证物室把那六箱子红包都拿来,你给我一个一个对!每个红包的钱都哪来的?红包上的名字的都是谁?看看你们俩的奖金填不填得平!”
汪顺舟勾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我也不怕明白告诉你,你想配合我们,我们可以帮你少早点罪。你什么也不说,到时候你被安排进条件最差的监狱,你老公尸体没人收,被我们火化之后拉去农村填肥,你们的儿子背着还一辈子也还不起的债,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也都算恶有恶报,合情合法。应该的。”
任爱琴低下头,含糊不清地辩解:“我男人…他……有些患者家属会给些感谢费…都是自愿给的,都不多……”
“少在这给我挤牙膏。你身上的问题多了去了!你不是说谭德正没有仇人吗?红包上的名字哪个不恨他?任、爱、琴——你不明白吗?你俩本来就不是好人,你不配合工作,最后按照你俩狗咬狗判了,我们警察更轻松。更何况你,本身就非常可疑。”
任爱琴整个人弯成个虾米,似乎想要把自己蜷起来塞进壳里,无力地解释着:“我怎么会想让他死呢,他死对我没有好处,他是我的老公啊。”
“你在逃跑之前,回801的房子里把一些贡品扔了,一起扔掉的还有一个刻着你的丈夫和孩子生辰八字的印章,为什么刻这个?红纸上写着‘借、还、生’。任爱琴,解释一下吧。你想借谁的命,还谁的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