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想解释，她却不想听了
“我其实并不关心她怎样，不过是陌路人罢了。一开始我或许还想知道她怀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但现在我忽然不想知道了，不管是不是你的，我终究是见不得我的未婚夫，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别的女人离开。”
“所以，是不是你的，不重要了。” 郁疆给这段关系下了判决书。
“裎聿，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优柔寡断最终只会害了你。你非我良人，但作为朋友，我亦希望你觅得良配。有些时候，听你母亲的没有错，她虽强势，但作为女人，她或许比你更懂女人。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今日是我考虑不周，初心于我来说，不仅是年少时的玩伴，她曾经两次救我于危难，我怎可能看她晕倒在路边却视而不见。”
“哦。不仅是白月光，还是救命恩人。”
救命之恩最是难报。当涌泉相报还还不了的时候，怕是只能以身相许了
“她的孩子不是我的，但与我有关。这件事情我无法解释，但我会和她说清楚，她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婚约。”他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严肃，仔细听来，还有些许不耐。
“牧裎聿，是你疯了还是我傻了，她不会影响我们的婚约？她已经影响到了不是吗？不然我刚才在和你说什么，你现在又在和我谈什么。别再自欺欺人了，今日她的所作所为，你还觉得她是纯良之辈吗？”
听着郁疆对余初心的评价，牧裎聿没说什么，他只是淡淡地开口：“郁疆，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劝她离开，今后会与她保持距离。”
“保持距离？正距离还是负距离？”
“什么？”牧裎聿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
“郁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叫出她的名字。
“怎么，孩子都有了，牧大少爷还跟我这儿玩纯情？”
“我说了孩子不是我的！”
“哦” 他几乎恼羞成怒，她却显得云淡风轻。
片刻后，她拖着长尾音，慢条斯理地开口：“那保持距离的意思是，老死不相往来，此生再无瓜葛，甚至死生不复相见吗？”
“郁疆” 他还是只能叫她的名字，即使轻柔了语气，此刻也是如鲠在喉，无语凝噎。
“还是说，裎聿，你一边不想放弃与我的婚约，一面又割舍不下你对前任的感情，你还想照顾她，甚至，照顾她的孩子。”
“我和你订婚后，不会再单独见她，如果非要见，我会带上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会带上秘书，至于经济上的资助，我想，你不会在意那一点两点。”他像是做出了极大的让步。
她却像不肯妥协：“不巧，我非常的在意，我在意的确实不是那一点两点，而是作为夫妻，我的婚内共同财产被丈夫用去养别的女人和一个不属于我的孩子，甚至不属于我丈夫的孩子。凭什么呢，牧裎聿，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毫不在意。”
“郁疆，你生在金银堆里，我以为你不会计较这些。”
“绿帽子戴不成，你改给我戴高帽子了？” 郁疆淡淡地说道。
“我只是在金银堆里长大，不代表我视金钱如粪土。”
“我会介意的东西很多，她只是其中之一。你不能因为我道德高尚，就试图用道德绑架我。该有的怜悯之心我有，只是对她没有罢了。”
“你不知道初心她经历过什么，如果你知道的话，你不会”
“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难道你全都知道？你想告诉我她有今天都是因为你？牧裎聿，人各有命，渡不了的人不必强渡，否则只会折损自己的福报。”
郁疆顿了顿，做了最后的让步：“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你婚前的财产要怎么用我管不着，你想要拿去接济一下目前穷困潦倒的前女友也是可以的。从孩子出生到成年需要多少钱，从奶粉算到留学，按市价两倍一把现付清，我不想婚后还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
“郁疆……”牧裎聿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忽然不知再往下说些什么。
郁疆说的其实很明白，大部分女人都不会容忍丈夫拿家里的钱去养外面的女人，又不是开慈善机构的。但她是郁疆，他见惯了她大手大脚的花钱，一个包甚至是普通人一辈子的工资。他一直认为她对钱没有概念，甚至不懂什么是人间疾苦。
可是他就此对余初心不管不问，他自认他做不到。
“这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了，其实我能想到，余初心这个孩子，大概率是生不下来的，但我不管她怎么决定，我要的是你的态度。现在距我们订婚的日子还有三个月，裎聿，别再让我失望了。”
郁疆觉得，自己的底线一再退后，究竟是自己太过喜欢这个男人，还是那份求而不得的执念作祟。
他从没亲口说过“喜欢她”，更徨说爱。
此轮谈话以双方各退一大步达成了初步的和解。
郁疆给牧裎聿二个月的时间去和久别重逢的初恋互诉衷肠，斩断情丝。
牧裎聿答应郁疆两个月后与余初心再无瓜葛，婚礼前的一个月，安心陪她准备婚礼。
牧裎聿离开后，郁疆将自己蜷在沙发里，反复思考着这一切。那些相处的点滴，都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放映。她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证明他其实也是有那么一点在乎自己的，可每次都只是徒劳。
牧裎聿没有回家，他回到公司，坐在总裁办的电脑前，反复咀嚼着郁疆的话：“裎聿，我只是给了你和她互诉衷肠的时间，而非空间。这是你最后留住我的机会了。”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是她成天热火朝天地追着他跑，怎么到现在，不愿意放手的反而是他了。
孤独的人如果不能在寂静中被治愈，那一定要到喧闹中去发泄
一如郁疆此时，她需要挤进熙熙攘攘的人群，隐在人声鼎沸处，寻一个暂时可以忘掉烦恼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