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张飞到来
话说丁奉杀入城门后,朱然仍在船上,指挥其余水军,徐徐靠岸,有序进入西门。忽听有人喊道:“朱将军,紧急军情。”
朱然循声望去,只见一小船从上游飞速漂来,待到靠近时,看清是之前派往夷陵方向的斥候。斥候说道:“将军,不好啦,张飞率军从上游杀来啦。”
朱然忙问道:“张飞军距此多远?”
“三……三……”斥候紧张的结巴起来,竖起三根手指。
朱然说道:“三十里?”
斥候摇头说道:“三……三里。”
朱然大怒:“什吗?三里?让你在夷陵侦查,怎不早来报。”
斥候说道:“属下确实是在夷陵侦查到敌情后立即驾船出发,怎知张飞大军一刻不停,飞速而行。属下拼了命驾船,也仅能拉开三里距离。”
“张飞有多少兵?”
“这……属下也不知道,前后舰船连绵不绝,估计不下万人。”
“废物!”朱然狠狠地骂了一句,派人赶紧去城中通知丁奉,自己则带领还未登陆的三千水军调整队形,准备迎敌,同时叫人通知周泰、陆逊即刻派水军过来增援。
张飞军大军顺流而下,速度极快,只一会便已到达。张飞曾担任宜都太守,对夷道城地形十分了解,见此阵势,知城中形势危急,于是果断下令攻击。
此时朱然阵型还未调整好,且兵力远少于张飞,加之隆冬时节,正刮西北风,吴军面向西北,睁眼都困难。
两军刚一接触,吴军即阵型大乱,被张飞军迎头痛击,朱然见势不妙,即刻下令撤退,带领残兵向下游驶去,汇合周泰、陆逊。
张飞命陈式率部夺取西门,命吴班率部驶入夷水上游登岸绕到南门,自己则带大军继续顺江而下,追击朱然。
文布、邓凯在城墙上看到,瞬间感觉绝处逢生,于是喊道:“援军已至,吴兵必败!”
张飞在船上向城上望去,看见二人,喊道:“我乃张翼德,城上何人?”
张飞这一喊声若洪钟。
文布、邓凯望见张飞,虽然离得远,却能感觉出其虎熊之姿,威风凛凛,于是大声喊道:“秭归文布、邓凯,见过张将军。城东、城南皆有吴兵,张将军小心。”
张飞远远地朝二人竖了一根大拇指,继续率军前进。
陈式率部迅速杀散了西门处的吴兵,控制了城门。
文布对邓凯说道:“子平,你带弟兄们下去为友军引路,我去东门通知大家。”
“好。”
邓凯走下城墙,来到陈式面前,互道姓名,来不及寒暄,向陈式迅速说明了状况。于是邓凯随陈式攻击入城的吴军。
文布带几个亲兵跑到东门,见到庞林、潘秘,说明情况。此刻,郑峦正冲在前面与从南门登城的吴兵死磕。
朱然带领水军残部退至城东临江渡。
陆逊正在整理部队,准备去上游增援朱然,却见朱然已败下阵来。
朱然靠岸,对陆逊说道:“张飞部应不下两万人,已将西门重新夺走,马上就会到此处,如之奈何?”
陆逊说道:“周邵已从南门进城,周泰将军也带大队人马去了南门,恐怕还不知道状况。如今东门兵少,恐难以抵挡张飞,我军有被反包围之危。你先率全部能动的船往下游撤退,我带步兵向南门周泰将军靠拢,接应周邵等人撤出来,再走陆路往南撤退。咱们在北门矶汇合。”
朱然同意,急率水军往下游驶去。
陆逊赶忙安排了几百名弓弩手在岸边伏击张飞军,又在东门外堆砌障碍物,堵塞东门,防止文布的守军出城追击,自己则率领其余兵士,丢弃辎重,迅速向南门而去。
张飞率主力来到东门临江渡,见东吴的水军已撤走,岸边剩下一些无人的战船,于是命范强、张达立刻登岸。
“小心埋伏!”文布在城上大喊。
范强、张达并未听见,率部刚一登岸,遇到箭矢袭来,急忙组织防御,重整队形,强行登岸。
吴军弓箭手射出几轮箭矢后,也不恋战,急忙向南门撤退,寻找大部队。
文布带几十个士兵顺着吴军搭的梯子,从城墙上爬下来,搬除了陆逊在东门外设置的障碍,打开东门。
张飞已率大部队登岸,随军的还有马良、严颜。
庞林也从城中走出来,喊道:“翼德将军,可算把你盼来了。”
张飞见是庞林,立即施礼道:“张飞来迟,庞从事莫要怪罪。”又急切地问道:“可知关将军现在何处?”
庞林说道:“关将军应在江北。夷道被围近一月,我等消息断绝,详情实在不知。”
张飞与庞林为几人简单互相引荐,时间紧迫,决定由护军马良率后部驻扎东门,看守舰船,命严颜率部从东门入城,支援陈式攻击城内吴兵。
张飞带范强、张达率大部往南门追击。
南门外。
周泰正在督战。此时他虽然已经知道张飞大军已至,但希望朱然能在夷水口阻击张飞,待全部吴兵进城后,攻守易形,便不惧怕张飞。于是亲自督促吴兵从南门入城。
忽有一传令兵跑来:“报,夷水上游突然出现敌军,正在登岸攻击我军。”
正是吴班的部队。
周泰大惊,已猜到定是朱然水军被击败,才把敌军放入了夷水口。于是下令,暂缓入城。
不多时,陆逊也率部来到周泰面前。
周泰见是陆逊,急忙问道:“伯言,可见到朱然?”
陆逊答道:“朱然不敌张飞,西门得而复失,水军已往下游撤去。我在岸边留了弓箭手阻击,但也只能迟滞一时。张飞大军登岸后,我军两面侧翼恐遭受夹击,危险至极。如今需立刻通知周邵、谢旌等人撤出城外,我军走陆路向南撤退。”
周泰闻言,立刻派传令兵入城,通知各部马上从南门撤出。又通知身边的部队,放弃辎重,准备撤退。下达完命令后,叹息道:“唉,恐怕已经迟了。”
周泰、陆逊等了一会,城中陆续撤出一些吴兵,但未见到周邵、丁奉、谢旌。
周泰说道:“传我命令,立即撤退。”
陆逊有些不忍,说道:“将军,周邵还在城中……”
周泰含着泪说道:“邵儿为国家而战,自当有此觉悟。如今大军安危系于你我,我若为了私心置将士们的性命于不顾,有何颜面再见至尊。”说完又大声喊了一句:“撤!”
陆逊也觉得大军马上有被包围之危,应当速速撤退,但顾及心情周泰,还是说了两句,见周泰如此坚决,于是不再犹豫,组织部队快速撤退。
吴班见吴军且战且退,于是全部登岸,朝南门靠近。见南门不断有吴兵跑出来,于是下令堵截。
张飞率大部也已赶到,与吴班汇合,彻底封死南门,大军从南门杀入城中。另派范强、张达率一部兵士尾随追击吴军。
城中吴军抵抗了一番,见大势已去,于是纷纷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