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城破
数日后，陆逊地道已挖至城下。
周泰下令，发起总攻。
一时间，吴军一改往日的节奏，云梯、冲车全面压上进攻。
眼见云梯陆续搭在城墙上，文布十分焦急。
由于油料早已耗尽，箭矢也不足了，只能看着吴兵向上登爬。
文布急忙派人通知潘秘，将工坊中箭矢全部取出。一面指挥士兵，趁吴兵将要登城之时，用长矛尽快将其挑落。
东门处郑峦十分勇猛，吴兵一时无法在城墙上站稳脚跟。
文布来到南门处，见到习忠。此时吴军冲车开到，开始撞击城门。
庞林也登上城墙，见到文布、习忠，说道：“还顶得住吗？”
习忠说道：“城门处甚是要紧，如今箭矢、油料耗尽，仅剩一些石头、木桩，也快砸完了。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
文布说道：“城中已无多余木、石，拆房子吧。”
庞林赶忙说到：“不妥，如此岂不失信于百姓。”
文布解释道：“不拆百姓的房子，先把府衙的房子拆了吧。如若城破，要府衙也没用了。”
庞林稍作思考，点头同意，于是安排人手，拆除府衙，把拆下的砖石、木头全部运往城门。
西门处，丁奉亲率先登营，结阵猛攻城门。邓凯带领士兵勉强支撑。
文布在城墙上往来巡视，指挥士兵，利用刚刚运抵的砖石、木料，坚守城墙，勉强维持住防线。虽偶有士兵借云梯登上城墙，都被守军奋勇击杀。
一时间，吴军攻势陷入迟滞。周泰、陆逊在城外往来巡视，从容指挥，显得胸有成竹。
文布、习忠正在南门指挥作战，抵抗周邵部的进攻。
忽有一士兵来报：“报，城内出现吴兵！”
“什吗？”文布、习忠都吃了一惊。
文布抓住传令士兵的肩膀，问道：“吴兵从何处攻入的？”
士兵答：“吴军挖掘地道，在校场处破土而出，打的兄弟们猝不及防，吴兵现在往府衙方向杀去了。”
习忠担心的说到：“不好，姑父和文隐还在城中。”
文布说道：“孝节莫急，你在此继续坚守，我带人去保护庞从事与文隐。”
“拜托了。”习忠说道。
文布吩咐城墙上的士兵继续随习忠坚守，自己带领一队士兵赶紧往府衙方向跑去。
城内，带领吴兵冲出地道的正是谢旌。
谢旌率数百人，抓了一名百姓，询问此地是何位置，距离各处城门的距离，得知此处乃是校场，距城门较远，距府衙更近，于是驱百姓做向导，直奔府衙杀来，想来个斩首行动。
吴兵边走边喊，城门已破，速速投降。
一时间，百姓慌乱，四散奔逃。
沿途有先前被抓的吴军俘虏，认得谢旌，纷纷反水，杀死看守的士兵，加入队伍，一时间，谢旌身边聚集了近千人。
谢旌率众来到府衙，却只看见一堆断壁残垣、破砖烂瓦，揪住百姓说道：“你敢诓骗于我，这里怎会是府衙？”
百姓一脸无辜，辩解道：“将军息怒，小民岂敢撒谎，此处确是府衙，不知怎地今日变成这般模样。”
谢旌抓来附近的百姓，询问得知府衙乃是今日拆除，长官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于是问道：“此处距哪个城门最近？”
“此处距西门最近。”
谢旌心知丁奉是员猛将，敢于拼杀，既然距离西门最近，索性去攻击西门，先放丁奉入城。于是带领部队，杀向西门。
文布带队来到府衙，不见庞林、潘秘，也未见到吴兵，询问周边百姓，得知吴兵往西门去了。文布担心邓凯，于是率队朝西门追去。
西门，邓凯面对丁奉的猛攻，正在苦苦支撑，忽听身后有喊杀声，回头往城下望去，见大批吴兵杀来，开始攻击城门士兵。邓凯大惊失色，以为东门或南门已被攻破，担心文布安危，于是决定放弃西门，收拢城墙上的士兵，沿北侧城墙，往城东寻去。
谢旌率部很快杀散了城门内侧的守军，破除障碍，打开西门。丁奉率部如潮水般从西门涌入。
文布正在往西门跑去，忽听北侧城上有人大喊：“伯昭……伯昭……”
文布转头一看，见邓凯在城墙上，知西门已失，于是带队爬上北侧城墙，与邓凯汇合后，身边仅有四百人。
二人见对方无恙，略有欣慰，但见城内涌入的吴兵越来越多，一时间不知所措。
“将军！”一士兵从东侧城墙上跑来：“南门攻破了，现在弟兄们正在沿城墙往城东方向撤退。庞从事与郑将军让我来寻找将军，询问如何是好。”
文布、邓凯大惊失色。
文布问道：“庞从事在东门？”
士兵答道：“是。庞从事、潘主簿、郑将军此刻都在东门。”
邓凯问道：“习忠大人呢？”
士兵答道：“南门被攻破时，习忠大人与几百个兄弟被隔绝在南门以西，不知情况如何了。”
原来谢旌攻入城中时，庞林、潘秘得到消息，立刻带府吏及卫兵转移到东门躲避。文布从习忠身边带走一队士兵，跑去府衙，结果导致南门兵力不足，被周邵攻破。
此时守军大部已被困在北侧城墙与东侧城墙上的狭长地带，连突围都做不到了。
眼见城中越来越多的吴兵，文布陷入绝望，说道：“子平，是我连累了你。”
“伯昭，快看！”邓凯指着江面说道。
文布顺着邓凯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江水上游，隐约可见大批战舰飞速而来。
“是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