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文布智取刘阿
这日，文布在城内巡视。
一传令兵跑来：“报，将军，吴舰动了。”
文布赶紧登上城墙，走到东北角。
只见吴舰有条不紊起锚离开渡口，驶入江心。
“快，去西门通知邓将军，陆逊可能发起进攻。”
“喏。”
文布紧盯着滩头，须臾间已有八十余艘吴舰驶入江心，往上游行进。
文布心想，吴舰共约百艘，几乎倾巢而出，看来要有大动作，于是跟着吴舰，顺着城墙往西走了一段。
“报。”身后一士兵跑来。
“城东吴军有大规模调动。”
文布大惊，心想：“遭了，吴水军攻西门，步兵攻东门。”
赶忙跑回东侧城墙，吴军并未攻击。庞林、习忠已站在城墙上。
庞林见文布回来，说道：“船队驶离后，又有大批吴军跟随“谢”字旗走出营寨，往城南方向去了。”
“可知有多少人？”文布问道。
习忠说到：“刚才城外两名斥候来报，说见吴军大概三四千人正在行进。”
文布听完，甚是焦虑。望着城东的吴军营寨，只剩下“刘”字旗。
习忠说到：“我们是否要带兵去城南，加强南门防御。”
“不。”庞林说道：“吴军共八千余人，兵分三路。此次水军几乎全部出动，想必陆逊必亲率水军，进攻西门夷口渡，人数应不下三千人。谢旌率三四千人向城南运动，其目标不在南门，而在西门。刘阿率一千余人在城东驻守营寨，是为了牵制我军。”
“如此说来，陆逊、谢旌水陆并进，夹击西门，子平危矣。”文布焦急的说道。
庞林略微思考了一会，说道：“目前有上中下三策。上策，通知邓凯放弃火攻计划，立刻弃船，进入城中，关闭西门。中策，仍然执行火攻计划，点火之后，立刻跳船，游往夷水北岸，隐入山林，躲避吴军。下策，仍按原计划，火攻之后，跳船游往夷水南岸，此时谢旌的步兵已经到达南岸，我城内驻军出西门与谢旌交战，接应邓凯进城。”
习忠说到：“上策最稳，可保存实力，但无法对吴军造成杀伤。中策可对吴舰造成杀伤，但邓凯手下八百人无法进城，我守城力量也有损失。下策太险，万一谢旌趁机冲入西门，此城恐不保。”
“庞从事果然高见，但我想还有第四策。”文布说道。
“何策？”
“邓凯继续执行火攻计划。我率部出东门攻击刘阿驻守的吴军营寨，吴军辎重粮草皆在寨中，谢旌必会师救援，邓凯仍可退回西门。”
“若谢旌不救援呢？”
“不管谢旌回不回师，我都毁其辎重粮草。吴军粮草被毁，军心必乱。”文布肯定的说道。
“还是不可。”习忠说道：“我军一共三千人，西门邓凯处八百人，城内一共两千余人，还要有一定兵力把守城门及城墙，能抽调出城作战的，满打满算只有一千人。而刘阿的手下至少一千人。人数不占优，我军进攻其营寨必败。”
文布说道：“孝节所言不错。如若正常打，我军必败无疑。然而我可领一千人假扮吴军，大摇大摆走向吴军营寨，而后……”
文布说完看向庞林。
“我们有一千套吴军军服吗？”庞林问道。
“有。”潘秘答道：“先前从李异船队搬运的物资中有吴军军服数百套。另外，从俘虏身上换下的衣服有五百套，加起来有千余套，现存于府库中。”
“原来如此。”
几人相视，立刻领会。
“只是需万分小心。”庞林说道。
计策已定。
庞林亲自去西门通知邓凯，并加强西门防务。
文布、习忠走下城墙，叫上郑峦，点齐一千人，去府库换装吴军军服。
换装完毕。队伍走到东门。
习忠对文布、郑峦说：“一定要小心。”
“放心。”
习忠叫城墙上弓箭手全部蹲下或坐下，勿要露头。然后打开东城门。
文布、郑峦带一千身穿吴军军服的兵士大摇大摆走出东门，往吴军营寨而去。
吴军巡逻士兵见友军过来，问道：“情况如何？”
文布说道：“我军已从西门破城，城内守军大部被歼。陆将军通知立刻拔营，搬运全部物资进城。”
说话间，文布、郑峦的一千人已走到营寨。
只见吴军一将军模样的人，从帐中走过来。
文布观其相貌，如李异所描述，正是刘阿。
刘阿说道：“陆将军果然厉害。弟兄们，快起身搬运物资，马上进城了。你们也过来搭把手。”
说话间，一千人已混入吴军中。
“刘将军，陆将军有话传给你。”文布一边说，一边靠近刘阿。
“动手！”
文布大喝一声，手举环首刀砍向刘阿。
刘阿反应极快，后退两步躲过文布的刀。
郑峦眼疾手快，拈弓搭箭。
“嗖。”
“啊！”刘阿前胸中箭，应声倒地。
“咔咔咔。”
与此同时，一千人几乎同时举起兵器，刺向身边吴军。
吴军本来正在搬运东西，毫无防备，一时间，已倒下几百人。
文布大声喊道：“主将已死，投降不杀。”
说着砍倒身边的“刘”字大旗。
吴军惊慌失措，见主将倒地，已无心抵抗，有的慌忙逃跑，有的举手投降
少数负隅顽抗者，很快被放倒。留守东门的习忠见此情景，城门已无忧，亦率两百人杀出助战。
还有少数吴军逃回留守的船只。
“快，占领船只。”
郑峦带人冲向滩头，抢下几艘船。另外两艘船只，砍断缆绳，快速逃离。
文布对郑峦喊道：“将船上俘虏押到岸上。”
郑峦带人回到岸上，略有愧疚的对文布说道：“公子，属下未能抢下全部船只，让吴军跑了两艘。”
文布看着江面的两艘吴舰，拍了拍郑峦的肩膀：“无妨，你看，那两艘船并未驶向上游找陆逊，而是往下游去了。”
习忠也看着江面，说道“确实如文公子所言，应是人数太少，不足以摇橹逆流而上，只能往下游去了。”
文布说道：“如此便无忧了。”
郑峦不解，问道：“公子此话怎讲？”
文布解答道：“刚才溃散的逃兵，必有少数跑去寻找谢旌的步军主力报信，而陆逊的水军无法及时得到消息，信息不同步，其在西门的攻势必乱。”
郑峦恍然大悟：“公子高见。这几艘船如何处理？”
“凿沉吧。”文布说道。
此时，俘虏已清点完毕，共有四百人。吴军被斩近八百人。几名先前被吴军抓获的斥候也被解救。
文布、习忠、郑峦抓来俘虏问话。
俘虏交代，果如先前所料。陆逊率三千人乘战船进攻夷口渡邓凯船队，谢旌率四千步兵绕到城西，欲从陆路截击邓凯，并伺机攻入西门。如无法攻入西门，则封锁此城。刘阿率一千多人留守营寨，看守粮草辎重。
文布与习忠商议，先派传令兵将消息火速传入城中。
再选四百兵士押送四百名俘虏进城，每名俘虏必须扛一袋粮食。
见刘阿仍有气息，将其一并送入城中。
其余兵士，快速搜集营寨的兵器箭矢。带不走的辎重，就地寻找可燃物，将营寨烧毁。
东门已无战事，将城内部队火速调往西门助战。
习忠负责押送俘虏队伍，并按照文布的意思，将城墙上的弓箭手全部移动到西侧城墙，加强西门防御。
潘秘在城内安排储存粮食、关押俘虏、救治刘阿等事宜，不在话下。
文布率几百人迅速搜集完吴军的兵器、箭矢，进入城中，往西门而去。留下郑峦率两百人焚烧吴军营寨。
视线来到西门。
庞林站在城墙西北角。
邓凯则立于旗舰船头。
陆逊船队驶向夷水口，渐渐进入城墙射程。
庞林下令放箭，城上的弓箭手射下火箭。
陆逊船队丝毫不慌，保持进攻阵型，继续驶向夷水口。
少数火箭射中吴舰，只引起零星火苗，并未造成大火。
邓凯先前已从庞林口中得知吴军两路夹击的计划，派人时刻观察前方江面及后方陆地上的情况。
陆逊船队已驶进夷水，逆流而上，冲向邓凯船队。
“将军，南岸出现大量敌人向我方运动。”一名岸上的哨兵报告。
城上的庞林也观察到打着“谢”字大旗的吴军从南方奔向西门，于是命手下向邓凯船队挥动旗语。
邓凯心想，看来吴军已提前商量好了进攻的时辰，真是天衣无缝。战机稍纵即逝，这次不能劳而无功，只能执行中策了。刚要下令点火后游向北岸，却见城墙上又挥动一组旗语。
原来庞林刚刚收到城东大捷的消息，赶忙传递给邓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