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缘由

    人群立时陷入极度的恐慌，女性的抽泣声如同夜风中的悲鸣。几位男子试图强作镇定，用颤抖的声音质疑：“何来讨命之说？你分明安然无恙，我们不解其意。”吴安遗孀的嗓音变得粗犷而低沉：“我即吴安，是尔等害我命丧黄泉，现来索债。”言罢，她伸展双臂，如同幽魂附体般猛地向前扑去。

    青年们心中有鬼，深夜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索命”，惊惧之下四散奔逃，无暇分辨真假。一位女子行动稍缓，瞬间被吴安遗孀扑倒在地。她衣衫褴褛，多日未洗的身躯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即便无须装扮，也足以让人胆战心惊。女子瘫软在地，目睹对方张嘴欲噬，惊恐万状地尖叫：“非我所为，非我所为！冤有头债有主，乃马总授意我们行事。”

    吴安遗孀紧握女子手腕，厉声质问：“真相何在？速速道来！”女子泪流满面，面对这恐怖的存在，再无隐瞒之心：“那日并非有人庆生，聚首乃是马总授意，意在教训于你。”此言一出，几位男同事恍然大悟，欲上前阻止：“莫说，莫说，她是诈我们！”他们企图拉走同事，并对吴安遗孀蠢蠢欲动，甚至意图施暴。

    此时，我与赵谥适时现身。赵谥虽驱邪耗力，但对付凡人只需轻描淡写几招便能制伏。几个男子倒地后，赵谥冷言警告：“欲离者，先赴黄泉。”随之，手中桃木剑脱手而出，嗡嗡作响，深深嵌入近旁树干。木质之剑竟有此威力，足证赵谥修为深厚，众人震慑，无人再敢妄动。

    女子在我们的威压下，哭诉实情：“吴安触怒马总，故马总令我们教训于他。马总权高位重，无人敢忤逆，我们遂合谋，借公司名义宴饮。席间，众人轮流劝酒，原只想令吴安出丑，不料他酒后失言，我以为目的达成，便先行离去。身为女子，夜深在外饮酒，亦感不安。后续之事，我实不知，闻其噩耗，内心难安，故与众同事至此祭奠。”

    赵谥目光如炬，环视众人：“之后发生了何事？”众人皆噤声，不敢言语。赵谥冷笑：“观我装束，诸位应已猜出一二。我乃道人，能通幽冥。今日寻尔等，并非索命，而是救赎。此事若不给吴安一个交代，三日之内，尔等或将不明不白地步入黄泉。”

    终于，一小个子男子挺身而出，诚恳告白：“此事确实与我们无关。我们仅是使其醉酒。吴安酩酊之时，我们本欲留他一人结账，以为报复。至于他如何落水，我们确不知情，或许是他酒醒后自行归家途中失足。”

    赵谥眉头紧锁：“真的一无所知？”小个子重申：“确然。警方亦曾数次询问。饭店员工证实，吴安被唤醒后自行付账离开，有服务员为证。警方已结案，认定为意外溺亡。我们心怀愧疚，故而多次祭拜赠物。”

    吴安遗孀怒目圆睁，似欲扑击，幸得赵谥制止。我困惑道：“如此说来，即便你们间接致其死亡，也非本意，吴安此举未免太过激烈。”众人皆显无辜，连连称是。此时，一女子坦率言辞，添油加醋：“吴安平日寡言，表面和善，但我总觉他对我们有所防备。他如此不合群，即使马总不动手，我们早晚也要教训他一番，以示团队凝聚力。”

    众人沉默。赵谥叹气：“看来，还需找到那位马总，探明吴安究竟如何得罪于他。我总觉得，吴安之死并不简单……”

    正议论间，电话铃声突兀响起。方丈的声音急促而焦虑，几乎震耳欲聋：“林怨，出大事了。”

    我稍退电话，询问详情。方丈焦急万分：“小道士跑了。”

    我惊讶：“跑了？何出此言？”

    方丈解释：“你让我看管他，我一直守着。不料我竟盹着了，醒来时已不见其踪，遍寻无果。”

    得知瘦道士失踪，我心中五味杂陈，询问方丈：“或是他自行醒来，回校了？”

    方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可能！他若回去，必会告知于我。”

    小个子男子声音微颤：“怎么，二位高人，你们…还有另一位同道？”赵谥面容沉静，语气中却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吴安之灵，寄于那小道士身。今小道士失踪，怕是吴安已自行前往，寻那马总清算前仇。汝等引路，吾等即刻寻马总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