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诡异血棺
夜色如墨,皎洁的月轮攀至中天,其银辉透过窗棂,洒落屋内,一片幽寂中泛起森然寒光。尽管内心被恐惧啃噬,我终是抵挡不住疲惫的侵袭,眼皮沉重地合拢,沉入混沌的边缘。
就在这半梦半醒之间,一阵阴冷的呼唤穿透耳膜,如鬼魅般缠绕不去:“林怨,林怨……”那声音直抵心底,令我浑身汗毛倒竖,猛地惊醒,四下环顾,却只见周遭一片死寂,唯独月光映照下的血棺,赫然静立于侧,那呼唤似乎源自其内,令人不寒而栗。
我心中惊惧交加,几欲夺门而出,却在此刻,耳畔再次响起低语,如蛇蝎般缠绵悱恻:“你不愿摆脱这病痛折磨吗?开启这血棺,便是你的解脱。”这声音,如此熟悉,仿佛日日回荡于耳边,却又异样陌生,直叫我心中疑惑丛生。
恍惚间,我意识到,这正是我自己的声音,扭曲而诡异,如同录音带卡带时的失真,熟悉中带着难以名状的寒意。
双腿颤抖,我几经挣扎,终是决定面对这未知的恐惧。大殿之中,黑暗仿佛活物般蔓延,吞噬着最后一丝光明。我强忍住内心的战栗,双手颤抖着触碰那血棺之盖,用尽全身力气,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棺盖仿佛在抗议中缓缓开启,最终重重摔落在地,发出令人心悸的巨响。
血棺之内,映入眼帘的竟是另一个“我”,面容安详,却已冰冷如石,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我震惊之余,不禁自问:“这是何等诡谲的轮回?难道我已踏入了生与死的夹缝?”
正当我茫然无措之际,那棺中的“我”竟缓缓睁开双眼,嘴角勾起一抹令灵魂颤抖的微笑,随后,他猛然伸手,将我拽入那幽暗的棺木之中。瞬间,世界颠倒,我重重撞击在棺底,意识模糊,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待我再度醒来,发现自己已被囚禁于血棺之内,而那“我”则立于棺外,笑容狰狞,用那怪诞之声宣告:“此刻,你已成为这永恒之夜的囚徒。”
我奋力挣扎,仅能以手轻扣棺壁,发出微弱的求救之音,但回应我的,只有那不断逼近、愈发震耳欲聋的呼唤:“林怨,林怨……”声音如同幽灵般环绕,步步紧逼,直至将我彻底淹没于无尽的恐惧深渊之中。
冷汗沿着额头悄然滑落,头顶伤口处的剧痛如毒蛇般蜿蜒而下,迫使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这绝望的呼喊仿佛划破了夜的寂静,使得血棺的低吟戛然而止,四周重归死寂,仅剩我的喘息在空旷中回荡,显得格外孤寂与不安。
片刻之后,四周响起一道阴沉的耳语,如同幽冥之境的低语:“渴望生存吗?”我咽下了喉咙中的干涩,小心翼翼地回应:“渴望,但您又是哪位?”那声音低沉地嗤笑:“我是谁?你此刻不正躺在我之上?”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冷汗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你是血棺?怎会言语?”血棺并未解答,而是接着说:“若要生,便拜我为师。成为弟子,我自会救你。”
我的理智告诉我,这或许是个陷阱,血棺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或是妖,或是鬼。正当我思绪纷飞之际,血棺再次开口:“亡者魂魄不散,常依附于物。我亦曾为人,无需畏惧。”我战栗着问道:“您是鬼魂?不会伤害我吧?”血棺的笑声中透着一丝冷意:“你如今处境,还需我动手吗?”
一番思量,我意识到自己已是穷途末路,于是勉强答应了血棺的要求。血棺爽朗的笑声回荡:“好徒弟,繁文缛节免了,我生性不羁,不爱束缚。”那时的我,满心只求生机,未曾料到这拜师之举,竟为日后的灾难埋下伏笔。世间万物,代价总是等价交换。
仪式之后,我愣在原地,不知血棺接下来的意图,心中暗自揣测,是否又将陷入另一场骗局。血棺似乎洞悉了我的心思,缓缓说道:“你身上的铜钱癍,可是真的?”我忙不迭点头,将遭遇简述一番。血棺竟发出得意的笑声,仿佛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
血棺揭示了解除铜钱癍的真相,言简意赅,却让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它指引我如何找到那具尸体,言辞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我虽心存感激,却也难掩对血棺真实意图的猜疑。
正当我沉浸在即将解脱的喜悦中,一只冰凉的手搭上了我的肩,恐惧如电流般窜遍全身,我惊恐地尖叫出声。恍惚间,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怨,你怎么了?”我猛然惊醒,发现身处大圣庙内,方丈关切的眼神映入眼帘。我定了定神,缓声道:“我好像做了一场梦。”随即,我将那离奇梦境一五一十地诉说给了方丈,而心中却依旧疑云密布,那梦中的血棺,究竟是虚幻的警告,还是真实的预兆?
方丈听闻我的讲述后,眉头紧锁,沉思片刻,缓缓言道:“林怨,白日所忧,夜则成梦,你这一梦,岂能作为掘路之由?此举破坏公物,万一惊动警方,七日囹圄之下,恐你难以幸免。”
我欲反驳之际,围墙外陡然响起一阵歇斯底里的咒骂:“小子们,今日必取尔等性命!”随之,院门蹒跚闯入一人,只见其发丝凌乱,手持寒光闪闪的菜刀,正是昨夜的陈婆。不知她经历了何种挣扎,此刻嘴角渗血,双眼血丝密布,即便白昼之下,这骇人景象也令我心中一凛。
关键时刻,方丈高声喝道:“老夫人,勿须伤人,我等已寻得法门,令你儿得以转世投胎。”陈婆闻“投胎”二字,面容骤变,手中刀锋缓缓垂落,半信半疑地追问:“确有此事?”
方丈竟一本正经,双手合十,仿若得道高僧:“佛门中人,不打妄语。”这一幕,分明是利用老妇人不知其真伪的身份占便宜。
随后数分钟,我俩向陈婆细细阐述了计划。她听罢,面露急切,摩拳擦掌,誓要随我们同行相助,口中虽如此说,那柄菜刀却未曾离手,紧握之间,透露出几分不容小觑的决心与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