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沟子
叶梓与生俱来一种天赋。
他可以感应一些在教科书上为形而上学的概念。
用魔法来讲，‘它们’大抵被称作“运势”。
叶梓，也就是靠它，打着两种不同身份的工作。
既当侦探，又是杀手。
本质就和娶老婆又在外头接受失足妇女服务一样。
时间管理好，即两不耽误。
本来，他应该按照计划那样浑浑噩噩的混下去，将订单拿下后，找找柔软的兽耳女囚喝交杯酒。
但今天，叶梓见到了超乎他认知的存在。
那是诺亚方舟里的史诗主角，指引航行的舵手。
真是闹了鬼，小小的监狱，怎么会容得下这尊大佛？
回念完，叶梓突然一拍大腿，神经大条搓起手指。
【你妈，我的早餐！】
众所周知，白湖监狱不是救济所，那腐败的铜臭不可能让你搞出“又要到饭了，兄弟们”这种操作。
又要再多花一包烟了。
搞什么？贷款服刑？
但叶梓今天至少仍有资格看笑话。
因为有人还要更倒霉。
莫思雨正用奇异目光俯视着鞋上沾满动漫量的牛奶，再抬头瞄向让他变滑稽的罪魁祸首。
体态丰满，骨架很宽，超过了一般同龄女性。
这位黑人辛吉飞看起来异常强壮。
【泰国进修留学生？】
莫思雨自认为不是以貌取人的分子，但望着眼前令人大跌眼镜的男人。
他觉得自己应该除了以貌取人，没有缺点。
简直是败犬中的败犬。
这样一想，好像被人故意‘搭讪’不用太生气。
莫思雨吹了个口哨，用赠送的纸巾去擦脚上的白沫。
“下次请你走路小心点，今天的牛奶是那些奶牛娘们现挤的，口感特好。”
伤疤是勇士的勋章，莫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愿意大人不记小人过。
结果男子竟拦住去路，成为一名带有嘲讽的随从。
“嘿，我叫李野，你叫什么？”
“莫思雨。”
知道名字，李野感觉勉强算是朋友了，就拍拍莫思雨的肩。
“哦，bro，原来是你，你就是那大名鼎鼎的衣冠禽兽莫思雨是吧！”
“”
被美妙的当面称谓沉默下来，莫思雨忽然觉得自己平时少看了《说话的艺术》。
但现在辩解好像带些孔乙己的苍白无力味。
“没事的话，请让道吧。”
看在各种全副武装的狱卫的面子上，莫思雨选择躺平。
“等等，莫思雨阁下。”
李野顿时将袒露的胸毛挤成了“州州”列，可见他非常急切。
“做我的女朋友吧，莫思雨！”
“哈？”
怎么你说得每个字我都认识，连在一起我却读不懂了？
“我是男的。”
“男的就不能当女朋友了吗？”
还挺有道理。
但对碳基生物而言是不是太超前了？
“呃”
莫思雨懵了，他明显感觉到，因为这个声响很大的悖论，周围的目光都开始像聚光灯似的打在他脸上。
他马上想补救一下。
可前法考生还未出口，就被社会垃圾玩弄了。
“李野牢大，又是他！”
一位穿着24号囚服的黑龙扶着栏杆直起身子，成为了本场比赛的特邀解说。
“是的，没有错，我们白湖监狱又再一次目睹了这位情圣出手了。”
“如果不出意料，这已经是他的第50次表白了 ”
manba同志解说同时，周围的专业团队也没有闲着。
有人放礼炮，有人撒彩纸，甚至有人吹喇叭。
而狱卫则在此刻竟表现出极强的职业操守，对混乱场面熟视无睹。
甚至还加入其中。
犯人与狱卫打成一片，形成汪洋的人民大海。
也太过民主自由了。
“此前的49次，这位情圣的表白都已成功告终。”
“那么今天，他还能延续此前的神话故事吗？”
【49？】
莫思雨赶紧以大受震撼的目光重新认识下李野。
真是奇迹，皮肤从肉眼看上去，竟然没有丝毫松弛感。
看来卖屁股卖得硬邦邦。
也是种技巧。
听着那位自愿加班的解说，介绍当事人的人物背景。
莫思雨终于认识到。
眼前的家伙原来是个了不得的‘大款’。
手下竟有格鲁吉亚男高音和奥地利落榜美术生两位猛将。
不止仅此，这尊大仙还是监狱内黄赌毒的代言人。
完了，好像还是位领军人才。
剩下的赘述还有很多，但千言万语就一个词。
不好惹。
莫思雨皱了皱眉，局势已经到一个异常搞笑的地步。
但自己在牢内的尊严，也不允许他直接拒绝与胸毛美人‘共舞’的邀请。
“我不喜欢当南娘，李野先生。”
莫思雨故作委屈状，表露出自己的‘艺术信念’不能像super面筋一样有回旋余地。
也算是种小心的拒绝。
“哦，bro，这不是问题。”
李野身经百战，是个淘尽浪花的英雄，所以这种小细节他完全不在意。
“那我们就换着玩嘛，0能变1，1也能变0，这又无所谓。”
“”
听到这不挑食的话，莫大爷倒是彻底完成了次思想转变。
他还不想让兄友弟恭的友好监狱生活从他手里溜走。
行了一个仪式礼，莫思雨宣言道：
“对不起，我不卖沟子。”
食堂内一下子变得格外安静。
然后周围的弟兄们都精神了，一阵又叫又跳，颅内高潮。
李野竟然在新来的小辈上吃瘪。
逆天啊。
莫不是泰山府君显灵，监狱内终究还是出现ass文化的反抗者。
但很显然的是，监狱里，一般是军头政治。
拳头大的说了算。
在这个问题上，李野肯定不会白白吃下丢面子的苦果。
但他也大抵非常开明，愿意接受莫思雨的不愿。
只是以一种耸人听闻的方式。
“那就和我来一场决斗吧，莫思雨。”
“输了，就用你的屁股来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