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楚晚宁觉得无所事事，身为深宫宠妃，每天只有盼着帝君的到来，平日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他觉得这种日子就是虚度光阴，想起以前他做夜游神等机甲人时，虽然终日忙碌，但是日子很充实。自从被囚在红莲水榭后，墨燃把他的工具等全部都收走了，当时骂他连徒弟都不救，还假惺惺的做什么机甲去帮穷苦人家，就是想得个好名声，虚伪！后来被墨燃封妃，因为恨他，又不愿他好死，就更是荒淫无度的日夜折腾他，他那时候想好好休息一下都不行，还经常因为拒绝墨燃的索求而吵架，被打，被关水牢，或被锁在床上折磨。现在的墨燃变了许多，对他没有那么仇视，却仍是不肯放过他，许是精力太旺盛，每次他都觉自己在垂死边沿、、、、、、
他自相矛盾着，一方面受不住墨燃的索求无度，一方面又不愿墨燃碰别人，叹了口气，又想到墨燃说的要宋秋桐生一儿一女，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如果真生了，他倒是希望能抚养他们，教他们他所有的知识和功法，绝不能像他们父皇与母后那样。但是想到这两孩子由宋秋桐所生，又觉得心头扯疼，他硬生生忍住这种痛，觉得为人师表的，不能跟个怨妇一样只想着情爱，又想到以墨燃和宋秋桐的长相，生的孩子不知有多漂亮、、、、、、
他发着呆，想着孩子那时称呼他什么好，是师祖，还是姨娘？男孩长得像谁，天赋会跟墨燃一样高吗？女孩是不是跟宋秋桐一样绝美无双，会不会流金色的眼泪？会不会因为有蝶骨族的血统被人觊觎？不管怎样，他都要好好保护他们。又想到墨燃功法修为天下第一，还是个帝君，谁敢欺负他的孩儿，他真是杞人忧天。
又想到师昧，他到底想做什么？困扰着他的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他觉得有很多事要做，但现在又什么都做不了。
日已偏西，楚晚宁慢慢走到后山那片果林，有墨燃灵力加持，长势非常好，他穿梭在林木之间，看到有杂草就随手拔了。林中挖了个小水塘，他舀了一桶水，给果树浇水，浇到天已全黑，还没有浇到一半，却已经腰酸得直不起来。
他坐在其中一块大石上休息，夜晚的果林蚊虫很多，他又是个惹蚊虫的体质，不一会被咬得到处都是包，再也歇不下去了，扶着腰走出了果林。
山路并不好走，他也没有照明的东西，只能沿着记忆慢慢走着。山风有点凉爽，走了一会，看见前面有人提着灯笼过来，他不知来人是谁，遂站定在原地。
渐渐看清了来人，高大挺拔，嘴角微微带着卷，生得一副极好皮相。
墨燃提高灯笼看着他，道“还以为你被哪个山妖树怪吃了，天都黑了也不知道回去。”
楚晚宁看他来找他，心中很是高兴，却仍是问道“你怎么来了。”
墨燃将灯笼交给他，然后在他身前蹲下，道“上来。”看样子要背他。
楚晚宁也不矫情，趴在他背上，墨燃毫不费力的背起他就走。楚晚宁打着灯笼给他照明，一手搂住他脖子。墨燃的手在他臀部捏了一把，笑道“身子轻了这么多，这里还是很挺翘的。”
楚晚宁避不开，低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道“你捏我一下，我咬你一口。”
“报复心这么强，今晚让你咬个够。”
楚晚宁无语，墨燃背着他走了一会，道“为何不出声，又不是没咬过，是不是难受？”
楚晚宁打了他一下，“不要说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
楚晚宁就想了一下，道“墨燃。”
墨燃微微侧着头听他说下去“你若真有了孩子，能不能交给我来教，我虽没了灵核，但是功法招式这些都没影响，文学也是，我一定会好好教、、、、、、”
墨燃就笑了一下，道“什么孩子，哪来的孩子？”
“你跟宋皇后生的一儿一女、、、、、、”
“哦，这个啊，没影的事。”墨燃拉长了声尾，手又在捏他的臀部，“本座说过，本座的孩子只能楚妃来生，本座回去就给你找最好的医修，怎样都要弄些药来，本座才不信男子真的不能生。”
楚晚宁真想破开他脑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全是草。
墨燃还在说“等本座弄来了生子药，你就给本座生，生儿子吧，耐打，生女儿不行，如果长得像你一样漂亮，本座才不许便宜哪个男人、、、、、、”
楚晚宁听到这里，想的却是“如果长得像我，恐怕她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墨燃继续道“如果真生了女儿，最好长得像本座，这样就没谁敢娶她，毕竟对着本座这张脸，没谁有这个胆子、、、、、、”
楚晚宁却想：如果像墨燃，倒真是个绝色了，只怕门槛都要被媒婆踏烂了。
“跟你姓吧，楚姓好听，本座的姓是跟嬷娘的义姓，其实本座很讨厌，只是懒得改了、、、、、、”
楚晚宁想“那叫楚什么好呢？”忽然失笑，他居然还配合的想象他们的孩子。
墨燃道“你笑什么？”
楚晚宁咳了一声，道“笑你煞有其事，好像真能生出孩子、、、、、、”
墨燃也跟着笑，他特别希望楚晚宁能给他生一个孩子，不管男女都好，除了楚晚宁，他不会让别的人有机会生他的种，但是啊、、、、、、
三天后，楚晚宁听说师昧完全清醒了，他想去看看他，墨燃这次就不再阻拦。
师昧瘦了许多，虽然清醒了，精神头却不是太好。
墨燃坐在榻前，握住师昧的手，楚晚宁站在不远处，相互寒喧过后，楚晚宁问“孤月夜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吗？”
师昧垂着头，眸光闪烁“记得一点，不完全记得。”
楚晚宁“你跟华碧楠是怎么起的争执？为何到最后要性命相搏？”
师昧道“他，神智不太清，弟子无意中翻看了他之前的手抄药方，他说我窃取他的独门秘芨，怒起来就要杀我、、、、、、”
墨燃道“这天下都是本座的，你看看药方怎么了，他竟然就要死要活的。”
楚晚宁冷冷看他一眼，看着师昧“然后你们就打起来了？”
“我与他讲道理，他根本不听，向我撒毒粉，还放蛇咬我，弟子无法，才与他动手。”师昧很是难过，“师尊，弟子不想杀他，是他逼我的，他固执的认为弟子要谋害他，誓杀弟子为后快，弟子，弟子若不是得阿燃的灵力相护，只怕死的人就是弟子了。”
墨燃又道“这个废物，下手倒狠，若不是师昧你杀了他，本座也一定将他枭首。”
楚晚宁看他句句相护，也不再说什么，道“你好好休息吧，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我先回了。”然后深深看了师昧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师昧被他这一眼看得有点心虚，忙垂下头。墨燃将师昧扶着躺下，帮他盖好被子，抚着他的头发，柔声道“师昧放心，没事了，本座会保护你的。再躺一会，待会起来喝药。”
楚晚宁在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看墨燃对师昧呵护的样子，心头黯然。
墨燃是陪师昧用过晚膳后来的红莲水榭，楚晚宁看他一眼“墨燃，你过来。”
墨燃道“楚妃，这是想本座了？”
楚晚宁道“墨燃，你有没有想过，师昧和华碧楠的关系？”
墨燃嗤笑“他们有什么关系，八竿子打不着吧。”
楚晚宁把面前刚画好的一幅美人图递给墨燃“你认认看这是谁。”
美人图是由多种色彩画成。美人披着头发，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脉脉含情，高挺的鼻梁下半部分系着块面纱，乍一望去，俨然就是、、、、、
“师昧”墨燃道“这是师昧，你画他的画相干嘛，你果然肖想他？”
楚晚宁瞪他一眼“认真看，除了像师昧，还像谁？”
墨燃就又认真的端详一会，脑海中一个极其讨厌的人浮现出来“华碧楠？怎么会是他？”他不可思议的望着楚晚宁“你画他干嘛？”
楚晚宁道“所以，这两人很是相似，对吗？”
“不，华碧楠那么丑，怎能与师昧相比。”墨燃道“虽然上半张脸有点相似，但他们肯定没有任何关系。”
“你应当知道世上有一种易容术叫‘人皮面具’，根据易容者的面部调整过，严丝合缝，与真人皮肤无异。”楚晚宁道“你见过华碧楠丑陋的样子，但你没有多看一眼吧，所以没有察觉有异样，但是上半张脸近趋完美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丑八怪？就是真的丑成这样，以他的医学造诣，怎么会治不好一张脸？听说你把他关在牢中多日，丢了几个病患给他治，那样的烂病症他都能治好，会任由自己烂着一张脸吗？”
墨燃盯着他“所以你想说什么？”
楚晚宁望着他，没有逃避“华碧楠就是师昧！”
“不可能！”墨燃霍然站起“他们根本不一样，你不要疑神疑鬼的，他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他像是急于说服楚晚宁或是自己“华碧楠比师昧高，声音也不同，他，他医术很好，天下闻名，师昧却是未出师的、、、、、、”
楚晚宁道“墨燃，师昧是你根据七年前的样子塑造的，而华碧楠是长大后的师昧的样子。”
墨燃愣住了，一时觉得不是这样的，一时又觉得楚晚宁说的不错，这戴着面纱的半张脸，不说十分相似，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他一时只觉迷惘。
楚晚宁道“我探过他的魂魄，华碧楠的识魂在师昧身上。”
墨燃惊得睁圆了双眸，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不会的，可能是乱魂了、、、、、、”
楚晚宁只看着他，不语，墨燃道“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一人的魂魄穿到另一个人身上，一个身体两个灵魂、、、、、、”
“那是识魂，是跟随身体的，七天回魂时才会归于地府。且你记不记得华碧楠是什么时候开始神智不清的？”
墨燃不由自主道“就，就你召魂的那段时日，本座召他来给你治伤、、、、、、”
楚晚宁看着他“我召的是师昧的魂，与华碧楠何关？为何他也在这个时候丢了魂魄导致神智有损？”
墨燃仍是道“不可能，他们不可能是同一人。师昧当年是真的死了，尸身在霜天殿停放了七天，当时大家都在，我亲眼看着封的棺，亲眼看着下葬，我还给盖了土，他怎么可能会是华碧楠，他们只是长得相似而已、、、、、、天底下相似的人何其多，就连你我，我们的脸型也很相似的、、、、、、”
楚晚宁看着他，心中叹气，如果他尚能召出天问，何至于这么麻烦。
墨燃道“师尊，师尊，一定是你想多了，师昧就是师昧，华碧楠就是华碧楠，他们是两个人，而且感觉不会有错，我一看到华碧楠就极其讨厌，而看到师昧却极是喜爱，如果是同一个人，怎么会有两种相悖的感觉、、、、、、”
楚晚宁叹气，道“但愿是我想多了。”然后就不再言语，他的感觉也不会错，他确信华碧楠与师昧就是同一人，只是墨燃不信他说的，他一时也没有好方法令他信服。
墨燃忽然搂住楚晚宁，头挨在他肩头，道“师尊，你不要诋毁师昧，他，他好不容易回来了、、、、、、”
诋毁、、、、、、楚晚宁闭了闭眼，淡淡道“我知道了。”
虽然墨燃不信楚晚宁，但是他心中也存了疑问，除了孪生兄弟，世上真有如此相似的人吗？
墨燃呆呆的看着师昧平静的睡颜，容貌绝美，他将手虚遮在他鼻梁上方，挡住了下半张脸，太像了，他不由有点呆住了。
“阿燃。”师昧睁开眼就看到墨燃举手在自己脸上比划着什么，问“你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墨燃道“没事，来看看你。身子怎么样？”他扶着师昧坐起，师昧手撑着头“有一点头晕，没事。你是从师尊那里过来吗？”
“嗯。”
师昧道“唉，你给我的灵力全部用尽了，现在身体虚弱了许多，一睡就一天一夜。”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墨燃握住他的手，道“我先给你渡一点，待你身子好了可继续修炼，等结出灵核就有灵力了。”边说边将灵力渡了过去，师昧觉得他的灵力醇厚强悍，果然不愧武力第一的修士，心头羡慕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