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万事俱备,楚晚宁准备好祭祀用的一应物品,并让墨燃用灵力筑了莲花台。
楚晚宁想独自召魂,墨燃却怎么都要看着他,不肯离去,楚晚宁拧不过,就任由他了。
楚晚宁盘腿坐在莲花台前,手中结印,心中默念:“以吾之魄祭旧魂,徒儿师明净,于七年前天裂时身死,身归黄土,而魂未安,今日召魂归来、、、、、、、”他大喝一声:“九歌,召来。”
话毕,一把通体乌黑,形状奇异的古琴出现在楚晚宁面前,琴尾上扬翻卷,散开繁茂枝叶,海棠泣露,光华流散。
楚晚宁接过,双手按在琴弦上,然后借九歌之力将师昧荷花之躯召了进来,稳稳躺于莲花台上,他手一扬,开了个结界,将莲花台及自己全部罩了起来。结界是金色的,上面布满金色的海棠花。
墨燃不可思议,叫道:“楚晚宁,上次本座就想问你了,你分明没有灵力,为何能召得动九歌?九歌可是你最厉害的神武啊。”
楚晚宁看了他一眼,不答,只是设了个阵法,阵法发出一道金光。
楚晚宁坐在阵法中央,腿上摆放着他的神武九歌,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师昧荷花做成的身躯躺在楚晚宁面前的莲花台上。
楚晚宁双手结印,口中不知念着什么咒语,九歌散发的金光向师昧而去,渐渐融入他的身体。
墨燃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捂住胸口,他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胸口处拉扯,像是要扯出他胸口的某种东西。
楚晚宁看到一丝灵魂从墨燃的胸口被扯出,也很是惊诧,怎么他召师明净的魂魄,会从墨燃的身体里召出?但那也只是一丝魂魄,不完整,飘飘荡荡的,慢慢向师昧的躯壳而去。
孤月夜,华碧楠摔倒在地,一股强大的拉力在撕扯着他的灵魂,他施法对抗着,骂道:“师尊,你真是厉害,活人的魂魄你也能召得了、、、、、、啊、、、、、、”他厉声叫喊着,但九歌的力量太过强悍,他仍是看到有二魂四魄离开了他的身体。
他飞快结印,拼尽全身灵力拉扯,那二魂四魄飘飘荡荡的又飘回他身边,他念着定魂咒,二魂四魄慢慢的又融回他体内,他全身虚脱的趴倒在地,仍是不敢松懈。
墨燃捂着胸口,觉得心脏空空的,却又有一种轻松的感觉。他爬了起来,想靠近楚晚宁,但九歌的结界将他挡在了外面,他无法破楚晚宁的结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楚晚宁是没有灵力的人,他的阵法和结界全靠九歌的力量维系。他分明感到师明净的灵魂被九歌召来,却不知为何又被扯了回去,他一发狠,猛的拔下头上发簪,毫不犹豫的扎进了心口、、、、、、
墨燃大惊,喝道:“楚晚宁,你在做什么、、、、、”运用灵力攻击结界,却被结界弹开,他摔在地上,看着楚晚宁用手接了满手心头血,在九歌上一抹,更强烈的金光嘭的散开、、、、、、
华碧楠惊恐的感到那股更为强盛的力量将他的二魂四魄又扯了出来,这次他拼尽全力也无法阻止了,他眼睁睁看着魂魄飞走,他瘫倒在地,虚弱的伸手想继续拉扯:“师尊,不要、、、、、、”他的神智都不清了,毕竟失去了一半魂魄,终于他浑浑噩噩的晕了过去。
楚晚宁胸口插着那根发簪,血仍慢慢流淌着,他全然不理,双手继续结印,然后他看到有二魂四魄飘了过来,他将那二魂四魄拢聚在一起,向师昧打去。
二魂四魄在金光的护送下渐渐融入了师昧体内,师昧身体震动了一下,金光和红光交替闪过,慢慢归于平静。
楚晚宁再也支持不住,猛的呛出一大口血,喷在他身前的九歌上,九歌消散,隐于他的骨血中,而九歌维系的结界也轰然消散。
墨燃扑了过去,他看着楚晚宁全身是血,不知如何是好,他抱着楚晚宁,喃喃叫道:“楚晚宁、、、、、、”
楚晚宁想向他笑一笑,却已经无力,他想拔出发簪,却再次喷出一口血,然后听见墨燃叫着他的名字,他想回应,却终是无力支撑,昏了过去。
而墨燃却惊恐的睁大了双眼,看着他的发丝一寸寸变白,眨眼间,满头丝缎般的黑发变成了银色、、、、、、
墨燃大叫:“楚晚宁、、、、、、师尊、、、、、、”他点楚晚宁胸前穴道止血,也不敢拔那发簪,只拼命给他输灵力护住心脉,边吼道:“医修呢,快传医修、、、、、、”
经过一天两夜的抢救,好一番人仰马翻后,医修们在墨燃强大的灵力加持下,终于将楚晚宁从死神手中扯了回来。医修们累得坐了一地,没得到墨燃的允许谁也不敢离开。
楚晚宁面色惨白,嘴唇干枯,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若不是有轻微的脉搏,真叫人相信这是一具尸体。
墨燃这两天一直不间断的给楚晚宁输灵力,哪怕医修说楚宗师没有灵核,输灵力也吸收不了,仍不肯停,坚信就算吸收不了,也对他的伤情有好处。
此时他坐在榻前,握住楚晚宁的一只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他嘴唇很干了,就小口的给他渡水,渡了几口后复又坐回床边盯着他。
刘公端来了膳食,轻声对墨燃道“陛下,您已经两天没闭眼了,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墨燃犹如听不见,回头问瘫坐在地上的医修:“他什么时候醒?”
医修们也不敢确定,医正道“楚宗师自取心头血,伤得很重,且他撕裂魂魄召魂以致灵魂有损,下官们实不知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啊、、、、、、”
墨燃默默念了一句“灵魂有损、、、、、他为何要撕裂自己的魂魄来召魂,他没有跟我说要撕裂魂魄啊、、、、、、”他紧盯着虚弱的楚晚宁:“你什么都不说、、、、、、”心中却不确定如果他说了,自己会怎么做,阻止吗?他忽然想起什么,问刘公:“师昧怎么样?”
那天结界破碎后,他扑进去抱住楚晚宁,看他吐血,心口血流不止,头发一瞬间全白,心疼慌乱中,完全顾不上看师昧的情况,然后在召来医修后,尽力抢救楚晚宁,更是一瞬间的目光都没有分过给他人,直到现在才想起师昧。
刘公恭敬道:“医修瞧过师公子,说他魂魄不全,缺了一魂三魄,人虽已醒来,但是状态不是太好。”
“他醒来了。”墨燃道,看看楚晚宁,道:“晚些本座去瞧瞧他,你让他好好休息。”
刘公应是,墨燃道:“吩咐厨房时刻准备着他爱吃的东西,煮软一些,等他醒来可第一时间吃到。”
刘公一时不知墨燃说的他是谁,看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知道说的是楚宗师,忙应是,退下。
这些天墨燃不断的给楚晚宁喂金丹妙药,但是效果却不算好,仍是昏迷着,面色跟头发一样雪白。
又过了三天,医正说楚晚宁伤情基本稳定了,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才迟迟醒不来,等慢慢将气血补回,就会醒来了。
“那要什么时候?”墨燃问
“这、、、、、、”医正答不上来。
“失血过多、、、、、、”墨燃忽然左手指在右手腕上虚空一划,手腕破了道长口子,鲜血涌了出来,他将手腕放至楚晚宁唇边。
“陛下、、、、、、”医正一惊,忙跪下“陛下身子尊贵,使不得啊、、、、、、”
墨燃理也不理他,看血流得太急,楚晚宁又吃不进去,点了点手腕将血流控制得慢些,捏开楚晚宁的嘴,将血慢慢滴进口内。
医正道“陛下,如果要用血,蝶骨美人席的血肉是最好的疗伤良药、、、、、、”
墨燃道“他不会接受的。你退下吧。”
“可、、、、、、”
墨燃道“本座的血灵气很高,对他或许有用。”
医正就不再说什么了。
墨燃喂了不少鲜血,看他脸色真的有好转,心情也放宽了一些。点了点手腕,扯了块纱布随便包了一下,然后趴在床头上盯着他看。
接下来的几天里,墨燃每天给楚晚宁喂药后,就划破手腕给他再喂一些血,看到楚晚宁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脉博跳动也日渐有力,心口的创口也已经结痂长出新肉,他帮他擦身子时看到那原本就有的月形疤痕上再增一道新伤,只觉心口闷痛。
刘公进来禀告道“陛下,师公子想见您。”
墨燃这才想起原想抽空去看一看师昧的,却因着楚晚宁,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红莲水榭。他道:“好,你安排今晚我们一同用膳吧。”
“是在巫山殿还是水榭?”刘公问
墨燃不想师昧过了病气,因为他灵魂不齐身子也不好,但是他又不想离楚晚宁太远,遂道:“在水榭偏厅设宴吧。”
刘公退下,去厨房安排。
华碧楠在孤月夜被楚晚宁抽走的二魂四魄,连同他给墨燃种八苦长恨花时放进去的那一丝魂魄,一起附在了荷花做的师昧躯壳上。
他很早就醒过来了,但因魂魄不全,他的脑子不是太清醒,昏昏沉沉的。他一时觉得他是师昧,仍在楚晚宁座下做着最听话的徒弟,一时又觉得他已经是天下闻名的寒鳞圣手,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曾给墨燃种过一朵黑色蛊花,记得他想做的事,也是他娘亲想做的事,就是要让蝶骨族人回魔界。
他盘腿而坐,施法想探下墨燃心中蛊花的情况,一运功,这具身体的灵力居然颇强,他原本的身体是水系灵核,但这具身体是墨燃用荷花塑成,包含了他的灵力,所以现在他的身体也是火木双系,只可惜没有灵核,但他也很高兴了,因为虽然没有灵核,但已经比他原来的强太多。他心道:“墨燃果然是禀赋第一的修士,用荷花做的身体,带的这些许灵力居然已经如此强,得他相助,蝶骨族何愁不能归家?”
但他使劲探了许久,额头都布满颗颗汗珠了,仍是探不到蛊花的动静。“果然,少了那一丝魂魄,就再也控制不了他了吗?那他对我的情意呢,也受影响吗?”他急切的想知道墨燃对他的情意是否还在,毕竟那一丝魂魄不在了,但蛊花还在,若他对他的情意不变,他仍有机会催动蛊花发作。
刘公说陛下迟些会来看他,他等了又等,在新做的华丽无比的宫殿中走来走去,仍是等不到墨燃的到来,他又想“难道他对我的情意真的变了吗?以他现在的修为,我不可能再给蛊花放进一丝我的魂魄,且我的灵魂本就不全,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将魂魄补全、、、、、、”
他想去孤月夜将华碧楠杀了,将他剩余的魂魄召到这个身体里,但是骤然多出这一魂三魄,肯定会令人怀疑,怎么办,怎么办?现在他因为灵魂不全导致记忆和能力都有所消退,很多事做不了,华碧楠也是一样的,他可能更严重。
他还没想到要怎么办,刘公来通知他,今晚去红莲水榭用膳,陛下想见他。
一提到红莲水榭,他就想到楚晚宁,他其实很想念楚晚宁,很想见他,之前用华碧楠的身份见过几次,但是墨燃将他视为眼中钉,没少折腾他。但是他又恼恨楚晚宁将他的魂魄召来这具身体里。恨归恨,心底的思念还是占了上风,毕竟他是他灰暗而孤独的少年时代的一道光,他为他撑伞,借他藏书阁的长老令牌,跟他说“蝶骨族是人。”他是他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啊、、、、、、
他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因灵魂不全想不起,他也曾因楚晚宁灵力太过强悍,而想给他种八苦长恨花,想借他之力帮助蝶骨族人回家,只是中途被墨燃挡了,才将花改种在墨燃身上。
傍晚,他来到红莲水榭,这次他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进去了。他想知道楚晚宁的情况,所以径直来到了楚晚宁卧房外,听到墨燃的声音从内传来:“华碧楠昏迷不醒?他不是寒鳞圣手吗,生个病就昏迷不醒了,庸医,废物、、、、、、”
刘公进去通禀说师昧来了,不一会墨燃就走了出来,个子很高,一身黑色的紧身服包裹住完美的身材,双腿极长,脸色很不悦,但掩不住那可称之为奢侈的英俊容颜。
师昧不由得暗赞一声:这人脑子不怎么样,但长相的确是首屈一指的。
墨燃一见他就笑了,两池浅浅的梨涡:“师昧,你来了,快过来。”
虽然师昧跟华碧楠是同一个人,但墨燃对他的态度可谓是天差地别。他很是热情的过来牵起他的手,细细端详着他的脸:“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师昧柔声道“阿燃,我没事,只是有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他看着墨燃,他并没有见到自己就欣喜若狂。
“那是因为你魂魄不全,以后找齐了就好了。”
师昧温柔的望着他,道“阿燃,我一直在等你来看我,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我没想到我不在的这几年,这里变化这么大。”
墨燃道:“是有些变化,时间久了你就会习惯了。”他握住他的手,认真道:“师昧,我有能力了,以后我都会保护你,谁也不能再伤害你。”
师昧道:“那就谢谢我们阿燃了。”
墨燃笑:“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师昧道:“我,我不敢乱走,外面都是些不说话的侍卫,我有点怕,我只能在屋里,一直在等你来看我、、、、、、”他有点委屈的看了墨燃一眼。
墨燃道:“对不起,我本来是想去看你的,但师尊受伤了,现在都没醒,我走不开。”
师昧像是吓了一跳:“师尊受伤了?他现在怎么样,他武功这般好,灵力又高,谁能伤得到他?”
墨燃“他是、、、、、、说来话长,以后我跟你解释吧,你饿了吗?”
师昧着急道:“我想去看看师尊,你知道,我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师尊了。”
墨燃只能道:“师昧,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师尊已经不是你印象中的师尊了、、、、、、他现在还昏迷着,你吃过饭再来看他吧、、、、、、”
“不行。”师昧捉住墨燃的手,异常执着“让我现在看看他吧,不看一看,我连饭都吃不下去的。”
墨燃只好让他进去看师尊。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见师尊了,师昧难掩激动,可当他看到躺在床上的楚晚宁双目紧闭满头银发时,不由惊呼一声:“师尊。”奔到榻前,跪下:“师尊,师尊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想伸手摸一下楚晚宁的头发,又怕他疼似的缩回了手。
墨燃道:“他为了召你的魂魄回来,撕破魂魄来召动九歌,后来又用心头血帮你固魂,以致重伤、、、、、、”
师昧霍然回头:“师尊灵力高强,法术更是通天彻地,怎么召个魂要动用到魂魄之力?”
墨燃“、、、、、、师尊,他,已经没有灵核了、、、、、、”
师昧惊讶的睁圆了双眼,掩住了嘴:“怎么可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师尊,师尊怎么会这样、、、、、、”
墨燃不知要如何说,他不想跟师昧说:师尊是为了阻止我屠杀九大门派,为获取最大战力与我死生相博才自爆灵核。虽然这瞒得了一天,瞒不了永远,但此刻他并不想师昧知道。
他说:“师昧,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我不是当年的我,你以后会知道的。”
师昧抬头,目光有点锐利:“他们叫你陛下?你不是我的小师弟吗?”
面对师昧,墨燃平时的那股疯劲怎么也发作不出来,他艰难的道:“我、、、、、、”
师昧忽然又轻声道:“不管你为什么会成为了陛下,你能把师尊留在红莲水榭,能好好照顾他,我好欣慰、、、、、、”
墨燃忽然想到楚晚宁说过的话,质问他要如何跟师昧说他俩的关系,他倒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他只是不想外人知道楚晚宁就是楚妃,但师昧又不是外人,他是他的师哥。但想到若师昧知道楚晚宁就是楚妃,可能会对楚晚宁产生不好的看法,他就决定先不告诉他。所以他只是很轻的嗯了一声。
师昧看了他一眼,虽然他心里明白他俩的事,但可以给他添堵,他还是有点高兴的。他道:“今天起我也来照顾师尊吧,毕竟他的徒儿可不止你一个。”
“不行。”墨燃道:“你自个身体都没好,怎能照顾师尊。”
“可”师昧可怜兮兮的“我也想做个好徒儿啊。”
“不行。”墨燃坚持“照顾师尊很累的,喂药就是一件难事,昏迷着根本喂不进去,怕苦还会打人、、、、、、”
“那阿燃能喂得了,我也能,毕竟我是医修呢,虽然没出师,但照顾病人还是可以的。”师昧笑。
墨燃道“那等你恢复了,就换你来照顾师尊。”
“阿燃,我是魂魄不全,一时半刻都不会好的、、、、、、”
墨燃:“那就等你完全好了,乖,你这样会被过病气的,先出去,我们去吃饭。”
师昧很是不甘心,但只能柔声道:“好吧,听阿燃的,只是辛苦阿燃了。”
满桌的菜都是红的,墨燃笑着问师昧:“好多年没吃过川菜了吧,给你加的特辣的。”
师昧总觉得味道不太对,总觉得差点什么,好像是五感中的一感有损,可能又是魂魄不全的问题。但他仍是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吃得也很欢快。
墨燃托腮望着他,道“我很是想念那碗红油抄手的味道,想了一辈子。”
师昧似被呛了一下,笑道“好辣。”觉得总要回答一下,道“这么多年了,我可能都忘记了。”又装作不经意的问“不知师尊会不会做抄手?”
墨燃道:“他会的。”
师昧一顿,道:“那一定很好吃吧,阿燃尝过的吧?”
墨燃摇一下头:“他,不愿做给我吃,以前发生过不愉快、、、、、、”
师昧就似又轻松了点:“阿燃现在是陛下了,孟婆堂里那么多厨师,想吃什么都能吃到。”
“还是想吃师昧的那一碗抄手。”墨燃笑
师昧:“好多年没动过手了,生疏了、、、、、、”
墨燃道“等你完全好了,给我做一碗吧,我真的好想念那个味道。”
师昧“那、、、、、、好吧。”抬头看他一眼,道“你只看着我,你不吃吗?”
“嗯,看着你吃,我高兴。”他笑眯眯的托腮看着他。
师昧道“你还是吃点吧,你还得照顾师尊呢,要不今晚换我照顾?”
“你自己还是个病人呢。”墨燃道,还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边吃还边抬头对师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