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小子真有意思
陈凯歌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他看着苏青权，心想这小子，有两下子。
旁边的刘一帆，目睹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
苏青权这手笔，可比他那些费尽心机的马屁强多了。
他不禁摸了摸鼻子，心里想：“这影视圈的道道儿，看来得重新悟悟。”
苏青权的话音刚落，刘一帆就看见那些平时板着脸的工作人员，也都开始热烈鼓掌。
自打两个小时前苏青权出现，陈凯哥的眼睛就离不开他了，这小子先是让人眼前一亮，紧接着又上演了一出让人心头一暖的好戏。
可苏青权哪有心思去故意拍马屁，他不过是顺口说了句大实话：“《霸王别姬》让陈导您在戛纳电影节上威风八面，那才叫一个封神之作！”
豆瓣上的九点六分，可不是盖的。
陈凯哥一听，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连皱纹都乐开了花。
“苏青权，对吧？你是我哪位朋友介绍来的？”
他一边指着苏青权，一边故作思考状，“哦，那个谁啊。”
陈凯哥脑海里闪过刘一帆的影子，可名字啥的，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戏你给我好好演，结束后，记得找助理拿红包。咱们下部戏，还找你。”
陈凯哥转头冲着助理吩咐了一句，又拍了拍孙宏雷的肩膀，大步流星地走开，边走边说：“你刚才的表现，挺不错，节奏感把握得刚好。”
“知道了，导演！”孙宏雷点头如捣蒜。
这边，苏青权眼角带笑，唇瓣轻启，仿佛还沉浸在那部电影的光环中，浑身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诱惑力。刘一帆在一旁，心头却是一阵失落，仿佛自己成了隐形人，无人问津。
剧组里，时间就是金钱，每一刻都贵如金。
陈凯哥虽然对苏青权的表演心花怒放，可时间不等人，他还是赶紧回到监视器前，大声喊出了开机。紧接着，孙宏雷登场。苏青权扮演贵妃，兰花指甩得那叫一个不熟练，但那份笨拙劲儿，反倒添了几分可爱。
“哈哈，这小子，甩袖子跟玩儿似的。”
陈凯哥心中暗笑，这种略显拙劣的动作，恰恰能激起观众对邱如白的强烈情绪。
随着孙宏雷扮演的邱如白上台，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
苏青权警惕地侧身，一步步后退，孙宏雷则巧妙地前进后退，两人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跳舞。苏青权的眼眸中满是防备，而孙宏雷的目光则充满了渴求的意味。
“停，停，停！”
孙宏雷吐了瓜子皮，缓步向前。
苏青权的身子微微后仰，肌肤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细腻。
直到孙宏雷走到面前，他才小心翼翼地退了一步。
孙宏雷注意到了苏青权的戒备，便又往后退了两步。
这场戏的调度，并非陈凯哥事先安排，全是两人现场即兴发挥。
苏青权后退，是因为他演的这角色，面对砸场子的人自然要提高警惕。
孙宏雷的一进一退，则是在用身体语言表达善意，仿佛在说：“别紧张，我只是想聊聊。”
陈凯哥满意地望着两位演员的首次搭戏，心中暗自欢喜，这股互相激发的火花，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不禁调侃道：“你们俩这是在比拼演技呢，还是在我面前秀恩爱？”
旁边的苏青权，一脸的不以为然，撇了撇嘴。
“哼，这算什么。”孙宏雷不甘示弱，一边调整着戏服，一边回头冲着苏青权说，“你就等着瞧好吧，我接下来的表演，保证让你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戏剧。”
苏青权轻笑，故意逗他：“那我可期待了，别到时候又是个让人哭笑不得的醉酒戏。”
陈凯哥看着这两人，心中暗笑，这戏，看来是越来越有趣了。
孙宏雷忍俊不禁，一脸认真地说：“这哪儿是轻佻的粉戏啊。”
他笑得摇头，像是自嘲，又像是对观众的解说：“那《贵妃醉酒》里头，可是一位失宠伤心的妃子。”
他加重了语气，几乎是咬着字说：“即便伤心，那也是高贵的！”
这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震得苏青权耳膜微颤。
摄像机只从侧面捕捉，孙宏雷的表情唯有苏青权尽收眼底。
那愤怒之外的柔情，让苏青权暗暗心惊，孙宏雷的眼眶竟然泛起了红。
“梅兰芳的戏”，对这邱如白来说，怕是融入了血肉。
苏青权忍不住笑出声，目光从孙宏雷那身破旧长衫上滑过，挑剔中带着戏谑：“你这一身，还真是体面。”
话音未落，他转身，袖子一甩，大步流星朝后台走去。
突然，几个武生从后台冲出，一把将孙宏雷推得一个踉跄。
观众瞬间炸锅，纷纷起哄。
孙宏雷被围在中间，一边挣扎一边怒吼：“你们敢动我？知道我是谁吗？！”
旁边的武生们不依不饶，推搡间，台上的瓜皮果屑乱飞。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卡！”导演的喊声在对讲机中响起。
陈凯歌乐呵呵地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一脸的喜悦，显然是对刚才的戏份满意得很。
“得了得了，别急着出戏，表现得不错，咱们再来一遍最后那句，对着孙宏雷的鼻子说。”
他这次没有回到监视器前，而是站在了摄像机后面。
苏青权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台词，这场戏才算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陈凯歌拍着手叫道：“好了，就在这儿，道具组赶紧换景，下一场燕十三和梅兰芳的大战，轨道摄像机围着戏台转一圈。”
“动作快点，半小时搞定！”
吩咐完毕，他领着苏青权朝戏园外的帐篷走去。
苏青权回头，恰好看到刘一帆带着特约演员们进入场地。
他向苏青权竖起大拇指，苏青权会意点头。
回到帐篷，他匆匆摘下头饰，连妆容都来不及卸去。
孙宏雷心情颇佳，今天他的戏份轻松，二十分钟不到就结束了。
“导演，这小伙子真不错，和他搭戏，简直是一种享受。”
他吩咐助手：“小李，记下这小伙子的电话，等会儿卸了妆，让他留两张见组照。然后去制片那儿领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