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飙戏瞬间
他深知，只要抓住这次机会，他的演艺之路，必将更加精彩。
他正寻思着，陈凯哥导演就挥着手里的对讲机进来了，孙宏雷紧跟其后，那模样活脱脱像是刚从贫民窟里逃出来的。他身上的灰衫破破烂烂，走起路来，那衣摆就像被风玩弄的落叶，脸上的妆花了大半，镜片碎了，看起来狼狈不堪。
“听着，这戏份我就讲一遍，谁要是搞砸了，别怪我发飙！”
陈凯哥一声令下，众人竖起耳朵。
苏青权对这场戏心里有数，不就是孙宏雷演的邱如白被岛国兵欺负后，一肚子火找到戏园，瞧见他这个旦角拿了梅兰芳的戏本，在那儿得意忘形地表演。
这会儿，孙宏雷那双眼睛瞪得老大，瞧着苏青权在台上眼波流转，唇瓣轻启，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股子勾人的诱惑，仿佛在无声地挑衅。
“唉，这戏里的两三句台词，可真不好演。”苏青权暗自想着。孙宏雷的邱如白一个没忍住，冲上台去，冲突一触即发。
“cute！”
陈凯哥一看这情况，当时喊了卡，亲领着两人上了戏台，练习了走位：“台词关键不是死记硬背，得演出那股子自然的生疏和拧巴味儿。”
“咱得找个啥都不懂的，演起来才带劲。”
一番叮嘱后，他回到监视器前。
戏园子下模拟的观众场景热热闹闹，瓜子壳、花生皮满地，烟雾缭绕，好不热闹。
台上，孙宏雷瞥了苏青权一眼，忍不住夸赞：“兄弟，有两下子啊，能让陈导点头的新人，你算头一个。”
苏青权嘴角轻轻一扬，谦虚回应：“孙老师过奖了，今天还得请您多多指教。”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肌肤在戏台上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光滑，七年舞台生涯的磨砺，让他在戏台上的每一步都显得游刃有余。
孙宏雷瞧在眼里，心中暗自佩服。
苏青权那份自在感，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吃这碗饭来的。
“听人说，那个苏青权是电影学院的新鲜人？”
“嗯，没错。”
“难怪台上的表现那么镇定，不错不错，待会儿戏完了，记得交换个电话，咱们以后得多走动走动。”
他轻拍了苏青权的肩膀，然后转身准备自己的戏份。
过了一会儿，现场一切准备停当。
场记高声喊道：“全场注意，安静！”
苏青权深吸一口气，重生后的他，这第一步必须走得稳妥，才能在这个圈子站稳脚跟。
“三、二、一！”
随着对讲机里传来导演陈凯哥的一声“开机”，戏园子瞬间活了过来，小贩穿梭在观众之间，几个票友边拍大腿边摇头晃脑。
监视器前，陈凯哥紧锁着眉头审视着画面。
孙宏雷，那个中戏的实力派，正悠哉地磕着瓜子，一边吃一边还带着那么一股子戏谑的笑意，这是他给自己加的小动作。
邱如白，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眸瞥了苏青权一眼，起身时，他那摇晃的身姿似乎都在跟着鼓点节奏走。
只见他步履轻盈，朝着戏台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随性，却又透着扎实的功底。
他的步伐刚走到苏青权所在的戏台前，这时，对讲机里突然传出陈凯哥的声音：“卡！这感觉不太对。”
整个拍戏现场陷入了一片困惑的沉默中。
“这是怎么了？戏不是挺顺畅的吗？”孙宏雷一边含着瓜子皮，一边皱着眉头，不解地吐掉了嘴里的皮壳。
周围那四五十号群演也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不明白为何突然停了下来。
“孙老师，问题可能出在您没跟上鼓点。”一个声音从孙宏雷身后响起，是扮演旦角的苏青权。
孙宏雷转过身，只见苏青权眼眸闪烁，神情认真，她继续说道：“邱如白听了二十年的京戏，就算是在说话，那语气也会随着伴奏起伏。您看梅兰芳的名声，也有您的一份力，这样的戏骨，走路怎么可能不跟着鼓点呢？”
苏青权的话让孙宏雷恍然大悟，他突然明白了细节的重要性。他看着苏青权，她那如涂了蜜的唇瓣微微开启，鼻翼轻扇，胸脯随着言语微微起伏，仿佛在无声地演绎着诱惑。
与此同时，陈凯哥也走了过来，拍了拍孙宏雷的肩膀，“宏雷啊，这步伐得合着鼓点，才能演出地道的京味儿。”
孙宏雷旁边的群演插话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孙宏雷那错愕的表情，让陈凯哥不由得一愣，转而把目光投向了苏青权。
“陈导，你来的路上，这小子已经给我透了底。”孙宏雷的话里透着难以置信。
要说之前孙宏雷对苏青权的态度，不过是前辈对新人的欣赏，可现在，那眼神分明是震惊。
陈凯哥听了，心里也掀起了波澜。
孙宏雷埋头苦干了四个月，愣是没抓到这点，这新来的却能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
这哪是演员，简直是知音！
他问苏青权：“小伙子，剧本看了没？你怎么就敢说邱如白该怎么演呢？”
苏青权一愣，心里暗忖：总不能告诉他们我是穿越来的，早看过《梅兰芳》了吧。
全场静悄悄的，孙宏雷和陈凯哥都瞪大了眼，等着他的答案。
“因为《霸王别姬》。”
苏青权回答，他头戴凤冠，身着黄袍红巾，那凤钗在发丝间闪烁，显得格外动人。
“葛优老师在《霸王别姬》里演的袁四爷，死前都不忘霸王步，那份对京剧的热爱，让人动容。邱如白对戏的痴迷，应当更甚袁四爷，所以我认为宏雷老师应该那样去演。”
苏青权说得头头是道。
陈凯哥听了，心里百感交集。《霸王别姬》啊，那可是他的得意之作，是他的巅峰代表。
他看着苏青权，那双眸子里的光芒，仿佛映照出了自己当年的执着。
陈凯歌摸着自己的下巴，仿佛还能感受到四十一岁那年的意气风发。
他眯起眼，像是穿越回十五年前，和葛优、张国荣他们并肩作战的日子。
“女娇娥，男儿郎……”那些台词，就像老朋友一样，亲切又熟悉。
“哈哈，陈蝶衣啊，你那会儿可是把咱们都给迷得团团转！”他自嘲地笑了起来。
苏青权的话就像春风，吹得陈凯歌心里暖洋洋的，“陈导，《霸王别姬》我可是看了九遍，每一遍都有新发现。”
全场突然静了下来，孙宏雷那小子，一拍大腿，带头喊了声“好”！
接着，掌声就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