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坑爹的吻戏—1
他对自己的角色充满了好奇,不禁想早点知道会是个怎样的惊喜。正沉思间,室友刘一帆一个翻身,那被子夹在腿间,鼾声大作,像是开了个大号的低音炮。
苏青权皱了皱眉,这声音虽然扰人,但勉强还能忍受。可没过多久,隔壁传来的男女嬉笑声,高高低低没完没了。苏青权忍不住,拿出耳机,将自己与这个喧嚣的世界隔绝。
重生的他,选择了与前世截然不同的道路,内心难免有些忐忑。
午夜时分,系统的结算声在他脑海中响起。
“评分:e+”
“字体奖励、方言奖励……”
“吻戏-1”
“吻戏-1?”
他琢磨了一会,才猜测系统可能指的是不就没能和戴安妮继续那段缘分么。
“这系统发的奖励真是稀奇古怪,还能有负增长的?”
苏青权一边摇着头,一边自言自语地做了个鬼脸,“吻戏技能-1,这是要闹哪样?难道是舌头的灵巧度下降了?不像啊。”
苏青权忍不住立刻活动起舌头,做起那所谓的舌操。这可是他们这些科班出身的演员们,锻炼口齿伶俐的必备基本功。一番尝试下来,他发现舌头灵敏度似乎并无下降,这才心中石头落地。
“唉,八成又是系统在恶作剧。”苏青权心中自我调侃,瞥了一眼今日结算的奖励。
“东北方言,八成是戴安妮那东北大碴子味儿传染的;字体奖励,估计是因为今天心血来潮写了计划;至于嗅觉……”
他皱眉思索,忽然灵光一闪,想起那些试戏女演员身上的香气,他今天可没少沾光。
“这么下去,天天在女人堆里打转,不久我便能成为闻香识女人的高手了。”苏青权心里暗笑。
今日系统结算,奖励多达八个。看来这每日结算,还真跟当天经历有关。
苏青权心想,今天自己几乎无所事事,就能拿到八个奖励,那明天在《梅兰芳》剧组忙碌一天,又会怎样?
他越想越期待。
就在这时,片场传来一阵急促的催促声:“都给让一让,别挡道,没瞧见忙活着呢吗?”那人语气里带着几分急躁。
而此时,苏青权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旁戴安妮的身影。
“哎哎哎,大伙儿,跟我这边挪挪,服装组,动作利索点,赶紧的……”
“来个灯光替,对,就那角落,转身,对,保持住,别晃。”
“我去,说你呢,别跟那儿摇摇晃晃的,找你来是干活的不是来跳舞的!”
怀柔影视城的明清街上,天刚蒙蒙亮,人声鼎沸,一两百号群众演员在巷子里穿梭,有的忙着换戏装,有的狼吞虎咽解决早餐。
群众演员们脸上多半波澜不惊,被《梅兰芳》剧组的工作人员指挥得团团转。
刘一帆和苏青权已经在这站了一个多小时,两人相视苦笑,却也只能硬撑。
对面就是戏馆子“题壁楼”,朱红漆与镂空门楼相映成趣,烫金大字匾额在灯光映衬下分外抢眼。
那是个按照清末风格搭建的两层戏馆,一砖一瓦全是仿造老戏园子搭建的,为的就是营造出那股子戏味儿。
导演陈凯歌对影像画面要求极高,光看戏馆子那精细的雕梁画栋,就能看出他的用心良苦。
“来看看,来看看,这场景搭得怎么样?”刘一帆两眼放光,一边比划一边调侃,“拍个戏,整条街都给建起来了,那些民清小院儿都入不了大导演的法眼。”
他咂了咂嘴,一脸羡慕:“单说这戏楼,就花了咱们两百多万,电影里头也就露个三五分钟的面。”
“别提那些服装、化妆、道具了,就连人吃马嚼的,咱光算这景儿,一秒就是六千六百大洋。”
他转过身,对着苏青权挤眉弄眼,“要是再加上演员片酬、道具损耗、后期制作和宣传,那可就是一秒上万啊。”
苏青权只是淡淡一笑,心里自然有数。他点头应道:“拍电影嘛,不烧钱哪能行。”
刘一帆似乎还沉浸在惊叹之中,却不知这不过是冰山一角。往后几年,动辄两三亿,甚至四五亿的投资在电影圈里也不是稀罕事。
“得了得了,导演在隔壁帐篷等着呢。”刘一帆一巴掌拍在苏青权肩上,兴高采烈地说,“今儿给你找了个肥差,特约演员,台词儿就有两三句,还得跟孙宏雷搭戏,怎么样,牛逼不?”
两人拨开人群,七拐八弯地挤进帐篷。“汉生,你咋现在才来?导演都等你好久了。”一掀开帐篷帘子,众人纷纷抬头看来。
好家伙,帐篷里熟人满座。当然了,也就苏青权认得他们,他们对苏青权还不太熟悉。不过,这不打紧,以后有的是时间熟悉。
帐篷最里面,黎鸣翘着二郎腿,一派文艺范儿,那可是曾经香江四大天王之一。他穿着长衫,斜倚在躺椅上,脸庞温润如玉,手指纤细如兰,一边品着烟,一边模仿着京戏演员的韵味。
旁边,孙宏雷那大高个儿,一身破衣烂衫,戴着个镜片碎裂的眼镜,正专心致志地默戏。他一见到苏青权,忍不住露出个笑容,可很快又板起脸,继续专心致志。
场工抱着一堆监控器,一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人群中,一边喊着:“借过,借过啦……”
苏青权侧身让过,一转眼,瞧见他身后那位化了彩墨妆的老戏骨王学圻。
那老爷子腰板笔直,犹如一杆标枪,一边涂脂抹粉,一边还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王学圻那双眼睛,深邃有神,仿佛能穿透时光,把人带回那梨园盛景。
再往前,导演陈凯哥正穿着件军绿色马甲,端坐在监视器前,眉头紧锁地审视着现场置景。刘一帆背着手,一脸得意:“导儿,我这哥们,演旦角儿是一绝,包您满意。”
陈凯哥却没搭理他,指着监视器里的一处说:“那戏台旁边,放的什么破瓶子?粉彩百子竞渡瓶,这寓意是想让戏子们开枝散叶吗?”他语气里带着火药味。
“那是观音庙里摆的,要么就是姑娘家的香闺里用的,你搁这戏楼子里,成何体统?”陈凯哥鼻翼微翕,显然是动了肝火。
“洪福齐天、年年有鱼,这才是我们这出戏要的气氛!”他一指旁边的瓶子,“那个红蝠粉彩瓶,还有五彩鱼莲瓶,赶紧换上。别弄得戏子不像戏子,婊子不像婊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