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观幕之术
毛阿仙不顾老岁头挤眉弄眼小二提醒，缓缓坐起身，抬头看向姑娘，向对方赔罪道：“对不起，那把木剑被我的小人剑吃掉了。”
“原本我只是打算看看，谁想我一触碰到那把木剑，它上面的藤条，就燃火了，然后小人剑直接钻了出来，把它当成饼干吃了。
主要是我不知道这把木剑是你们的，冤有头债有主，是这个赖老头，偷拿你的剑，算账找他算。”
听到毛阿仙两三句话，就把他出卖了，老岁头一下急了，指着毛阿仙就破口大骂，道：“你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这你就把我给卖了，混蛋小子。”
骂了一句还不解气，上来就掐住毛阿仙的脖子，想要掐死他。
然而这个时候，芝青山根本没有去理会老岁头，起身走到毛阿仙身前，一手抓住他的胳膊。
就在毛阿仙以为，芝青山要卸了他的胳膊时，芝青山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一脸认真，询问道：“你真的解开了玄木剑的封印？”
“封印？是吧。”毛阿仙似懂非懂地应道。
“那你解开封印之后，有没有见到老祖？”
“什么老祖？”毛阿仙一头雾水。
芝青山见少年不知，看他的模样不像是在装傻充愣，心里顿时一沉。
这把玄木剑可是观家老祖留下来，一直在观家世世代代相传，在观家老祖离世之时，曾把天地人三魂封于玄木剑当中，其中可是承载着观家老祖的气数。
更是有观家老祖留下的，能够窥探天机的观幕之术。
这可是观家老祖，留给观家可成仙道之才的后世子孙所留下得。
万没想到，这把玄木剑的封印，竟然被一个非观家之人解开了。
然而更让芝青山没想到的是，玄木剑连同观家老祖，留下的三魂，以及其中的观幕之术，全都被小人剑给吃了。
芝青山注视着眼前的少年，问道：“小友，可否与老夫说说，你接触玄木剑之后，所有发生的所有事。”
“是这样的……”
不得已，毛阿仙只好重新组织一下语言，跟芝青山从头到尾，一个细节不落的跟着讲了一遍，当然也给老先生解释了小人剑是怎么一回事。
听了毛阿仙的描述，芝青山脸色逐渐变得铁青，似是有些压不住，体内躁动的火气。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毛阿仙见状，尝试着把小人剑，唤出来。
结果还是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感觉不对劲的老岁头，蹑手蹑脚的往屋外走，要的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绝不拖泥带水。
毛阿仙眼巴巴的看着单飞的赖老头，也不见芝青山去管，摆明就是认准他了。
一个人面对这外荒来的老头，毛阿仙心里开始打起鼓来，主要是之前看这老头一直与人亲和有礼，这一下拉下脸来，还真怕他老人家，一巴掌把自己拍死。
“师父，你没事吧？”姑娘问道。
面对徒弟的询问，芝青山充耳不闻，只是注视着眼前的少年，脸上的黑线，几乎都要遮住了他的眼睛。
这让毛阿仙一直提心吊胆的，终于在一瞬间，毛阿仙有些忍受不了，芝青山的压抑，硬气地说道：“老先生，这件事情，我也不是故意为之，你要杀要剐，给我个痛快吧。”
然而毛阿仙的话音刚落，芝青山抓在他胳膊上的手，突然发力，毛阿仙吃痛，扑通一下，跪倒在了芝青山的面前。
芝青山一手按住毛阿仙的头，说道：“小子，你得我观家玄木剑，即是我观家之人，今日你与我，行拜师之礼，遵观家祖训。”
这怪老头也不等毛阿仙答应，就一手按着毛阿仙的头，在面前拜了三拜，行了拜师之礼。
躲在门口的老岁头，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新收的徒弟，拜了别的老头为师。
拜完师的毛阿仙，还是发懵的状态，又是观家之人，又要守观家之礼，净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看起来像是规矩很多的样子。
“二两，你与他说一说，观家祖训。”
行过拜师之礼，芝青山这个怪老头，不管跪在地上的毛阿仙，转而看向身后的二两钱，吩咐道。
二两钱冷眼看向毛阿仙，本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好感，这下看到芝青山，收毛阿仙为徒，竟然眼神中显出一丝恶意。
这让本就被迫拜师，糊涂的毛阿仙，更加摸不着头脑，两人无冤无仇的，哪里来的恶意。
二两钱迟疑了一下，才开口，缓缓说道：“观家祖训首遵，观家之人不得，以私而谋，窥探天机。二遵，观家之人不得，授观幕之术与非观家之人。三遵，观家之人不得，行违背天道之事。四遵，观家之人不得，以观幕之术，改天换命。五遵，观家之人不得乱世。”
“这五遵不得，便是观家之人，必须遵守的祖训，只要有其一不遵，必除观家之名，不再受老祖庇佑，自有报应。”
等二两钱说完观家祖训，芝青山这个老头，两个浑浊的老眼，便盯上跪在地上的毛阿仙，厉声质问道：“毛阿仙，观家祖训，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毛阿仙有些无可奈何，语气也有些不耐烦。
他不明白，这怪老头为何，莫名其妙让他拜师，从此以后，还要遵守什么观家祖训。
“极好！”
芝青山夸赞一句，方才铁青，满是黑线的脸，也缓和了许多，转头又看向二两钱，说道：“二两，你先出去吧。”
“是，师父。”
二两钱对着芝青山，躬身作揖，临走之时，还不忘斜毛阿仙一眼。
毛阿仙一脸奇怪。
“阿仙，你过来！”
等二两钱走出去之后，芝青山一手握拳附在身前，背对着毛阿仙，说道。
闻言，毛阿仙站起身，也是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站到怪老头身后，然而下一秒，芝青山那老头忽然转身，附在身前的拳瞬间化作一掌，拍在毛阿仙的胸口。
毛阿仙一下被拍飞了出去，人仰马翻，一头撞到身后的墙上，刹时间，只感觉一股奇异的气，涌进了他的体内。
毛阿仙捂着胸口，灰头土脸的站起身，面露不善，看向芝青山，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对于毛阿仙的不敬，芝青山并未面露不悦，掌也已化作拳，附在身前。
说道：“这是观家老祖留下的，观幕煞气，是对观家每一任大观主的约束，若是违背了祖训，煞气便会发作，它会由内而外的缓慢侵蚀你的身体，其中痛苦世间难有，那时谁也救不了你。”
既然煞气已经被打入体内毛阿仙也只能认栽了，狼狈的站起身，对芝青山说道：“行，我认了，煞气既然已经受了，我也拜师了，祖训我也记下了，师父你老人家，总要把你们那个什么，观幕之术教给我吧。”
“我教不了你。”
芝青山礼貌一笑，说道。
“为什么？”闻言，毛阿仙微微皱眉，颇有些不理解，问道。
怪老头芝青山，略有惭愧地说道：“为师，并不会观幕之术，这观幕之术老祖从未传给过后人，玄木剑当中的观幕之术，是老祖唯一留下的。”
“不是，臭老头你耍我玩是不是，我煞气都受了，你才告诉我，你不会观幕之术，拿我当大冤种了？”毛阿仙彻底傻了眼，一时没忍住，对芝青山爆了粗口。
到现在，毛阿仙才明白过来，芝青山方才为何黑着一张脸，老脸铁青的，原来唯一观幕之术，被小人剑给吃了。
观家一脉的观幕之术彻底失传了。
想来立马反悔道：“那我不干了，麻烦您老人家把煞气，给我收回去，我也不稀罕做什么大观主。”
“煞气一旦入体，便无法取出，为师也没办法。”芝青山笑道。
说完，芝青山反而缓步走到，不逊的少年身前，一脸严肃，抬手按在毛阿仙的肩膀上，说道：“阿仙，以后观家就靠你，发扬光大了。”
“娘的。”
毛阿仙在心里暗骂一声，转而朝怪老头芝青山问道：“观家该不会就只有我和外面那个女人，两个人吧？”
“还有一个，只是他已经违背了祖训，为师此次前来，就是来收拾这个孽障的。”
从芝青山的言语中，感受得到，他对口中的孽障，多有怒其不争之意，眼神更是流露出大失所望。
看得出之前，芝青山对其极其看重，只是事与愿违。
芝青山哽咽了一下，对屋外叫道：“二两，你进来一下。”
很快，二两钱便走了进来，这次连看都没看毛阿仙，径直走到芝青山身前，恭敬道：“师父。”
“二两，以后你就跟着阿仙，他已经是观家的大观主了，你要协助他，把观家一脉发扬光大，为师走了。”
怪老头芝青山对二两钱，临前嘱托完一切，便双手一背，迈步出去，欲要离开此地。
二两钱见状，立即追上去，拉住芝青山的胳膊，心有不舍，眼眶中瞬间泛起了泪花，“师父，你要丢下二两去哪？二两不能没有师父。”
“二两，为师并非要丢下你，而是我此去凶险无比，万不可带上你，二两在这，阿仙会替为师好好照顾你的。”
芝青山老眼中难得一见的显出柔情，对眼前这个女孩，他一直视作女儿，只是此次九死一生，不能把她带去冒险。
临走之际，芝青山抚摸了一下，女孩儿的头，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二两钱远远地从后面跟着，也走出了屋子。
等芝青山走远，老岁头这个老赖头，才敢从外面回来，只不过，他与芝青山的谈话，那是听的一清二楚。
看到毛阿仙傻站在那里，老岁头上前一把搂住脖子，宽慰道：“臭小子，不就是一个小小煞气，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五条观家祖训，你又不会观幕之术，没差别的，别在意。”
毛阿仙斜了老岁头一眼，一把将他的手甩开，自顾自的躺到，满是蜘蛛网的床上，问道：“臭老头，你听说过，观幕之术吗？”
“听说过一些传言，观幕之术具体一说，它把所有眼睛能看到的，都称之为幕，传言说观幕之术大成时，凡是目之所及，皆可探知其凶险善恶，下可知天命，上可窥探天机。
只是观幕之术唯有观家老祖会通，且这位观家老祖的观幕之术，不过也就参透至小成而已，其余观家世世代代都是言口相传，并未有人真正掌握观幕之术。
这也是观家一脉没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