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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老者与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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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家酒馆,角落里的一桌两人,一个脏兮兮的老赖头,一个是腰间挂剑的少年。

    两人一脸神色凝重。

    一个时辰之前,他们从余欢舞楼,看到了偶叔的真实面目。

    只是这并不是最要紧的,就在刚刚他们两人去了枯井,发现那里面的鬼魇不见了,已经被人拿走了。

    “臭小子,现在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到头来一场空。”老岁头喝下一瓶烧酒,唉声叹气,一脸惆怅,说来就是心疼他的宝贝鬼魇。

    毛阿仙手握着剑柄,来回拔出插回剑,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今天酒馆异常的冷清,就连街上都没有几人,然而在如此平静下外表下,那些看不到的地方,禅城城区四处都在发生着厮杀。

    那些得到功法的修士,肆意发泄着心中多年来的不满,闯进那些富商,地痞,差役的家中,见人就杀。

    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年少无知的孩童,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装腔作势的男人们。

    他们曾经展现出过厌恶,无轻无重的动过手脚,露出过嘲讽,也把他们当畜牲一样喝来呼去,稍有不快,就拿来发泄出气,甚者剁手跺脚。

    他们吃的是猪食剩饭,睡得是狗窝桥洞,受到的是冷言白眼。

    到头来,总是要还的!

    “唉!”

    坐在靠近门口桌上,托腮发呆的梁小子,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酒馆外的街上,走过两个穿着斗笠的人,这两个人穿着用草根皮织成的草鞋,破烂的衣服。

    一老一少,老的与老岁头的岁数,看似相当,那个小的是一个姑娘,腰间挂着一把剑,背上背着一个用白布裹起来的长东西,看样子也是一把剑。

    看得出对于这两把剑,他们十分的珍贵。

    看到酒馆开着门,这一老一少便走了进来,老者摘下斗笠,露出一头白发,沧桑蜡黄的一张脸。

    那位姑娘摘下斗笠,露出一张精致的脸蛋,虽是一个姑娘家,却是要比男人还有气势,相比较老者亲和的眼神相比,这姑娘的眼神,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

    冰冷的眼神,把一切拒之在外,就像是一个厌世的弃人,可悲又可怜。

    姑娘的右手上,戴着一个红绳,红绳上串着两枚铜钱,这也是他身上唯一的饰。

    老者站在门口未进,对着门前的梁小子,礼貌的笑问道:“店家,可否准我们师徒进去避一避雨?”

    “没事,进来吧!”

    梁小子起身笑脸相迎,上下打量了一下老者和那位姑娘,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便问道:“老先生,看你有些陌生,可是从外荒来的?”

    “打扰了。”老者没有正面回话,只是抱着一脸歉意,领着姑娘自顾自的坐到一边。

    姑娘对着三人看了一眼,似乎很是提防他们,从进门开始,手就一直放在剑柄上,从未离开过,感觉就像谁敢乱动一下,就要瞬间拔剑的样子。

    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女人,也难怪毕竟是从外荒活下来的人。

    毛阿仙看了老者和那姑娘一眼,很明显,就看得出他们并非禅城人,又或者说是之前的禅城人。

    在鬼妖大劫动乱之后,李沐春仙人受控于法令此事,一时传遍整个三方地,其中有很多修士,为了逃脱受印法令,全都逃去了外荒之地。

    经过数十年之后,到了今时今日,无脸生彻底扰乱了禅城,,不仅禅关大开,就连城中走马卫也被杀尽。

    那些留在外荒之地的修士们,也不再观望,全都陆续进城来了。

    这对师徒便是其中之一。

    梁小子到后厨,给老者和那位姑娘,端来一瓶烧酒,给两位各倒上一碗,“老先生,大雨气寒,快喝上一杯烧酒,暖暖身子。”

    “多谢店家,只是我们师徒,身为分文,不便白喝这口热酒,我们只需坐上一会儿便可。”老者婉拒。

    见老先生拒绝,梁小子自顾自的倒上一碗热酒,先饮一满口,他知道这在外荒活下来的人,一定防备心极重,当面喝上一口,这样也能打消疑心。

    笑道:“老先生,放心喝便是,自当是我梁小子请两位的。”

    “多谢。”

    老者对梁小子作揖道谢,两人这才饮下那碗烧酒。

    喝过一口,老先生十分地意犹未尽,毕竟活了一辈子,这也是他第一次饮酒,在那荒地连喝水都成问题,更别说如此美酒了。

    这时,烦闷的老岁头坐不住了,更是盯上那姑娘背上的东西,想着便拿起身前的烧鸡,起身走了过去,在那师徒一桌坐了下来。

    老头把烧鸡往那姑娘身前一放,说道:“两位一定没吃饭吧,来新烧的大肥鸡,老头子我请两位吃,不用客气。”

    说着,这赖老头子拿下一根大鸡腿,直接伸出他那黑油的手,去抓那姑娘的手,要把鸡腿塞给她。

    然而,他的这个举动,瞬间让姑娘拔剑。

    好在那个老先生及时,按住了姑娘的手,不然,老岁头的人头很可能,已经滚到毛阿仙脚下了。

    一旁的毛阿仙见状,急忙起身走过去,对着两位解释,“两位实在抱歉,老头子他脑袋不好,疯疯癫癫的,冒犯了冒犯了。”

    道完歉,毛阿仙立马把老岁头抓了回去。

    忍不住骂道:“臭老头,你发什么疯,谁的手你都敢乱抓。”

    面对毛阿仙的责骂,老岁头一脸不在乎,喝了一口热酒,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完全没了之前烦闷的模样。

    梁小子瞪了一眼,冒失的赖老头,转而对那老先生,嬉笑一声,问道:“老先生,你和这位姑娘,这是准备去哪啊,最近禅城不太平,你们还是要小心一点。”

    “店家,你可见到过,一个戴着千目狐狸面具之人?”老先生迟疑了一下,还是对梁小子,开口问道。

    此话一出,梁小子愣了一下神,下意识地朝毛阿仙的瞧了一眼,大眼一转,挠头装作不知,说道:“这个还真没见过,不过,最近禅城的确出现了很多戴面具的人,说是叫什么无脸生。”

    “店家,可否与老夫说说,这无脸生在禅城,都做了些什么事?”老先生问道。

    听到老先生发问,梁小子也不再客气,从桌前坐了下来,把近来无脸生做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了老先生听。

    等梁小子说完,老先生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这时,在旁的那位姑娘,忽然开口,对那老者,说道:“师父,师哥他是不是已经拿到那东西了?”

    老者未语,两个浑浊老眼,看向外面的大雨。

    梁小子见状,也就识趣的起身,走开了。

    “师哥?”

    在角落停的真切的毛阿仙,看着面前的老者和那位姐姑娘,姑娘说的师哥,应该指的就是千目狐。

    那她口中所说的,东西该不会就是,从他这里拿走的剑意吧。

    想到这,毛阿仙目光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老者,心里想着,“难道说,这老先生比千目狐,还要厉害?”

    在毛阿仙看着老者发呆时,街道上响起一阵马蹄声,马蹄声很乱,就像是马儿受了惊踏出来的声音,马蹄声中,还伴随着一群人的叫喊声,听声音就不难猜出,一定是一群打架劫舍的。

    声音由远及近,很快,一辆贵气的马车,就出现在了酒馆对面,停在了牌门楼下。

    贵气的马车上,放置着一个像亭子一样的轿子,轿子后面有一张大的软绵长椅,上面坐着一个袒胸的长发男人,脖子上戴着一个黑玉蛇盘玉,胸口有一条黑纹毒蛇刺青,右眼眼角角有一个泪痣。

    而且在这个男人的手背上,没有大同法令的印记。

    一眼看男人,苗条的身形,凸显的高个子,似是有些阴柔之气,但是多看一眼,就会看到男人略带鬼气。

    在男人手边,抱着一个穿着打扮妖艳的女人,对这个女人,毛阿仙并不陌生,她就是余欢舞楼的舞娘,之前还给他投喂过葡萄。

    舞娘坐在男人身边,低着头十分的不安,手指不停地捏在一起,全身都表现出她此时感到十分的害怕和不安。

    在轿子的前面,站着一群衣冠不整的男人,他们一路喧闹过街,完全把这里视为了不法之地,看到老家酒馆,竟然开着门,便驾车停了下来。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在那轿子的门头上,还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用金漆刻上了三个大字,‘一目流’。

    等马车停下来,一群人风风火火的闯进酒馆,那情景就跟土匪进村一样。

    根本没有把毛阿仙他们几个当人,进门就跑到后院搬酒,见到好东西就拿,碍事的东西,就直接砸了。

    为首的一个皮包骨男人,大刀扛在肩上,十分的嚣张,恨不得走路都要,把两条腿分开三米,用鼻子孔看人。

    进门,皮包骨就站到老者和姑娘面前,一刀劈碎桌上的酒瓶,十分不客气地问道:“你们谁是这家酒馆的掌柜啊?”

    “这位大爷,我是掌柜的,大爷你们这是干嘛啊这是?”

    梁小子示意的举了一下手,屁颠屁颠的跑到皮包骨身前,点头哈腰的,看着一群人在酒馆里肆意妄为,脸上露出难色。

    皮包骨斜眼看了梁小子一眼,冷言道:“我们一目流门派巡街,按照我们门派的新生传统,对禅城进行门派势力划分,你们酒馆走运了,以后就受一目流保护了。”

    “只是巡街渴了,来你这里拿些酒尝尝。”

    皮包骨说的冠冕堂皇,而且在禅城哈就是第一次听说有一目流这个门派,明显就是临时起的。

    梁小子黑着一张脸,但是没有去阻拦,对于这些在混乱中,起势的修士们,他还是有一些同情的,只要不伤人,所行就由他们去。

    反正在这混乱之际,估计老家酒馆也没办法,继续开下去了。

    然而梁小子这么想,那位冷若冰霜的姑娘,却不这么想,看这群人明显就是来捣乱的,而且刚刚还劈碎他们的烧酒。

    也是忍无可忍。

    姑娘手握剑柄,手腕微力,不易察觉,在皮包骨用鼻孔与梁小子对话时,忽然眼前一道白银弧线,一闪而过,正当他奇怪,微微皱眉,下一秒,一股热流直冲口腔。

    嘴里一甜,眼前一黑,应声倒地。

    咚的一声,所有搬酒的一目六人,全都傻眼了,根本都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门派的三把手就倒了。

    嗯?

    看见躺在地上,死完了的皮包骨,男人轻嗯了一声,眼神中显出一抹杀气,缓缓站起身来,一手握住长椅后的巨剑。

    回身对舞娘,说道:“起来,给我打伞。”

    舞娘不敢说话,只能照着男人的话去做,拿上一把伞,与男人遮雨,从马车上下来,走进老家酒馆。

    站在门口,男人巡视众人一眼过后,最后目光落在最近的姑娘身上,看到她的手,始终握在剑柄上,便冷冷地问道:“小丫头,是你杀了我的人吗?”

    不等那姑娘说话,毛阿仙见状,立马走上前去,拔剑插在酒桌上,一脚踩到板凳上,站在那姑娘身边,对男人说道:“人是我杀,你想怎么样?”

    “怎么,你小子想英雄救美吗?”

    看到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少年,竟然挺身而出,男人一手捂着脸,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仿佛就像是嘲笑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然而舞娘看到毛阿仙时,却是见到了一丝希望一样,时不时地看向他,眼神中带有乞求。

    脸上有着写着三个大字,‘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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