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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自古‘囚’仙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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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征前夕。

    余欢舞楼,禅城通才老街上,第一个热闹门子。

    坐在二楼上的漂亮舞娘,从身边的盘子中,摘下一颗紫晶葡萄,朝下面那张着嘴巴的少年瞧去。

    见少年得了舞娘的眼,一旁吐着舌头,哈哈喘气的大黄狗,连着叫了两声,卖力摇晃起尾巴,直给那舞娘作揖。

    引得舞娘嫣然一笑,本想丢给少年的葡萄,转手朝大黄狗丢了去。

    玻璃球大的紫晶葡萄,大黄狗眼睛直盯着它,摇晃着屁股跳将上去,一口含住,那冰凉的葡萄,让它两只耳朵瞬间都竖了起来,狗眼都舒服的放大了。

    可不等它吞咽,一个手就掀开它那褶皱的嘴皮子,硬生生把葡萄给掏了出来。

    事后少年还露出一脸嫌弃,把手上的口水,全都抹在大黄狗身上,边抹还边数落道:“你这条大老黄,真跟我玩癞的是吧,又摇尾巴又作揖的,你这也太不要脸了!”

    汪汪汪!

    大黄狗对着少年连叫了三声,表达着它的不满。

    毛阿仙不去管它,把手上的葡萄装进兜里,转头又抬头朝舞娘看去,张着个大嘴巴,就像是先天没长手,一定要别人喂食。

    坐在边上台阶上的李三花,相较于一人一狗争抢葡萄的戏码,那停在舞楼门前的马车,更能吸引他的注意。

    华丽上等的轿子,精美的雕纹,就连那拉车的骏马,都油光粉面的,比人都要高贵。

    一个抱剑于胸的中年男人,站在马车旁边闭目等候,那模样活脱像是一位不容于乱世的高人,就算是如此站立,也未流出一滴汗水。

    那疲累的骏马,都忍不住去舔他的脸,看那大马留下的口水,真像是缓解了一些。

    李三花正奇怪为何,忽然舞楼内传来一阵噪音。

    “孙大人,你放心这次交征,早就给您准备好了,只多不少,还给你预备了两个金珠子,明日便给大人送到府上。”

    抢葡萄的少年愣了愣,寻着声音转头看去,刚好看到,舞楼的掌柜王长在,满脸灿烂笑容,露出一口富贵逼人的大金牙,护着一个身着官服的男人,一前一后走出来。

    守在马车旁边的中年男人,立马睁开眼睛,把手背到身后去,等那官人走到他身前,熟练的双手扶地,跪了下来。

    那贵气的官人,冷眼盯了一下跪地的男人,一脚踩了上去,上马车之前,双脚在男人的背上,蹭了蹭鞋底的灰,这才算迈上马车。

    进到轿子里,等了许久,里面才传出,官人悠悠地声音,“走吧!”

    闻声,中年男人立即跑到马车前,拉起缰绳,牵着马离开。

    “孙大人慢走。”

    看马车走动,舞楼的掌柜王长在在马车后躬身作揖,对着那摇晃的帘布,朗声说道。

    送走了官人,王长在转头看向,那站在门口的少年和狗,笑容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换上一副严厉模样,尖酸刻薄道:“软骨头的小兔崽子,要找吃的去别家,别在老爷我这碍眼,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的,别染了我门口的风气,快滚!”

    “你说谁软骨头?”少年一脸不服气地问道,说着,攥紧了拳头,势要教训一下这个尖酸刻薄的家伙。

    后者瞥见少年的拳头,反倒是上前迈了一步,装腔作势威胁道:“怎么,你还敢动手不成,我告诉你,你敢打我一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本只想吓唬王长在一下,谁想他又咄咄逼人,毛阿仙举起拳头,照着他的大金牙打过去。

    可拳落至半空,就被另一个人手拦了下来,毛阿仙转头看向后者,说道:“小花,你给我放开,我非要把他的臭嘴打烂不可。”

    这时,街道传来一阵骚动,急促地脚步声,如同擂鼓一样,从街道的另一边快速袭来。

    擂鼓一样的脚步,追赶着一个光头男人,他就像是一只在虎口逃脱的羊羔,慌不择路,在光头男身后不远,一群穿着带有骏马纹蓝服的卫士,紧追不舍。

    卫士们服饰统一,腰束佩刀,脚下虎虎生风,踏在那青石板上,如有万马奔腾而过,让人闻风丧胆。

    前面逃命的光头男,害怕的回头看走马卫是否追了上来,完全不顾前面,等他回过头来,便一头撞到了嚣张跋扈的王长在身上。

    摔了个人仰马翻,王长在也一头扑了出去,只听见他哎呀一声,手捂着嘴巴,表情痛苦的从地上爬起来。

    “我的牙,我的金牙啊!”

    王长在慢慢把手放下来,看到手中掉下来的一颗带血的金牙,心疼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就像当街撒泼的隔壁王婶,嚷嚷起来。

    嚷嚷两句,还伸手抓住刚要起身逃命的光头,抱着他的大腿不放,一直叫喊着,“你赔我金牙,你赔我金牙。”

    光头哥挣脱不开,眼睁睁的看着,走马卫围了上来,顿时双眼失神,从少年和老黄狗面前,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走马卫让出一条路,一个头戴高冠,腰束黑金佩刀的男人走了进来,相比其他走马卫,此人身穿红绸马服,衣上花纹为双马,级别更高。

    男人走到光头男面前,两双鹰眼仿佛捕抓到猎物一样,紧盯着男人。

    这些卫士包括光头男,他们的手背上都有一个类似于‘同’字的红色烙印,之所以说类似,是因为那个烙印的门里面,是一个眉毛加一只红眼,就像是一个‘同’字。

    唯独那个红服男人,大同法令内的眼状图案,为双瞳。

    看到高冠男人,那撒泼的王长在,先是愣了愣,然后立即起身,脸上堆上灿烂笑容,对着男人毕恭毕敬躬身,大大的作揖,拜道:“小人王长在,拜见钱卫长大人!”

    后者面无表情的看了王长在一眼,便立即把目光落在光头身上,冷冷地说道:“朱老四身为修士,未曾上报记录名册,现在依大同法令,对你进行裁决。”

    “杀!”

    随着一道中气十足的应令,一位走马卫提刀斩落,光头男当场被处决。

    少年还未来得及躲闪,那滚烫的液体,就迸溅到他的脸上。

    面目绝望的尸体,让本就只有寥寥几人的荒凉街道,更增添一分死寂,让人感到无比压抑。

    躬身的王长害怕的浑身发抖,一动都不敢再动。

    大黄狗也早就夹着尾巴逃走了,现在估计已经跑到它的狗窝里面,吓尿了一泡了。

    唯独两个不大的少年,一个直直地盯着那尸体,若有所思,另一个则是眼神中羡慕的盯着走马卫。

    高冠男人高举过手,对着街道的另一边挥下,所有走马卫立即,整齐的离开,那如擂鼓一般的脚步,渐行渐远。

    待走马卫离开,王长在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早已满头大汗。

    少年擦掉脸上的血迹,对着那被吓坏的王长在,啐了一口,轻蔑地嘀咕了一句,“软骨头!”

    李三花转头看向那群走马卫离开时的背影,在他眼中充满了羡慕。

    可走马卫更多是,令人畏惧的一面,走马卫是大同王朝最强的矛和盾,它是一群令所有人都心生畏惧的卫士。

    依照大同法令,所有修士无论身份高低,必须烙印上大同法令,入大同名册,一切受控于大同,凡是修士未有大同法令者,杀无赦!

    那些被烙印上法令的人,他们就像是被束上枷锁的囚徒,只配给人牵马,当作脚凳,被人呼来喝去,做一个下等人。

    曾经大同有过一次大清洗,所有的功法,全都被走马卫收了上去,这样一来,大多数修士也只是身体素质,比常人高一等,根本掌握不到任何的法门。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根本就无法反抗。

    朱老四也只不过是,不想被打上法令,从此低一人等,他根本没有任何威胁,但是对于走马卫来说,没有法令的修士,必须死。

    当然修士生死是不值一提,毛阿仙和李三花并未在逗留。

    在远离城区的一处偏僻的小山下,稀稀松松的三家黄土屋,陆陆续续升起了炊烟,那还在门口玩泥巴的小娃子们,也被赤裸大脚的长辈们,揪着耳朵,拉到家里。

    这里远离城区,人烟稀少的可怜,一共有三家门,每家门里都住着两户人,这才被叫做三家两户。

    黄土围成的院墙还没有人高,在墙外面就能把院里看的一清二楚,少年与院中吃饭的大人小孩,挨个打了个招呼,便快步走到第三家。

    院中有一棵枯木枯叶的老槐树,几经风雨摧残的它,早已佝偻的如同八十岁的驼背老人。

    一根耷拉下来的树枝,就像是拐杖一样,支撑着它的身子,树身上断了根的藤条,更像是一撮胡子,挂在上面。

    老槐树下放着一个摇椅,一个白发苍鬓的老头躺在上面,脸上褶皱的皮,时不时跳动一下,嘴巴冷不丁地蠕动一下。

    两只浑浊不堪地老眼,苦望着门口。

    这时,屋里走出来一个老婆婆,看到老头子如此模样,老婆婆一时也是无可奈何。

    “爷爷,奶奶,我们回来了!”

    不想这个时候,那形同虚设的木门,啪的一下被人推开,把老头当即吓得身子一怔,也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分了神。

    明明望着门口,却也被吓了一跳。

    “爷爷,看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这可都是我一口一口抢来的。”

    进门的少年,掏出口袋里的葡萄,在爷爷面前,显摆的转了两下,咧嘴一笑。

    望着面前的小子,老头无精打采,无力的支撑着起身,对着面前的少年,质问道:“臭小子,怎么才回来?”

    “老徐头,仙子现在都是大小伙子了,你还管他作甚。”奶奶宠溺的看着少年,对老头劝了一句。

    老头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看老头生气的样子,少年朝爷爷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拉着奶奶走了进去。

    毛阿仙从没见过爹娘,当时唯一在身边的就是徐子树徐老头,还有一个母亲留给他的吊坠。

    那是一块样式古怪的山形黑骨,上面有一条崎岖的山路,缠绕着整个山体。

    不知是为何,他与这个吊坠,似是有种莫名的联系,可又讲不明白,或许它联系着他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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