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颓废

    药有钱定睛一看，这谁啊？

    回忆了下声音，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小黑子？”

    黑影愤愤道：“是我！”

    药有钱最近四当家当的有些上瘾，看到个人第一反应就是根据对方的特长给安排个什么任务。

    药有钱琢磨了琢磨，道：“小黑子，我允许你以后晚上光着身子。”

    小黑子有些懵圈，也忘了自己是来抓逃兵的了，道：“可光身子冷啊！”

    药有钱走上前摸了摸小黑子脑袋，道：“别管冷不冷的，小黑子，你是个人才，你黑，黑也是人才，你晚上光着身子适合当斥候，斥候懂么？就是探子，以后你白天穿着衣服给我当小跟班，到了晚上你就脱掉衣服去外面侦查，探索敌情。”

    小黑子兴奋道：“好嘞！”

    药有钱被小黑子一打岔，不见了柳明的身影，凭着直觉追了几步，还是不见人影。

    这时候耳边突然传出了小黑子的声音：“四当家，我看见柳明哥朝着地牢里走去了。”

    夜有些黑，药有钱四处望了望，道：“小黑子，你在哪？”

    小黑子道：“我就在你跟前啊。”

    药有钱睁大眼睛，就着附近微弱的火光，循着声音望去，隐约看见三米外有个模模糊糊的黑色身影，这身影和周围夜色融为一体。

    药有钱问道：“你把衣服脱了？”

    小黑子理所应当道：“不是你让脱的么，有钱哥，你眼睛不好使，记性也不行了么？”

    药有钱无语道：“别说了，先去看看柳明。”

    小黑子兴奋道：“好嘞。”

    待二人到了地牢，只见柳明蹲在角落，双手抱膝缩成一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地上的断指。

    药有钱道：“人死不能复生，兄弟要节哀顺变啊。”

    小黑子缓缓走到柳明跟前，想给后者一个安慰的拥抱，走了几步又觉得气氛不对，不敢继续上前。

    药有钱让小黑子回去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小黑子执拗的不肯离开，生怕药有钱连夜跑路。

    药有钱无视了小黑子，走到柳明身前，顿了顿，道：“那伙土匪还没跑，咱兄弟俩合计合计怎么给你报仇！”

    柳明颓废地瘫在地上，声音沙哑，满是自嘲：“就凭咱们两个豆芽菜吗？”

    药有钱打气道：“不是还有猛虎寨的兄弟们么？”

    柳明嘲讽道：“就凭那群老弱病残，就凭这只小乌鸡？”说着便指向了光溜溜的小黑子，小黑子听到这话，伤心地垂下了小脑袋，他也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药有钱听到杨柳明这尖酸刻薄的话，又看着有些无助的小黑子，心里有些愤怒，强忍怒意，耐着性子好言劝导：“总会有办法报仇的。”

    杨柳明冷笑一声，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家都没了，苟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你还是赶紧跑吧，管我这个废人做什么。”

    药有钱陷入沉默，小黑子希冀地看着药有钱。

    药有钱认真道：“我以前是想跑，但现在我不打算跑了。”

    柳明嗤笑一声，像疯子一样咆哮：“你知道那群土匪有多少人么？他们随便一个人到了寨子，杀人就和杀鸡一样，猛虎寨的这群山贼算个什么狗屁山贼，到时候吓得一群人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静静地看着对方把自己人一个个地宰掉，他们只会祈求自己能多活一会儿，就算那群土匪当着猛虎寨众人的面把寨子里的女人扒个精光随便侮辱，这群废物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小黑子听得脸上青筋暴起，冲过来张大嘴巴一口便咬住了杨柳明的胳膊，嘴里含糊不清地怒吼道：“不许你这么说大家！”

    杨柳明没有推开小黑，继续阴阳怪气地嘲讽道：“你看看，这群人血性起来也就能当当狗，咬咬人罢了。”

    药有钱闻言一巴掌呼向杨柳明，直抽地柳明眼冒金星，嘴角流出丝血水。

    杨柳明却疯了似的哈哈大笑，直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咳嗽着吐出一口血痰。

    笑道：“打土匪？报仇？就凭你这点劲？你抽人耳光倒是用点劲啊，是没吃饭么？”

    药有钱闻言也不再怒，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当然没劲了，我这小身板怎么和人家匪爷们比啊，听大虎说，你的那群匪爷对着你那几个红颜知己的时候，可是有劲，她们是小翠啊还是小红小绿呢啊，你说她们也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一个遇到些事情就萎靡不振的废物，仇都不敢报的软蛋。”

    杨柳明的肩膀一阵剧烈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