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难缠的一家
司清言这心里自是敬佩,随后便一口应下。想着若是带玉烟一同前去,那丫头定是喜出望外。
江氏随即又道:“正巧那马球会上有许多大家千金,给这混小子相看一番。他啊,再不娶妻就要变成老男人了。”
司弦闻得此言顿时手中的饭菜也不香了,哭丧个脸向司清言求助,司清言心领神会,毕竟他也帮自己拦过媒婆,自己便当是报恩了吧。
“母亲,娶妻这事也得哥哥自己喜欢才行啊,若是硬撮合的话,日后哥哥待人家不好,那女子的日子又该如何过呢?“还轮得到他挑别人了?你们兄妹一个两个都不成亲,是准备两个人老了以后一个当和尚一个当尼姑吗?”
眼见势头不对,生怕引火烧身的司清言瞬间噤了声。
司弦心里暗骂一句不中用。而后诚挚地道:“娘,不瞒你说,明年我要出去游历,若你现在叫姑娘家嫁给我岂不是叫人家守活寡吗,这种缺德事我不做。”
“你这臭小子说谁缺德呢!”司明礼别的不在意,一听到说他夫人了当即暴跳如雷,训斥司弦。
司明礼安抚着江心兰,语气极为温柔:“夫人,别替这臭小子操心了,他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以后让他一个人孤独终老也不管他,你快用点东西,今日的饭菜极其可口。”
有司明礼这样的父亲在,一家人一辈子怎么都是幸福的。果然江心兰不再纠结儿女的亲事,一家人其乐融融。
饭还未吃完,冯嬷嬷便来了,说是让大夫人速速过去,司清言见她如此催促,心头颇有些不悦,当下也没给她好脸:“冯嬷嬷,我母亲还未用完膳,你没看见吗?母亲,慢慢吃,吃完再去。”
“言姑娘,老太太在福善堂等着呢,大夫人最好还是快些吧。”这刁奴的嘴脸当真让人厌烦,江心兰当下也不理会她,慢悠悠地吃完了才起得身。
司清言怕那老虔婆为难江氏,自告奋勇非要陪着一起去,江氏拗不过她,便只得答应。
母女二人到了福善堂,见二房三房的人也在,心下便知道这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只见司清婉一边给老夫人倒茶,一边面上得意地冲她笑着。
老夫人一向都是先礼后兵,这次也不例外,似个慈母一样看向江氏:“老大媳妇儿,听说李夫人给你送来了马球会的帖子,二房三房那头儿都没收到,我知你素来与那李家长媳关系好,可否写信让她再给婉姐儿和怡姐儿张帖子?”
江氏心中冷笑一下,果真是为了这档子事儿,若不是有求于她恐怕老太太才不会这么好声好气儿地同她讲话吧!
司清言面上同样露出鄙夷。
“母亲,李夫人此次并未邀请太多人,帖子都是李夫人亲自拟好了着人送往各家的。若是二弟妹与三弟妹都未收到请帖的话,儿媳也不好厚着脸皮再去要,以免别人议论咱家好像没见过世面一般。”江氏似是句句恳切,说出的话也句句在理,叫老夫人无从反驳。
可她毕竟当着众人面叫老太太下不来台,老太太养尊处优惯了的,又怎能咽的下这口气,随即垮下脸来冷声道:“你既是司家主母,就有责任为司家的女儿铺好路,怎的只有你言姐儿是司家嫡女吗?我婉姐儿怡姐儿也同样是!今日我不管你脸面不脸面的,总归是要一视同仁。这从小没人教导的孤女就是上不得台面!”
老太太发了狠,这话可谓是不客气。若真是那从小循规蹈矩的女子听了这话倒也真是羞愤难当,可那江心兰也是个脾气硬的,你越是为难她,她越是不如你的意:“母亲觉得谁能要来帖子,便叫谁去要,这脸面您不要啊,我还得为我家言姐儿和弦哥儿要上一要。”
司清言在旁听得一阵拍掌叫好,这是变相骂老太太不要脸呢。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卫氏这时漫不经心地开了口:“我当是什么好事儿呢,就区区一个马球会,这热闹谁爱凑谁凑,我们怡姐儿又不是没人要,才不往上凑。婉姐儿若是想去,二嫂你便去要吧。”
司清言知晓卫氏这是在替她母亲解围,当下带着笑意冲着司清怡微点了下头。
林氏听得卫氏如此说,心有不甘,继续撺掇她道:“弟妹怕是不知吧,那马球会上金陵有头有脸的贵族子弟和千金可是受邀了大半。你就不想给你家怡姐儿相看个好夫婿?”
司清言听了半晌,终是开了口:“二婶婶说的是,怡妹妹确是到了相看夫婿的年纪,那母亲便把怡妹妹也带上吧,我想多带一人李夫人应当是不介意的。”
“凭什么只带怡姐儿不带我家婉姐儿?是何道理?”
“我想三婶婶是个嘴笨的,断不如二婶婶会钻营,想来婉妹妹的夫婿人选定是数不胜数,怡妹妹又不似婉妹妹那般有人替她筹谋,我母亲也确实该尽到掌家的责任,总不好叫人在背后说她厚此薄彼,便还是带怡妹妹同去吧。”
司老太太面色冷的似是要结霜一般,张口命令道:“老大媳妇儿,平日里你如何任性我不管你,只是如今涉及到司家小辈的婚事,这婉姐儿你必须给我带上!”
“若是儿媳偏不呢?”
“江氏忤逆尊长,不敬婆母,罚去祠堂跪个三天三夜,我倒要看看你的脾气有多硬!来人啊,把她给我带下去。”
这时一道颇具威严的声音响起:“我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