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高山流水遇知音

    司清言拿着流光匕，心中百感交集，这一刻仿佛她又回到了那个天真烂漫的十五岁，回到了兄长身边。

    很快，很快她又可以见到哥哥。

    睿王妃此刻柔声道：“欣赏了大半日的景色，想来也都饿了，席面儿已备好，请诸位宾客去宴会厅入席吧。”

    厅内金漆宝座，檀香烟雾缭绕。正中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一派祥和欢乐。而从窗外望去，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又别有几番异样风情。桌上是来自各国各地的美食，也是让人大饱口福。

    就在众人其乐融融之时，杨芷惜突然提议道：“王爷，各位今日有如此雅兴，小女略通琴艺，想献上一曲。”她蓦地瞟了司清言一眼，接着涩然道：“刚刚目睹了司姐姐画艺超群，想来琴艺也是极好的，可否邀司姐姐与我一起共奏一曲？”她与司清婉交好，刚刚私下里已经问过司清婉了，得到的就是司清言从未学过琴的消息。而自己的琴艺也是被精心调教过的，画艺比试之时，她输的不甘，总要再做点什么赢过司清言才行。

    睿王面带笑容地道：“清言姑娘可愿与杨姑娘共奏？”

    司清言不疾不徐回道：“启禀王爷，民女琴艺不精，恐坏了杨姑娘的琴音，便不献丑了。”她已经拿到流光匕了，再多出风头于她无益，况且她也不想过多展露自己的才华。这杨芷惜，不就是她出风头惹来的第一个麻烦吗？

    这时杨芷惜眼眶发红，委屈道：“难道司姐姐是嫌弃我吗？怕与我合奏丢人吗？”而底下已有宾客在窃窃私语，说司清言不好相与，恃才傲物。

    司清言心里叹了口气：“这可是你自找的，本想着让你挽回一下你金陵才女的名声，你偏要来招惹我，那只能让你输得更彻底一点。”

    她从小要强，上一世，便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在琴棋书画上下了苦功夫，才练就的样样精通，后来嫁与沈辞，更是处处钻研民生银钱，才助沈辞步步高升。

    她惺惺作态道：“杨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既然妹妹想跟我合奏我只能尽力一试了，希望不要扰了各位耳朵的清净。”

    睿王挑眉笑道：“好，好！两大才女为大家抚琴助兴，今日大家可有耳福了，将琴搬上来。”

    二人净手过后，一齐开始弹奏一曲《醉渔唱晚》，此曲并不难，欢快的曲调也令宴会更加的热闹。过了一阵子，杨芷惜嘴角一挑，逐渐加快弹奏速度，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司清言不仅跟上了，还愈发快。她轻抚琴弦，指尖起落间，如蝶翩翩起舞，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杨芷惜渐渐有些吃力了，直到高潮时刻，她完全跟不上了，只能放弃。

    倏地，司清言转换曲调，弹奏起了另一首曲子。她抚琴时，似乎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有那悠扬的琴声在空气中飘荡，宛如仙境中的绝响。

    宾客中有人惊呼：“《高山流水》！是《高山流水》！司家姑娘竟会弹奏这么难的曲子，弹的还如此之好，真是不简单！”杨芷惜面如土色地坐在原地，脸上似是挫败，似是难堪。

    就在众人皆陶醉在司清言的琴音之时，一抹红色的身影闯入大家的视线。只见他五官俊朗，剑眉星目，手中的宝剑轻点地面，身形矫若游龙，一式「流星赶月」剑光如电，瞬息万变，每一次的挥剑都显的英姿飒爽。

    剑舞间，他透露出一股不凡的英气，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在告诉旁观者，这不仅仅是一场舞剑，更是一次灵魂的对话。

    一曲毕，座下众人掌声雷动，二人对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