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板子
丞相看向许清宁的眼神很复杂，摒退旁人，只留她们几个当事人，“怎么回事？”
周围人全数撤下，许清宁有种只身陷囹圄的感觉，四周气压很重，令她难以喘气。
“许清宁，你做了什么，不可隐瞒。”
丞相直呼许清宁大名，言语不容置喙。
“孙女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书院让才艺比赛，孙女选了孙女认为最好的搭档，然后依靠才艺赢得了名额，”许清宁问心无愧，如实交代。
“依靠才艺？”丞相怀疑的目光看过来。
许清宁急忙跪下，“爷爷不知，孙女从小就喜爱音律，在琴艺上也有所造诣。”
丞相许昌有所迟疑，“宁儿，你终究还是挡了你姐姐的路。”
许清宁诧异地看向丞相，原来上辈子她一直觉得丞相爷爷好，只不过是因为她乖巧温顺，从不触碰他的逆鳞。
“宁儿，你变得开朗和有骨气，越来越像你父亲，我很高兴，但是有些事你还是做得太过分了。”
丞相的话，浇灭许清宁对相府最后的热情。
“这样吧，明日你就称病在家，让冰儿替你去比赛，”丞相做出决定，许清冰停住了哭泣喊疼，得意地看向许清宁。
“祖父当真要如此么？有些事强求兴许会适得其反。”
许清宁也不装委屈了，直白地说了出来。
“你已经许配了霍家，就不要再阻碍你姐姐为相府挣前程，”丞相说完之后，示意众人散开，“板子还是打，打五个让你长长记性。”
晚上，许清宁趴在床上，豆蔻和绿芽给她敷药，“早知道还是要打，小姐就该一开始顺从丞相老爷。”
“没事，这五个板子也确实让我清醒了，”许清宁趴在枕头上想着一切。
“小姐，大小姐可就踩着您出风头了。”绿芽也有些郁闷，难得自家小姐站起来了，结果现在眼见着又要被打回原型。
许清宁摇摇头，“出风头还是出丑，还未知呢，明日我们一同去看。”
今日丞相如此严肃，许清宁猜想其中牵扯可能很深，自己能借此脱身，也算是因祸得福，和皇嗣扯上关系可不是什么好事。
第二日一早趁着丞相下朝回来，许清宁就借着请安的功夫，请求相爷让她也去观赛，并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坏了许清冰的好事。
丞相最后同意了许清宁的请求，但是要求她以小厮的模样出门。
月如玉盘，张灯结彩，京城热闹非凡，书院的才艺大会就在京城西边的澄湖中的八卦亭举行。
还未正式开始，湖边已经围绕一圈叽叽喳喳的百姓在边讨论，边等待着观赛。
“听说相府的千金会露脸。”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说了一句。
“好像是个长得跟天仙一样的人。”
许清宁穿着小厮的衣服混迹在其间，补上一句，“不过听说相府家的许二小姐更好看。”
“再好看咱也没见过啊，二小姐好像是庶女吧？”周围几人嬉闹起哄。
“庶女也跟咱们没关系，开始了，快看！”
随着那人手往湖中央一指，八卦亭的八面参赛选手都入座了。
“第一轮比琴，一众书院共有八个书院比赛，每个书院须等到前一个书院演奏完后再行演奏。”
声音来自一个太监，站在远处华丽的船上，淑德皇后和三皇子鸿光端坐在上面，看向湖中央。
许清宁看向兑卦，也就是最后表演的人，许清冰抱着琴坐在那里，却不见独孤觅的身影。
为首的乾卦上，一男一女已经开始演奏起来，悠扬地琴声随之而起。
“嘿！别人都是成双成对的，这相府小姐怎么就一个人？”
许清宁身旁的男子又起哄着看热闹。
“这位公子可就不知了吧，和这许大小姐合奏的可是独孤觅，那是谁啊？谪仙一般的公子！”许清宁插上一嘴。
又引起一众喧哗，“独孤公子，那可是出了名的贵人，琴声更是难得几回闻，怪不得迟迟不出场。”
许清宁默默一笑，她都是沾了独孤寻的关系，才让这独孤觅与她合奏，临场换了人，独孤公子又怎会如此作贱自己呢。
时间流逝，演奏的人也快转了一圈，从乾卦已经快到兑卦了，许清冰手心出汗，看向周围，被围的人山人海。
“请兑卦选手演奏。”
太监敲响锣鼓，许清冰硬着头皮弹奏，但群众显然不服。
“大太监！其他都是两位选手参赛，唯有这兑卦的选手只一个人弹奏，怕是不符合规矩！”有个小厮在岸边朝着湖中的船上大喊。
瞬间人声鼎沸，众人注目到船上，讨要说法，许清宁在人群中淡定将碎银塞到那个小厮手里。
这一幕终究还是被远处无芳阁楼上的人瞧见，阁楼上站着一个身着青衣带着白面纱的女子，身形瘦高，柳眉星目，眼底清澈，身后还站个护卫模样的男子。
女子伸出食指朝着许清宁的方向一指，身后的男子就使出轻功落到人群不远处。
片刻，正看热闹起劲的许清宁，忽的被身后男子捂住口鼻。
许清宁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子，身上还被卸了力，挣扎不了一点。
“主人，人给您带来了”
许清宁听到拎着自己的男子在说话，看向男子叫的那个主人，见是一个蒙面的青衣女子，也就安静了下来，想着兴许还能有商量。
只见青衣女子手一挥，示意男子松绑，许清宁才得以解放身体，急忙揉搓着被大力按痛的手臂。
“你什么人？掳我作甚？”许清宁也没大喊大叫，只想探个究竟。
蒙面女子走上前来，对着许清宁上上下下眼神查探，看到她的耳处，才微微松了口气，对着男子摇头。
方才将她掳走的男子，又上前掳着她，不一会儿就把她送回人群中，又消失不见。
许清宁经这一遭，人已经恍惚了，这是什么个情况，再看向许清冰那边，不知道何时三皇子鸿光却已经坐在一边，两人弹着琴，还挺好听。
“如此便也不错。”
许清宁见事情虽然没有往她计划的方向走，但是鸿光解围也未知是福是祸。
而无芳楼内此时却很是热闹，方才的青衣女子正疾步追逐一个男子，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卫小厮。
“东风，你能不能长点心，别老是给将军添乱。”
说话之人正是之前掳走许清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