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得看看这具尸体
在拐过几条路口后，林川看着校门陷入了沉思。
“这些警车什么情况？”
莫有雪嘴角有些抽搐：“走时还好好的……”
林川望向门口的保安亭，嘴角露出一抹弧度。
“对啊，我可以找江明工问个清楚啊！”
两人穿过门口停着的警车，“你先进去等我，我找门外有点事。”
保安亭内江灿明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面前放置着满是茶垢的杯子。
“喂，还记得我吗？”
江灿明抬头看向窗外，林川正探着脑袋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怎么了林川”
林川压抑着欣喜的内心走了进去：“干什么呢？无精打采的。”
他顺着江灿明的视线看去，那是江明工使用的杯子。
“没什么。”江灿明的眼神黯淡，与林川第一见他时判若两人。
林川还想多说几句时，门外传来莫有雪的叫喊声。
“干什么呢？快走了。”
林川最后看了眼江灿明，感觉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这小子真的有事情。
总之晚上见到江明工一切便真相大白了。
“来了来了。”
刚出保安亭林川就与一名路过的警官撞了个满怀。
“你没事吧？”
林川抬头笑着说道：“能有什么事。”
警官上车离开之后，林川呆呆地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林川脑海中徘徊。
“如果邀请函在尸体上的话……”很快林川便否定了这一想法。
邀请函总会以某种形式出现在自己面前，就像白莲那样。
回想起当初秋万一室友身上的那三张，也只不过是自己恰巧碰见。
“你在想什么？”
林川并未理会莫有雪，而是询问道：“你问一下咱学校的程浩导员在不在。”
莫有雪思索许久后答道：“咱们这里没有叫程浩的导员。”他皱着眉头又补充道：
“咱学校的导员我认识的不少，在我的记忆中确确实实没有这个人。”
程浩消失了……
林川想确认一下程浩究竟是直接消失，还是和林歌墨说的一样。
以游戏的死法死在现实。
“如果尸体没有消失，还会有人记得他吗？”林川想到这里愣了一下，“我还记得……”
如果抛开参与过游戏的人，其他人的记忆里还会有程浩的存在吗。
林川望向操场上晨练的学生，如果尸体被发现肯定会惊动学生。
那些看见曹夜他们的人还记不记得……
“内个，我能自己走走吗？”
莫有雪内心挣扎了一下：“理论上是不可以的，但凡事都有个例。”
他将一个文件夹交到了林川手上：“这些是你上学的资料，在规定时间内交到自己老师手上就好了。”
离开时还不忘补一句：“祝你大学生活愉快。”
林川望着莫有雪离开的背影：“确实挺愉快的……”
莫有雪前脚刚走，林川就看到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
“这是法医？！”
“尸体还在。”林川轻车熟路地扎进绿化带，在暗中观察着法医的一举一动。
在为首男人的指挥下，一个担架出现在林川的视野中。
两名路过的女同学站在法医面前好奇的问道：“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尸体被白布盖住的原因，两人并未看出端倪。
在林川的细致观察下，发现几名法医已经满头大汗。
这明显不是尸体重量导致的。
林川眼睛微眯：“难道是程浩的死法太过骇人……”
他实在想看那白布底下究竟是什么样的。
林川起身走出绿化带，简单撕扯了一下头顶挂着的蜘蛛网后，走了过去。
“同学请离远一点，我们赶时间。”
那两名女同学刚想离去，听到林川所说的话便又凑了过去。
“能让我看看这具死法诡异的尸体吗？”
不只是那两位女学生感到震惊，就连戴着口罩法医也露出震惊之色。
林川深知想要查看这具尸体，就必须打消他们的顾虑。
“背部有道常人难以理解的巨型伤疤，皮肤被剧烈灼烧。”
目光从始至终都锁定在担架上，几名法医尽管很是震惊，但还是怒斥道：
“别给我们添乱，不然我会告诉你们导员。”
“咱们走！”在那名为首的法医带领下，抬着担架的两人想要掠过林川。
两只手臂伸展在众人面前，“请你们给我看一眼，就一眼！”
“你这是妨碍公务！”
为首的法医立刻拿出了腰间的对讲机：“徐队，这里有人妨碍公务。”
一阵电流声后，对讲机传来一道洪亮的话语：“除了学生的好奇心外，还有什么人能妨碍你们？”
“把对讲机给他。”
林川接过对讲机后朝着为首的法医说了句，“谢谢。”
“同学，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只想看一眼这具尸体，我向您保证绝对不会透露出去，一定不会引起学生慌乱。”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许久，“你叫什么名字？”
“林川，计算机系大二学生。”
为首的法医见林川迟迟不肯归还对讲机，一把夺了过去。
“徐队，你跟这种毛孩子讲什么，直接给他拘留了不行吗？”
听到拘留两字，林川身后的两名女同学悄悄跑开了。
“带着尸体和林川，让他过来见我。”
法医收起对讲机后表情严肃地看向林川。
“你最好别有什么想法。”
林川默默跟在四人身后，上了专门押运尸体的汽车。
随着汽车的启动，为首的法医看向了林川手里拿着的文件。
“你休学了？”
“嗯。”
“有学上就不错了，像我们那个年代……”
林川听到这里就头皮发麻，“我生病了。”
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的法医立刻凑了上来：“生病我专业的，你得了什么病啊？”
看着对方嬉笑的模样，林川不知该说些什么。
“话说你小子胆子也是真大，都知道我们抬的是尸体了还敢凑上来。”
开车的司机正是抬担架的高个，“与其关心他胆子大小，倒不如想想他是怎么知道的尸体。”
坐在副驾的胡子男接过话茬：“老张，我都告诉你了用裹尸袋，你偏要搞块白布。”
为首的法医怒斥道：“用裹尸袋学生不就知道发生命案了？”
“那你旁边坐着的小子是怎么回事？”
被怼的老张明显有些气愤：“好啊你小李子，才来几个月都敢跟我叫板了？”
林川默默坐在原位，眼神始终盯着眼前这具尸体。
“生命的消失究竟算不算人格的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