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章 算计
封渊带着几分怜惜之感,温柔的与人纠缠着。
江怀夕后颈那只微凉的手背,已逐渐放在了枕头上。而原本半躺着的他,也在不知不觉中躺平了身体。
他仿佛一时间不能思考了,四肢好像变得无力起来,犹如坠在云端,轻飘飘的忘其所以。
床上的人已经有些喘不过气了,他想马上挣脱开,需要大口大口呼气。
封渊不愿就此放开他,反手托着江怀夕的下颌,鼻间相贴,温热的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唇瓣。
有道低沉的气音响起来:“要用鼻子呼吸,妖妖你好像变笨了!”
封渊说完这话,还不忘轻笑一声。
这一声笑,羞得江怀夕面红耳赤,更想推开他,恼怒道:“你刚才怎么说得?一个大男人说话不算数,你给我起开!”
封渊被他推得略微抬起了身,眼中隐忍着笑意,好声哄道:“男人在床上的话是不能信的,为夫也在列。”
江怀夕被控着,撇不过脸去,只能面对面睁眼看着封渊。
温暖的火光中,却见那人眼中也像是燃着一团火,黑眸如墨般深邃纯粹,带着索求感。
这眼神看得他心头慌慌,莫不是这人所说之言是真的?
突然,封渊再次沉身吻了下来,动作比之前狂野了一些,凶狠中带着点恣意妄为。
江怀夕有腿伤,人不能大动,只能手掌死死地架住对方的肩膀。
封渊横冲直撞轻咬着他的双唇,用舌头甜过他的每一颗牙齿,尝遍了口中的每一寸柔软。
几息后,江怀夕被亲得晕头转向,傻傻的,本能地回应了对方的这个长吻,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直到封渊的一只手移向了他的下腹处,覆手而上时,耳边响起沙哑的问话:“妖妖,如今你…可还算相信为夫所言?”
江怀夕这才猛地清醒过来,如水泼头顶,从上而下淋着般,浑身发凉,愣在当场。
他心虚自己方才的迷离之态,耳朵根和脸一阵阵发烫,偏过头去不敢看封渊。
懊恼自己被人撩起了火,心中则是更加的迷茫。
他不顾腿疼,用尽全身力气去推身上之人。
“别动…”封渊闷哼了一声,眉头皱起,用力按住了他作乱的手,似乎在艰难地克制着什么。
封渊的一只手撑在他的枕头边,他听对方呼吸有些沉重,喘息声声声打在自己的耳边。
同为男人,江怀夕很清楚的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他蹙眉看着身上有些烦躁的男人,又气不打一处来,责问道:“都怪你!谁叫你想出来这么个破主意,一点都不好。”
封渊闻言露齿笑笑,修长手指轻轻拭过他微微湿润的唇角道:“别说话,让我抱抱你,行吗?”
他紧跟着加了一句:“就一会儿。”
江怀夕能说不吗?
他能说吗?!
如他现在这样,腿疾外加失忆,真正是个可怜人,处处需要别人照顾。
这些江怀夕还拎得清,形势比人强不是!
封渊见对方安静未出声,便缓缓收拢双臂抱着他,单方面与他耳鬓厮磨。
江怀夕不愿瞧他,就撇脸于一旁,刚好面对着洞内山壁,见壁上映出他们二人侧身相叠的影子。
看似交颈而卧,情意绵绵。
实在是匪夷所思,令他困惑不已,心中暗沉吟:不能够吧?!怎会如此?
他感觉到封渊一直在盯着自己看,盯得他分外不适。终于,喉结滚动喊了句:“快下去,压死人了。”
那人无动于衷,像是没听见似的,用手指慢慢摩挲着他的面颊,轻抚着他的耳鬓。
许久后,封渊仿佛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道:“为夫这就去烤兔子,娘子稍待!”
山洞寂静,偶尔只听得柴火爆枝声。
江怀夕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回神,听罢此言,瞠目欲裂,大声道:“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谁是娘子?”
封渊刚走开一步,又急转回身,看着江苏夕愤懑拧眉纠结之情,恐怕已是信了他一半之言。
他必须得下最后一剂猛药,让人日后无有翻身的机会。
封渊眸光动了动,骤然黯下,直言不讳道:“我这声‘娘子’嘛,就如妖妖心中所想的那样。”
“你特么才是妖妖?”江怀夕没忍住情绪,爆了粗口,话语一出,他自己都愕然了。
他扶额道:“还有,你怎知我所想?”
“凭你我神识间烙下的契印,如今我俩修为相等,娘子所想,为夫一清二楚。”
“你!!你可别欺人太甚!”江怀夕红着眼睛吼道。
他这刚醒转,未曾想碰见这等荒唐棘手之事,毕竟事关自己的终身大事,合该认真对待,核实清楚。
好男风此一项,江怀夕还在半信半疑中,也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后来改变的。
如今面前这位绝色男子,居然开口说他才是下面那个,这叫他如何能接受?!
江怀夕不免瞬间红了眼眶,心中凉飕飕又有些难过。
封渊见状蹲下身,强势的握住他双手,深情款款道:“别桩事情我样样都可依你,唯独这件不行!”
闻言,江怀夕重重地甩开了他的手,动作幅度过大,挪动了身体,腿疼得他立马落下了泪。
也许,不单单是腿疼,这打击太大了。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
江怀夕也不想的,实在是情绪已经彻底崩溃,他不想看见封渊这人,就背过脸去独自落泪。
封渊刚才睁眼看着鼻头红红的江怀夕,黑亮的眸子里覆着潋滟水光,因为恼火哭泣而致双颊绯红,更是显得整张脸生机勃勃。
他不合时宜地身体又起了反应,真是该死。
封渊在心中,无声的自己骂自己。
面对江怀夕的眼泪,他终是于心不忍。
封渊轻轻扳过床上之人的肩膀,手指轻碰他通红的眼睛,温柔的安抚道:“好了,别哭了!都是我不好!”
“方才契印一说,全是我胡说八道的。实则是你很好懂,脸上真情流露,性子赤诚坦率。我爱你还来不及呢,别哭了啊!”
封渊软声软语好言哄着,继续道:“至于日后之事,你且看来。我们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你若不答应,我绝不动你。这样总行了吧?”
江怀夕被接二连三的事冲击的不辨真伪,现下胡乱发泄了一通,又听着对方所谓的“花言巧语”,后知后觉缓过劲来,觉得自己有些荒谬,真是笨死了。
凭什么那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信他个邪!
真够笨的,他虚握半拳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江怀夕心中顿觉清明,收敛情绪,已无方才失态之举。
“是!”封渊点头轻笑道,“是我所言。”
“那行吧!我肚子有点饿了,劳烦你好去烤兔子了。”
“遵命,娘子!”
江怀夕白了封渊一眼,不理会这人。
他爱叫啥就让他叫啥好了,反正自己不应他就是了。
封渊将眼前人似嗔似怨的情态,收入眸中,一时又心痒难耐。
双手按住江怀夕肩膀,低首猛亲他额头一下,随即立马闪身躲开。
只听得江怀夕轻“啧”一声,火大的道了句:“真是的,不要随便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