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风起之森（6）

    与松风道别后，晴明等人开始向山崖祭坛进发。

    苍风一目连:前面，就快到山崖了。她怎么样了？

    鬼使白:身体开始有温度了，就像一目连大人所说，她远离村子就恢复了不少。

    鬼使白:究竟为什么…

    苍风一目连：对此，我有个猜测。我曾听虫师讲过薰与山风的故事。薰曾经是人类孩子，死后被山风用森林禁术复活成为妖怪。

    鬼使黑：就因为这个，我和弟弟当时没少往七角山跑。

    苍风一目连:我不知道秘求究竟是什么，但能猜测一二。山风用了某种方法留下了薰的灵魂。那么，也许她……就是薰游离的灵魂。

    晴明:灵魂与身体分开吗……如果这样，那薰的身体现在或许被带走她的人控制着。

    鬼使白:利用薰……是在针对山风吗？

    鬼使黑：别讨论啦，我们要到了﹣﹣这就是祭坛吗？

    鬼使白: ……确实能感受到一种神秘而威严的力量。这就是森林的力量吗？

    晴明:祭坛的中心……如果将云外镜碎片安置在这里，应该就能借助森林源源不

    断的生命力，净化云碎片。

    鬼使白：晴明大人，小心！!

    晴明:急急如律令！!

    鬼使黑:这数量……不妙啊。

    鬼使白：被包围了。

    狼妖：嗷呜呜呜﹣

    鬼使黑:你们退后，我来……

    :别心急。

    :现在观众也到齐了。

    苍风一目连:薰？

    薰:好久不见，风神大人。

    苍风一目连:你不是薰。你到底是谁？!

    薰:我只是个自地狱归来的、山风的故人。

    小薰:唔……你，你是……

    小薰:你就是我要寻找的人吗？

    薰:啊呀，脆弱的灵魂，你还没有消散吗？

    苍风一目连：（伸手护住身后的小薰）

    熏：别那么紧张，我现在的目标不是你们。好戏还没开始，你们再等等吧。

    苍风一目连:山风在哪里？他比我们早出发几个月，如果目的地是八雷山，应

    该早就到了这里。

    薰:他也许还在由自己的记忆构成的密林里，和自己厮杀吧。

    苍风一目连:什么？

    薰:听说冥界有一处名为「赛之河原」的地方，里面的时间流动与外界不同。我利用冥界的力量，为他们创造了一个相似的空间。我很期待，究竟是「哪一个」会活下来，成为我的对手。

    初翎山风:呼……呼……咳咳咳。

    山风:哈……咳咳……

    迅风:咕咕咕咕！!（似乎很着急）

    初翎山风：迅风，别担心。这是我们两个的战斗。

    山风:咳咳……

    初翎山风:你原本就带伤。不然，我是不可能和你打成平手的。

    山风: 这些小伤不足挂齿。自京都决战之中薰消失之后，我就一直在找她。可能是路上留下的。

    初翎山风:哼，这样下去你可就要输给我了。

    山风：不会的。我知道曾经的自己有多固执，对复仇有多执着。但我与你不同，我有必须保护的人。我就绝对不会倒下。

    初翎山风:哈……还说什么「绝对不会倒下」。你的手已经握不紧刀了。

    山风:你也一样。我是为了寻找薰、为了再度见到她而战斗。告诉我，你为什么而挥刀？

    初翎山风: …我不知道。是你的话，应该会明白吧。最初我想要变强，仅仅是为了活下去。首领救下的这条命，绝对不能轻易死去。眼前有敌人，那就杀掉。就这么简单。

    山风:我明白。

    初翎山风:战斗的意义，是胜者来决定的。

    山风：那现在呢？我们之前所在的地方是「曾经」的八雷山，是你的时间里的八雷山。对于「回到过去」的我来说，所有结果已经注定了。你也看到弥漫在这片森林的无数记忆了吧。

    初翎山风:是啊。曾经的我，此时的我，未来的我﹣﹣全部的记忆，构成了这片密林。即使我不想看，那些记忆也在不停涌进我的脑袋里。

    山风: 记忆被「别人」看到的感觉，真不爽。

    初翎山风:哈，你以为我想要看「别人」的记忆吗？

    在与山风战斗前，初翎山风已经斩断了潜伏在密林中的所有狼影。初翎山风斩断的每一道狼影中，都隐藏着一段记忆。

    薰:哥哥哎？你不喜欢吃菜吗？那我来做饭吧！这是我烤的肉，尝一尝﹣﹣这是什么肉？是我抓来的老鼠肉呀！鸮总是很亲近你呢，你也喜欢她吗？为什么不笑笑呢？

    薰:我不记得自己的事了。我只知道我以前有个哥哥…你给我的感觉和哥哥很相似﹣﹣诶？你生气了吗？

    薰: 请吃了我，然后活下去吧。别哭呀……没事，我不疼的…这次换我来保护你了．

    熏：你……是谁？

    一目连:我曾经是神明，但现在已经不是了。同是生活在这座山上的妖怪，好好相处吧。

    一目连: ……人们会更信任自己的同类。你看起来更像是人类。我已经习惯一个人了，没关系的。对于山下的人们来说，面容与人类无异的你，也许才是

    这座山的神明吧。

    …………

    苍风一目连:山风，你的刀刃为何在犹豫？有我的保护，你大可不必担心薰安危。为各自的信念而战……

    虫师：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作茧自缚呢？山风大人，今天不要带薰来瀑布这里了。「朋友」吗？不，我只是．

    初翎山风：是啊……烦死了，即使是现在，我也能不断看到你的记忆。但那又如何？对我来说，这些事情都还没有发生。那些能与我产生联系，与我成为「同伴」的人，不是他们！我之前的记忆不完全，甚至最初没能认出你带着的

    兽皮。现在我都记起来了，不论是首领留下的兽皮，还是它意味的一切。

    山风:「王」……

    初翎山风：它意味着「王」应该担负的一切。于你，是守护你的同伴；于我，是杀尽狼妖，让族人在这片森林中生活下去。对于「此时的我」来说，我应当庇护的族人就还在等待。如果你的存在证明未来已经确定---

    初翎山风：那就让我把你这个「未来」彻底杀死！

    初翎山风：是你的话，一定明白吧……

    初翎山风：就算没有地方能让我回去，就算没人认可……「我」也有要保护的东西！那些就是此时的「我」不能抛弃的骄傲。

    山风：……………看来，我们只能厮杀到最后了。

    初翎山风：还有其他选择吗？来吧！山风！!

    山风：只有这一条路了---

    苍风一目连:「与自己厮杀」，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