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京
昨日夜里难以入眠,导致今日姜知一副恹恹的样子。
当姜知走出客栈,发现太子殿下还并未动身,提着裙摆便向傅砚辞跑去,“殿下,迎亲车队不是已经走了些时辰了吗?”
傅砚辞看着眼前的女子,今日姜知身着一身白色云丝长裙,薄雾紫色烟纱的外裳,发间插着那支寒梅簪子,缓缓开口道,“你父亲特地嘱托我,多多照顾,上车吧。”
语气里倒是听不出一丝不耐烦,兴许是性子好,也可能只是顺路。
姜知一愣,自从知道父亲天天写信催傅砚辞后,倒甚是不好意思,赶忙上车,“殿下,其实您不必等我,其实我也可以自己回京的。”
傅砚辞挑眉问道,“那你要下车?”
姜知收敛了笑容,乌眸一瞪,“谁说我要下车了。”
傅砚辞轻笑,倒也没和她计较,只是开始翻阅宗卷。
马车摇摇晃晃的,昨夜本就一夜未眠的姜知,眼皮子开始打架了。
一场颠簸,傅砚辞看到姜知快要倒下去,眼疾手快,将人扶住,但是这个动作让两人之间的距离陡然变近。
马车空间有限,两人因此靠得近,傅砚辞的呼吸落在姜知的眉间,熟睡中的姜知不由得撇了撇眉,嘀咕道,“困,不要乱动”傅砚辞无奈的哂笑。
兴许是这个姿势不舒服,姜知又换了个睡姿,头枕在傅砚辞的膝上,阳光洒进来,照在少女的侧颜上。许是嫌这阳光不好,少女眉头未曾舒展。
傅砚辞拿起手中的卷轴,为姜知遮着阳光,如此,少女才安然入睡
马车行了很久,已经出了西陵皇城,走上一条小道,这条小道颠簸的很,姜知被这颠簸的动静弄醒了,眉眼满是不悦,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入眼的是太子殿下的下颚。
他正靠着马车阖目休息,眉眼修长疏朗,是耐看的类型,给人一种谦谦公子的感觉。
一时陷入了思绪,太子缓缓睁开眼,“看了这么久,看够了吗?”
姜知嘀咕道,“谁在看你,我被吵醒了。”
傅砚辞无奈的笑了,这语气说的倒像是被人欺负了去,“刚刚那段路陡,接下来应当平稳了,还睡吗?”
姜知一愣,蓦然红了耳根,轻声答道,“不睡了。”
傅砚辞挑眉,“那坐起来?”
不是疑问的语气,姜知这才意识到,她还躺在傅砚辞的膝上,好似已经躺了很久了,连忙起身,坐得端正。
傅砚辞翻着卷宗,余光看着虞昭低着脑袋端坐着,扯了扯唇,“怎么?姜二小姐这是面地思过?”
姜知抬起头来,眸子微眯,“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何要思过。”
傅砚辞继续翻着卷宗,唇角勾了勾,但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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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了大半日,太阳已经西沉,天色慢慢的暗了下去,马车停在了一家驿站的门口。
羽书驾停了马车,“殿下,驿站到了。”
傅砚辞轻应了声,看向无聊到拨弄衣服穗子的姜知,“不下去?”
姜知佯装知理,“殿下还没下去,臣女怎敢走在殿下前面。”
傅砚辞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表现,“方才倚着我睡觉的时候,可不见你这幅模样。”
姜知一噎,遂而起身,“既然殿下让臣女先行,臣女自是当要为殿下探探外面是否安全。”
姜知掀开马车的帘子,探出脑袋,羽书看到姜知正在打探什么,问道,“姜二小姐可是在看什么?”
这驿站外面怎会只有太子的一辆马车,那迎亲的车队呢,“羽书,我记得早午,六公主的和亲车队先行出发,为何还未到这个驿站。”
“我们的马车行的快,申时便超过和亲车队了,六公主自小未曾如此远行过,一路上颠簸,恐是受不住,故行的慢些。”
姜知点头,羽书想着伸手扶她下马车,但姜知没注意到,一个健身就跳下马车,苓若在旁边接住小姐,羽书悬着的手停在半空,这姜二小姐倒是特别
姜知看着羽书愣住,“怎么了嘛?可是有什么事?”羽书只是摇摇头,他哪敢说什么。
傅砚辞随后下马车,径直走过姜知身边,睨了她一眼,“不冷吗?”说完便往驿站里走。
怎么会不冷,这不比西陵城内,夜晚不仅冷,还黑漆漆的渗人,姜知搓着小手,轻步跑去,“冷死了。”姜知身体本就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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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内,较外面倒是暖和许多,姜知脱下外袍,苓若上前将外袍拿去挂好,“小姐今日下午和太子殿下未曾发生什么矛盾吧?”
姜知喝了口茶,“怎会,你家小姐向来安分守己。”
苓若一噎,倒想起她家小姐之前在桑南与桑南二公主同乘一辆马车,人家二公主下来时哭的梨花带雨的,问只道是,二小姐先得理不饶人,为难自己。
姜知实在嫌她吵,就出言几句,二小姐吵不赢,便哭着找桑南国君告状,当时还是两个十二三岁的丫头,桑南国君也是仁爱之人,听完只是大笑道,“小孩子吵吵闹闹多正常。”
苓若不知如何接小姐这话,不过太子看着是性子好的,两人估计也吵不起来,“对了,小姐,午时有来自桑南的传话。”
姜知一路上未曾进食,现正在急着进食,两颊塞得鼓鼓的,“说什么了?”
“原话是这样的,”苓若清了清嗓子,“那个小兔崽子,让她回大靖,回大靖,怎么跑西陵去了?望轩日日来信质问本君,问这到底怎么一回事。要是让本君再见到那个小兔崽子,本君定要打她一顿。”
望轩是父亲的小字。
姜知一噎,这语气一看就是来自桑南国君,“啧,那老头语气这么冲啊,父亲烦的他,骂我作甚。”
苓若心想,这还不是小姐偏要在西陵耽搁一周,这王爷爱女心切,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等小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