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有关风月
“你的舞练得如何了?”
一小房间内义凉薪同曹雨霞在窃窃私语。
“前两日那舞姬就不来了,我还是有点功底的。”
义凉薪上下看了眼曹雨霞的身子,虽然纤细但还是摆脱不了一丝幼态。不过或许对了那周施宁的胃口呢?如此娇小嫩白的身躯披着薄纱扭动着性感妩媚的腰肢,定别有一番看头。
……
兴致来了周施宁也换了酒杯稳坐于红木椅上与几位“文人酒客”饮酒作诗。
屏风后曹雨霞小心探着头瞧着周施宁,薄纱包裹着的胸膛微微起伏,她终于见到了他。
“孤鹜暗云齐飞,观鹤楼上人影一对。闻得汤圆白烟吹,远观胜似鸳鸯粹。”
周施宁勾唇往自个儿杯子里倒酒,听得左边一兄台做完诗便发问:“郭兄这观鹤楼指的可是皇宫里的那座?”
那郭兄把杯子递到周施宁面前,“周兄好见识!”那人先是赞扬了一番周施宁,随后又说:“这是我在宫里一侍卫友人那听来的,在某个夜里巡逻忽瞧得楼上的两个人影和一碗热汤圆配上天际的浅浅暗云形成的美好场景所想出来的词。”
“汤圆”那便是元宵佳节的时候了。
周施宁脑海回想起什么微皱了下眉目又抬手往前移了移酒杯与这位郭兄一饮而尽。
岸边和桥上都打着灯笼,少量行人们倚在围栏隔岸观戏子杂耍喷火。
曹雨霞蒙着金色面纱缓缓从屏风后走出,此时也有侍女进来细心关上了窗户。随同进来的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同样着装稀少进来与他们解释着是有女子想为他们其中一人舞一曲,烦请大家耐心观赏。
旁坐的几位客人也一头雾水做好观看的姿势。
曹雨霞前半段跳得仍有些许拘束,但瞧着周施宁并没有厌弃的神情也大胆的解掉外裳靠近。
皙白的肌肤暴露于几人眼前,曹雨霞此刻身上只裹了一层薄纱,若隐若现。旁坐的几名男子起初还一副端坐的姿态,而此时也随着曹雨霞身子的扭动而胸膛起伏。
周施宁何尝不知眼前女子的意图,如此热烈的目光留恋于自己身上,是个男人都知晓此为勾引。
可郭兄并不知晓曹雨霞的身份,只当她是一名普通的风尘女子,拿着酒杯便走近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这舞姿如此曼妙,不知是哪位舞姬教与你的?”
曹雨霞跳的这段舞确实比文京城里的还要奔放些,也让这些“文人酒客”大开了一番眼界。
可周施宁在皇宫里什么舞姿没见过?自从义塔归顺于周施,多得是一些外臣向周施宁进献“侍女”,然周施宁也只是浅收了几位留在乐坊或者安排在其他有司做事,根本不让她们过于靠近自己。
曹雨霞被拽得疼了连忙眼神求助于周施宁。周施宁只知道这是某地方的“艳舞”,但却不知晓曹雨霞的身份。瞧着眼前之人求助的眼神,周施宁冷漠得是看也没再看直接起身走了。
曹雨霞收起眼底的落寞,用力挣脱开那郭兄的手甩身朝门口离去。
义凉薪在屏风后观察也知晓了这步棋走不了,只给了旁边那上了年纪铺着一脸粉胭脂的女人一把银子便也转身走了。
独留郭兄在花瓶旁发出疑问:“这女子?”
……
皇宫里,曹雨曼得知了自己的妹妹曹雨霞是如何在那种地方放低身态也要引起周施宁注意的事。
“我这妹妹,怎么就这么想成为妃子呢?那我偏不能如你愿!”
翌日,曹雨曼又回了趟曹府,主要是同曹永亭讲着“命苦”妹妹曹雨霞以后的路要如何走。
“阿爹,如今雨霞的事情闹得如此是翻不了篇了,多少达官贵人的男子听得雨霞的名字都是嗤之以鼻的态度,谁又会娶上一位与陌生男子在寺庙混玩到深夜才回家的女子为妻妾?”
尽管昨晚的事情无人知晓曹雨霞的身份,可寺庙那一晚可都是人尽皆知的,而且那义凉薪也是当众表达要上门提亲的,谁家干净的男子还会相看曹雨霞一眼?
曹永亭一把年纪已无可奈何,“朝中局势表面平静,但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那义凉薪之前的身份何其敏感,若真是把雨霞嫁与他那陛下和民众该如何看待我们?”
曹雨曼故作难过继续道:“可如今这局面,难道陛下就不会有疑虑吗?自古帝王生性薄情,与其这样不如就把雨霞许配与义凉薪,这也是文京城朝中以来第一次与义塔人完婚。陛下也需要在外人面前做到四海和睦共处不是?”
曹雨曼一番话下来曹永亭拄着拐杖转身看着她,心想着这位也是打着算盘来的了。
曹永亭叹一口气,“容我再想想吧!”
“……”曹雨曼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眼前阿爹忧思的模样,内心终是不忍。
“我不要嫁给义凉薪我不要嫁给义凉薪!”曹雨霞从丫鬟嘴里得知自己要出嫁并且还是嫁给义凉薪,便一路从房间跑出大声叫喊至前厅。
“小姐?,你别喊这么大声。”丫鬟则一直在身后追着她,毕竟她也是偷趴在曹永亭房门前才听来的消息。
“阿爹还没同意呢!”曹永仪也被她这个妹妹的叫喊声烦着,脱口而出,“真不知道雨曼是怎么想的!竟也在阿爹面前提议让你嫁予义凉薪!”
“……”
吵闹声戛然而止。曹雨霞终是知晓了是自己的亲姐姐跟阿爹提出让她嫁人之事。
一整夜过去,曹雨霞都不曾开过口,不吃东西也不讲话。一旁的丫鬟望着她的模样,浑身顿感冰凉。
几日后,曹雨霞竟然松口答应了嫁义凉薪。
曹永亭同意曹雨霞与义凉薪结姻,但他义凉薪必须入赘。
广武偏门拐角,越程茵再次质问义凉薪到底要干什么。
义凉薪眼睛直视她,越程茵不会不懂这眼神的含义。两人站得很近,可她这次却没有及时后退保持距离。
“我就要入赘曹家了,以后便是别人的丈夫了……”
义凉薪说得含情脉脉,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曾经的青梅竹马恋人经过各种考验仍旧未能如愿在一起而在做最后道别……
且今夜越程茵是一人独自前来。
义凉薪再次大着胆子拥抱着越程茵,眼神却警惕着四周,直到视线内确定没有第三人才道:“你我都是背井离乡之人,与故土亲人的分别之痛难以言表,希望今晚的月亮可以将你我二人的思乡情怀寄托与他们……”义凉薪故作停顿,“再过几日我便是他人之夫,对你的爱慕之情亦要适时停止,就让我再抱久一点,再久一点。”
义凉薪的手缓缓在越程茵的后背游移,越程茵似是得到了一种安慰竟把头轻搭在他的右肩紧闭双眼任由他抱着。
两人体温不自觉上升,义凉薪的颈脖在发烫,越程茵还未察觉,她脑海里都是越扬洲王宫的样子和父亲越衍的面容。
曹雨霞自答应了婚事后行踪安分了许多,窗外月光皎洁,撇下婢女独自走到庭院,看月,无风。
良久义凉薪捧着越程茵的小脸,四目相对,义凉薪把头靠近,越程茵也未退步,两人终于陷入狂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