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无解的大长腿
苏小沫站在公寓卧室的窗边。
从15层楼的高度俯视下去，尽管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的时间，但窗外的城市依旧繁华喧嚣，车水马龙。
城市的霓虹灯依然在闪烁，万家灯火如繁星点点，在这片黑暗中交织成一幅温暖的画面。
他望着这灯火阑珊，手中正握着一支钢笔。
今天王处长传来消息，通过技术分析，已经确定当时现场有几处地方以及苏小沫衣服上大摊的血迹，都是周潜的。
以如此之大的出血量来看，周潜是断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再根据苏小沫的描述，现在已经可以确认，周潜已经牺牲了。
至于遗体，边境依然有人在进行寻找。
明天王处长将会带队去周潜的家里告知他已殉职的消息，而自己也将一同前往，去把周潜的遗物亲手交给他的家人。
如果，他没有死，此刻也应该身处在这万家灯火中的某一处吧……
如果，他没有死，此刻是不是也在究竟是选择“洗碗擦地”，还是“给孩子讲奥数题”这两个魔鬼选项中犹豫不决吧……
如果，他没有死，此刻是不是也在焦虑着每个月不菲的房贷，焦虑着父母的健康，焦虑着孩子的未来呢……
柴米油盐，生老病死，幸福与烦恼，温馨与焦虑，它们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幅人生的画卷。
而周潜却再没有机会体验了，他的画卷在不久前已然断裂。
他用他的生命，换取了这枚芯片的安全。
他用他的生命，换取了我的生命。
这究竟值不值得呢？
换了我，会像他这样做吗？
想到生与死，苏小沫不由得暗暗焦虑起来。
这枚重要的超级芯片在自己的脑袋里，终究是个不安定因素。那个境外势力，那些可怕的佣兵会因为这一次的失败就此放弃么。
苏小沫心知肚明，王处长安排工作，安排赵影和他一起生活，一起工作，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他和芯片再次遇到危险。
苏小沫回想起那时胳膊被桑吉尔夫的大手勒出的一道道血痕，险些骨折。
回想起当时因为力量悬殊，尽管芯片指导自己做出了反擒拿动作，但却没有掰开铁匠的手指。
当时如果不是芯片计算出了铁匠身体最薄弱的气血交汇的节点，自己的拳头打在他身体上无异于挠痒痒。
自己虽然机缘巧合地有了这枚超级芯片的帮助，但自己的身体太脆弱了。
有没有办法可以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呢？
苏小沫回到床上，集中意念，把这个念头传达给芯片。
渐渐地，苏小沫的身体开始生出了一种酸麻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开始超级芯片在他脑中接触的那种。
对，好似有一道道微弱的电流通进了他的身体。
这电流时而窜来窜去，好似开路疏通；时而缓缓流动，好似在揉捏按摩；时而又在某点稍作停顿，好似针扎炙烤。
苏小沫感觉这电流运行的位置，既不是在骨头中，也不是在血管里，更不是在皮肤上，而是在……
经脉！对，就是经脉！
苏小沫从小身体偏弱，时不时地就生些小病。
他的父亲听说中医能够调理身体，就时不时地带他去看中医。
当时他除了吃过一些汤药，还进行了针灸、艾灸，推拿等手段加以辅助。
治疗的过程中还总是听到那些中医念叨什么经脉、穴位这些名词。
现在他身体中的感觉，就和那时候有些相似。
当时苏小沫还觉得挺好奇，回去之后专门查过关于经脉、穴位的资料。
但在今天，以人体解剖学为基础的西医为潮流的今天，谁也找不到人体中哪个组织叫经脉，哪团血肉叫穴位。
经脉、穴位只存在于中医的口口相传，古籍书墨之中，谁也说不清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而此刻，这种存在于非骨、非皮、非血中的酸麻、胀痛之感，只有经脉和穴位之说能够诠释。
苏小沫脑中的芯片，经过精密的计算，控制着一缕缕极其微弱的电流，顺着他体内的一条条经脉流淌循环，同时刺激着经脉上的一个个穴位。
渐渐地，苏小沫逐渐熟悉了电流在身体内流过的路线，他暗暗地感受了一下，一共有十二条路径。
或从他头部某个部位为起点，或以他的躯干某部位为起点，最终流到他的四肢，以手指、脚趾为终点。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苏小沫觉得五脏六腑舒泰无比，四肢以及手脚，好似也增加了些许气力。
然而，身体的那股微弱电流依然没有停止运转，只是改变了不同的路径。
这回的酸麻胀痛之感主要集中在了躯干和身体两侧。
尤其电流在身体中心线运行转动的时候，苏小沫只觉得浑身微微发热，肚脐部位发胀。
等到体内的电流停止转动，苏小沫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
此刻他睁开了眼睛，轻轻活动了一下身体，只觉得身体轻盈了许多，胸腔内的心脏跳得更加有力了，似乎呼吸都变得更悠长了一些。
这和传说中内功运行什么大周天、小周天描述的感觉有点相似啊。
苏小沫上中学的时候没少看武侠小说，也曾经一度迷恋书中大侠们内力雄浑，隔山打牛，摘叶飞花，皆可伤人的功夫。
但随后不久，他又痴迷上了玄幻修真类的网络小说，那里头御剑飞行，渡劫成仙的境界可比武术内功看着要爽多了。
但身处当下，如果真的能会点功夫，哪怕能够强健体魄，也总比自己原来身体羸弱，啥也不是的强。
苏小沫记得客厅里有一面全身镜，赵影每天出门前都会站在镜前望上几眼，女人天性爱美，冷面小师太终究也还是个女孩子。
苏小沫想要看一看自己的身体状态，经过刚才的一番经历，到底有没有出现变化。
于是他轻轻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门，打开了客厅的灯光，站到了全身镜前。
苏小沐仔细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还别说，苏小沫还真的感觉自己的身形挺拔了些许，眼睛好像更加有神采了。
至于力量……
苏小沫试着挥拳、踢腿。动作迅捷，带起的气流隐隐还带了些响声。
看来还真是有效果！
欣喜的苏小沫激动地脱下了自己上半身的睡衣，握拳绷劲，对着镜子来回转动身体，欣赏着自己明显鼓起的肌肉。
“啊！变态！”
一声娇斥在苏小沫耳边炸响。
就在他惊得刚想转身的时候，睡裙下一条雪白的大长腿，带着香风向他的面门呼啸踢来。
苏小沫此刻反应极快，敏捷地做出了一个标准的战术后仰动作。
放在今晚之前，即便苏小沫脑中的芯片能够向他的身体发出动作指令，凭他之前身体的筋骨和柔韧性也做不出这个动作。
然而此刻的苏小沫的身体已是经过加强了。
这回咱小沫爷可不怕你这个会功夫的冷面小师太了。
咱不但有超级芯片精密计算，发出动作指令，并且小爷我的身体素质也刚刚得到加强了，就凭你这小妮子，如今还想踢我？看咱这闪避动作，多潇洒……
苏小沫后仰的瞬间，心中还在得意。
“啪！”
苏小沫的鼻子被白葱般的脚趾扫个正着！
这超级芯片是tm残次品吧……
苏小沫脑中带着这个念头，倒在了地板上。
从他这个视角望去，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大白腿尽头，闪出了一抹粉红色……
两行鼻血喷涌而出……
不知是被赵影的无影脚踢的，还是……
即使超级芯片也没有算计到赵影的腰身比超出常人。
无解的大长腿！
“47！”面对着赵影，苏小沫脑中又感受到了数值，但是却比之前赵影的“45”多了两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