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遇仙
“走吧，咱们回客栈去，小言今天肯定累坏了，我们好好吃一顿。”
舅舅拍了拍沈言的肩膀，目光中充满了骄傲与期望。
三人并肩走出了试院的大门，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缓缓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笑声中夹杂着对未来的憧憬，尽管心中难免有些许的担心。
但更多的还是对试后成绩的期盼，以及对自己辛勤努力的坚定信心
与此同时，斑驳的烛光洒遍每一个角落，映照出一众考官们忙碌的身影。
他们身处学府的考试院内，肩负着选拔人才的重任。
这间房间里充满了静谧而紧张的氛围，每个细微的动作都显得异常谨慎。
唯有考官们翻阅试卷时发出的簌簌声和时不时交换意见的低语打破了这份寂静。
他们的眼睛锐利如鹰，每一篇文章都经过了他们细致且认真的审阅。
有的文章词藻璀璨如繁星闪烁，有的洞见深邃如海之博大，还有的观点新颖独到，令人耳目一新。
然而，尽管这些文章各有千秋，却似乎没有一篇能真正击中考官们的心弦，让他们产生强烈的共鸣。
“这简直是一派胡言！”
一个评卷的考官忍不住愤怒地将一篇文章抛到一边。
他的脸上满是不悦之色，似乎被文章中的某些观点触怒了。
“这篇文章却写得颇为出色。”
另一位评审考官则面带微笑，轻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在他看来，学府不久将喜迎一位杰出的新学子。
正当评审即将告一段落时，大厅内的紧张气氛逐渐被轻松所取代，但在这最后时刻。
一位年长的评审考官却似乎有所发现，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份笔迹清秀流畅、字如行云流水的试卷上。
题目简简单单两个大字——《因果》。他不由自主地将那篇文章拉至眼前，细读起来。
随着每一个字句的流淌，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最终化作一声低吟：
“将因果关系阐述得如此透彻无遗，出自一个仅16岁少年之手，实属不易。”
周围的其他评审考官听闻此言，纷纷好奇地放下手中工作，被这份特别的文章吸引过来。
他们或探头过肩，或招手叫旁人传阅，很快便聚集成了一个小圈，围绕着那位年长的评审考官和那份引人瞩目的试卷。
“像这样的佳作，毫无疑问应该评为甲等中的佼佼者。”
一位看似较为年轻的评审考官提议，他的眼睛闪烁着对未来之星般的期许，显然对这篇文章赞赏有加。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赞同这一评价，另一位看上去更为严肃的评审考官持反对意见：
“不可不可，虽然这篇文章论述精辟，文采斐然，但它并未触及此次府主设题的真正核心要义。”
“我们怎能贸然评它为甲等之中？我觉得，把它排在乙等之末更为妥当。”
讨论逐渐变得激烈，每位考官都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有的支持创新思维的重要性，有的则坚持传统评价体系的稳定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热烈而认真的氛围，每个人都在为了公正的评价而辩驳。
最终，最初审阅这篇文章的考官决定将《因果》这篇文章呈递给了主考官欧阳伦。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欧阳大人，关于此文的评定，我们无法达成共识，还请您和其他两位大人予以定夺。”
欧阳伦接过了文章，目光沉凝，他深吸一口气，准备沉浸在这位16岁少年的思维海洋之中。
试卷的纸张在手，欧阳伦的目光在文字间游走，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眼中开始闪烁起赞赏的光芒。
文章中不仅对复杂的因果关系进行了深刻的探讨，而且透露出对大道、历史乃至人生的深刻洞察。
“这篇文章对因果关系的剖析深邃，实乃我生平罕见。”
“此学子不仅巧妙引经据典，更融入了独到的思考与见解，令人耳目一新！”
他不禁赞叹道。
旁边的另外两位考官听到这番话，眉头挑起，带着几分好奇与质疑：
“果真如此？”
他们接过试卷，细细品读，随着时间的流逝。
他们的表情从最初的怀疑逐渐转变为惊讶与认可，文章逻辑严密，观点独到，让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位年轻学子的才华。
“这样的文章，在府试中实属罕见，不仅展现了深厚的学识，更显露出超凡的思辨能力。”
欧阳伦久久不能平静，他的内心波澜起伏，如同被这篇文章的波澜壮阔所感染。
沉默片刻后，他继续说道：
“此生应得甲等头名！”
这句话仿佛仍在房间内回荡，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定论。
终于，欧阳伦抬起头来，目光坚定，扫视着在场的所有考官，断然说道：
“就这样决定吧！”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也透露出对这位名叫沈言学子的期待。
其他考官虽有些踌躇，但内心深处同样被文章深深打动，他们相视一眼，最终点头同意。
欧阳伦放下试卷，心中暗自思忖：这样的才子，若能好好培养，未来必将成就非凡。
而在地面之上，所有人都未曾留意到的夜空中，原本只有星辰在静悄悄地闪烁。
却有一道年迈的身影优雅地悬浮在空中，如同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存在。
若此刻有凡人抬头仰望，定会被这震撼的景象吓得瞠目结舌，直呼“仙人降临”。
那位悬浮于空中的老者低语自语，声音中透露出浓厚的兴趣：
“有趣，能将大道之理参悟到如此境界，竟出自一名少年之手，实乃罕见。”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重重夜幕，直达地面上的府城某处，继续说道：
“此子若能修道，定有一番作为，待我查探一二，看他是否有成为我门中人的资质。”
话音刚落，他的身形化作一抹璀璨的白光，瞬间隐入深邃的夜空，仿佛从未出现过。
夜越发深沉，夜色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悄然铺开，将府城的棱角都柔化在无边的暗色之中。
结束了一整天紧张且激烈的府试，沈言终于可以稍作喘息。
他跟随外公舅舅回到了安排给他们的客栈房间中，期待在这安静祥和的夜晚好好放松身心，摆脱白天累积下来的疲惫与压力。
然而，正当他开始感受到一丝丝宁静和安逸时，周遭的氛围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寂静得有些不真实，连那些平常嘈杂的街边声音都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隔绝，一丝不剩地消失了，只留下令人不解的沉默。
沈言不由得紧锁了眉头，心中涌起了一丝不安：
“这周围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静悄悄的？”
他环顾四周，只见夜色如墨，寂静得连风声都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呼吸。
街巷空无一人，连远处常驻的路灯也闪烁着微弱的光，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内心的不安逐渐蔓延开来，这过于安静的夜晚，使得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
一种莫名的悬虑开始在他心头萦绕，耳边却似乎响起了细微的低语，让他的汗毛竖立。
“难不成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沈言自言自语间，尽管他对那些迷信之谈向来不屑一顾。
然而此时此刻，他也不禁被这神秘而诡异的氛围所牵动，感受到了一缕细微的恐慌在心底蔓延。
他努力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巧合，都是心理作用。
“这世间，真有鬼神之说？”
正当他还在这股疑惑与不安之中挣扎时，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如幽灵般无声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位老者身穿一袭白色长袍，白发如雪，眉宇之间透出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目光炯炯有神，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深浅。
凝视着眼前的老者，沈言一度误以为自己面前的是游魂野鬼。
他的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但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深吸一口气后开口：
“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良心的事，每一桩冤情都有其主人，每一笔债务也都有偿还之日，你走吧！”
沈言的声音坚定而又颤抖，像是在对鬼魂做出最后的宣言，又像是在向眼前的老者发出无力的挑战。
老者没有回应，他的眼神深邃如海，让人琢磨不透，沈言感到自己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手心更是被冷汗所打湿。
他能感受到自己心跳的每一次跳动，那是恐惧的节奏，但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终于，在一段沉寂之后，老者缓缓开口，深沉而有力：
“少年，你无需恐惧。”
“您您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沈言紧张到了极点，他的喉咙发干，话语中带着明显的颤音，但他还是忍不住询问起对方的来历。
老者微微一笑，这笑容看似简单，却包含着无数的智慧和沧桑：
“我不过是一名修道者，一心寻求道途。”
“偶然得闻你讲述的因果之论，颇为赞许，认为你与修道颇有缘分，特地前来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