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生了，生了

    可能是宫缩频繁了，太疼，也可能是太感动了，王小玲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孙婆婆哄着、喂着，一碗荷包蛋用了半个多小时才被王小玲吃完。

    孙婆婆放下碗，带上手套又给王小玲检查了一次宫口，发现已经开了三指了，她忙跑回灶房把碗放下，喊了李媛和王宏伟做中午饭，这才又急急忙忙往病房走。

    宋医生虽说是外科医生，在医院里见过的产妇也不少。孙婆婆到的时候，他正指挥于伟搀着王小玲做深蹲。王小玲疼得满头大汗，死死抓着于伟的胳膊，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肉里。

    于伟的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几道抓痕。他仿佛不知道疼般，用力架着媳妇儿，生怕她摔倒。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急的，也是满头大汗。

    孙婆婆让他把王小玲扶回病床，带上手套一探：“好了，已经开了四指了。来，把她扶到产床上去。”

    于伟忙扶着媳妇儿走进里间，轻轻把她放倒在产床上，然后手足无措地站在产床边。宋医生看他一眼说：“你去拿个凳子，坐在床头陪着你媳妇儿吧。”

    于伟赶紧跑去拿了张凳子，又拿了条毛巾，坐在床头，一脸心疼地帮王小玲擦汗。

    王小玲已经疼得哭不出来了，大声喊叫起来。孙婆婆帮她脱下裤子，又检查了一次宫口，对宋医生说：“已经开了五指了，宋医生准备接生吧。”又转头对着于伟说：“小伟，你去灶房端一大盆热水来。”于伟丢下毛巾就往灶房跑。

    孙婆婆又叮嘱王小玲道：“小玲，再忍忍，先别喊，不然一会没力气了。等会我让你用力，你就有力。”王小玲死死咬着下唇，眼泪汪汪地用力点点头。“别紧张，放松点，有婆婆和宋医生在，别怕！”

    王小玲听话地松开口，点点头。于伟端着一大盆热水进来，放在地上，又坐在床头帮他媳妇儿擦汗。王小玲紧紧抓着他的手，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汗浸湿了。

    “深呼吸，用力！吐气。好，再来，深呼吸，用力！吐气……已经看见孩子的头了！不要泄气！继续深呼吸……非常好！用力！”

    孙婆婆一边指挥，一边鼓励着。然后她朝宋医生点点头，宋医生拿着手术刀在王小玲的产道口轻轻一划。王小玲感觉一股热流冲出体外，顿时全身都轻松了，她身体往后一仰，无力地瘫倒在床上。

    “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孙婆婆说着，麻利地从宋医生手里接过，刚刚剪完脐带的小宝宝，伸手把他嘴里的污秽物掏干净，然后提溜起他的两条小短腿，一巴掌拍在他的小屁股上。小宝宝吃疼，“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来孙奶奶给咱宝洗澡澡。”孙婆婆说着抱着孩子蹲在大盆前面，把孩子身上的血污洗干净，用小毯子包好，抱去给王小玲看。

    王小玲虚弱地抬手碰碰孩子的小脸，看着襁褓里小猴子一样的孩子，有点嫌弃地对于伟说：“像你，又黑又皱！”于伟想抱又不敢抱，试了几次，最后僵硬着双手捧着孩子说：“对呀，像妈妈多好。”

    孙婆婆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刚出生的孩子就这样，过几天长开了就好看了。小伟，赶紧给你媳妇儿把湿衣服换下来。”

    宋医生已经帮王小玲把胎盘清理干净了，孙婆婆接过孩子，让于伟和宋医生一起把王小玲抬去病床上躺着，把孩子放在她身边，几人开始收拾产房。

    还没等他们收拾好，林可可和小月姐弟俩割草回来了，几个小脑袋凑在王小玲床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宝宝看。“姐，他好丑啊！”李小亮一脸嫌弃地说，李小月瞪他一眼：“你刚出生的时候比他还丑呢！”

    深受打击的李小亮到处找镜子：“我有这么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