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打架之后
猪圈修建竣工后，后续的配套设施还是不少，多亏了老汉儿的帮忙。
要不是老汉有手艺，会泥瓦匠、会木匠活，猪圈修好后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钱。
虽然杨金华在建猪圈的过程中出力最大，但老汉儿出的力也功不可没。
刘德柱在心里想：爸呀，您为儿子太劳累了！可儿子并不领你太多的情，还要责怪你，你咋养我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要本事没本事，要力气没力气，要胆量没胆量，要智慧没智慧。
还让别人瞧不起，事事处处都需要婆娘护着他。
杨金华气得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才抽了他一耳光。
之后，刘德柱常在心里想：婆娘，只要你心情好，就是抽老子十个耳光也愿意！
山娃子被杨金华打了以后，这次麻烦可惹大了。
他到医院检查，说是隐私部位受损、充血，门诊费、医疗费、精神损失费、务工补贴费等好几项，合计是二千一百多元。光医疗费就是四百多块。
经村上调解，所有费用由刘德柱家赔付。
家里本来就穷，修建猪圈就把钱花的差不多了。如果再把这二千多块钱搭上，猪圈建好有啥用呢？
一个猪仔也买不起。真是“势子扎得怪大的”。杨金华硬是不愿意付这笔钱。认为这件事情是因山娃子引起的，挨打了，活该。谁要他嘴贱？
人家养猪，关他啥子事？
后来，山娃子对杨金华说：“两千多块钱不赔也行。要不你让我朝刘德柱裤裆踹上一脚，这事就算扯平。”
“你想踢我家德柱？休想！”
杨金华气得脸色发紫，指着自己说：“要踢，你就往我身上踢。这事跟他没关系。”
杨金华的话正合山娃子的意，他色迷迷的眼神里透着猥琐相，真想趁机报复一把。但他有贼心却无贼胆，看到刘德柱站在跟前，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愤愤不平地说：“好男不跟女斗，这事跟你们完不了……”
打架的事不知啥时间被老汉儿知道了，他私下找到山娃子商量：“张会计，我老了，该死的人了。你踢我一脚，要是不解恨，你踢我两脚、三脚也行。只要你跟我家金华把这事了结了，不赔你两个多块钱，就是把我踢死，我也心甘情愿，没怨言！”
“行呀。你立字据，找个证人。我踢一脚，让你也尝尝这是啥滋味，想想你家娶的什么儿媳妇。简直是只母老虎！”
“这话是你说的，说话可要算话哦！老子写。但老子不会写字，那就请你帮老子代写。”
“老子不给你代写，你请人去写！”
老汉儿没求他，转身背着手走了。他去找村支书代写，并且请他作个证。
在村支书家里，老汉儿向他说明了情况后，村支书听后勃然大怒：“瞎胡闹！这不是生死状嘛。啥年代了还搞这一套？大爷，别理他，就付给他400多块钱医疗费，其他钱就甭管。我看他能闹破天去？什么这费那费的，尽他娘的瞎扯淡！”
当天下午，村支书就将山娃子和杨金华召集到村委会办公室，处理村民打架一事。
村支书叫刘明胜，今年五十开外，比刘德柱老汉儿小五岁，是他们本家，同宗同祖。跟刘德柱不同辈分，按说，他管刘德柱叫小叔。因为他太爷跟刘德柱爷是兄弟，他太爷排行是老大，刘德柱太爷排行是老七。
他们那道门早婚早育，经过若干年的繁衍，刘明胜跟刘德柱是堂叔侄儿关系。他的儿子比刘德柱小3岁，应该称刘德柱小爷。但同住在一个村子里，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们都不这么叫了。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刘明胜在处理这个问题上，他不偏不倚，公事公办。
当双方叙述完事情的经过后，他作了最后决定，说：“事情是由张奎山引起，应该负主要责任。杨金华打人也不对，应负次要责任。鉴于此，杨金华应付给张奎山医药费4826块钱。其他费用由张奎山自理。就这样处理。”
“不行！刘支书，你处理的太不公平了。她打老子，使老子的性命差点都丢了，她还是负次要责任？她应该负主要责任，赔大头儿的，才对！”
“什么不公平？你要不去嘴贱，又动手打人，她杨金华会打你吗？她又没吃饱了撑的，她咋不打别人，应该好好检查检查你自己。”
“老子不服……”
张奎山恼羞成怒地走了。
这件事情处理完后，刘德柱几次给山娃子送去赔付款，他都不接，事情一直这么僵着，可刘德柱心里总纠结着个疙瘩，害怕往后山娃子又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杨金华说：“他不接算了，别理他，人家有钱花。我倒要看看，他能把老子怎么办？”
一天，杨金华在坡上干活回来走在山涧小道上，山娃子堵在路口，色眯眯的双眼紧盯着杨金华。
当杨金华走到山娃子跟前时，山娃子脸上露出狡黠的神色，说：“杨金华，你把老子踢了，就白踢了？”
“我赔你医药费是你不要，你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老子现在不疼了，只要你服服帖帖地跟我睡一觉，医药费不仅不要，其他一切费用也一笔勾销！咋么样？”
“呸！狗改不了吃屎，你还是个村干部呢，简直就是个地痞无赖。想跟老娘睡，门都没有！”
杨金华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