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节外生枝
杨金华是个精明人，猪圈修建好后，她就琢磨着养猪的卫生环境。
卫生不好，猪容易患病——得猪瘟病。
若治疗不及时，就会陆续死亡。到那种局面时，哭都来不及。要有良好的卫生环境，就得用水时常清洗猪圈里的粪便。
面临的问题有三个：一是寻找水源；二是排水道；三是化粪池。
天刚麻麻亮，杨金华就起床出去找水源。路过猪圈时，发现老公公已经在猪圈里摸索着选木料。
杨金华上前问道：“爸，你起的这么早呀，可别累坏了身子。”
“不碍事。华儿，你忙啥去？”
“我到附近看看哪里有水源。”
“就在前面的山沟里有一眼泉，水不大，挖个坑，蓄一天水，足够用一天了，你不用去看。”
杨金华嫁过来没几年，对这山里地形并不是很熟悉，因此，她对公公说：“爸，我还是去看看。”
杨金华实地勘察后，回来对刘德柱说：“做个蓄水池，买上80米的水管，斜接过来，还有水压，喂猪的水，清洗猪圈的水都有了。而且清扫猪圈的粪便也不用费劲。”
刘德柱一听，皆大欢喜，当即应允：“好！这是一劳永逸的事，正合我的意。还是婆娘精明。”
于是，刘德柱把婆娘的想法说给老汉儿听，老汉儿欣然同意。
他们急忙初步算了一下需要的材料和钱。吃了早饭，杨金华就到镇上采购去了。
刘德柱在家里挖土坑。
到晌午时分，远远看到杨金华拉着一架子车砖和水泥，还有80米塑料水管回来了，走在乡村小路上到了村口。
很快，她从架子车上缷下一大卷塑料水管，扛在肩上朝这边走来。刘德柱慌忙放下铁锹跑去迎接她，试图帮她扛一截路程。
走到跟前时，刘德柱发现婆娘消瘦了许多，显得格外漂亮，额头的刘海下，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分外闪亮有神，绯红的脸颊柔嫩光滑。
四目相对瞬间，婆娘撇着嘴说：“老都老了，有啥好看的，扛上。”
杨金华呼啦一声，将那卷水管搁到他肩上，刘德柱好像没长骨头似的，“咚”的一声将他压趴在地上。
杨金华“咯咯”地笑弯了腰：“看你的出息，真是个泥巴捏的。我就知道你扛不起。”
她一弯腰，抓起水管扛在肩上，风风火火地朝山坡上走去。
刘德柱惊呆了，觉得好难堪。
虽然很失面子，还好没有外人看见，但这么能干的女人，是他刘德柱的婆娘，他心里骄傲着呢！
说句心里话，刘德柱更爱他婆娘了，真是感谢漫天神佛让他们彼此相知相遇相爱。
没有她，这个家还真不行！
为给她省点力气，刘德柱又主动去扛水泥。当他扛一袋水泥艰难地走在半道上时，不知道啥时候他婆娘从他身边穿过，只见她胳肢窝里一手夹一袋水泥，第二趟赶上了刘德柱，又很快超过他向山坡走去。
中午，杨金华匆匆刨了两碗饭，顾不得休息，捡起个大背篓就去背砖。每次都是装得满满的，脚底生风，像是跟刘德柱竞赛似的。
在快背完的时候，山娃子从刘德柱家的院坝经过，扭头看看他们家新建的10间猪圈，又见杨金华这么风风火火地干，不知处于什么目的，冷言冷语地说：“八字还没一撇，式子扎得怪大的。就他那个懒样子，还能养成个猪？”
刘德柱听得真真切切，可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反正这话怪怪的，不是好话。
杨金华隐隐约约也听见了，她甩下背篓，转身大声问道：“张奎山，你说啥子？”
“没说啥。老子是说把你们家几口人养好就不错了。”
“放屁！老娘再穷也不靠你养，老娘养猪养成养不成关你屁事？你吃饱吃撑了上一边歇着去，别在这儿放闲屁！”
“你这个女人，说话咋骂人呢……”
杨金华飞地跑下坡去，一把抓住山娃子衣领：“你今天给老娘说清楚，我骂你啥了，还是你嘴巴贱？”
刘德柱看局势不妙，赶紧放下背篓跑下坡，去松她的手，对山娃子说：“算喽，算喽！张会计，她就那脾气，莫怪莫怪噻！”
“你看，你这婆娘还想对老子动手，老子让她打呀。她今天敢对老子动一下手指头试试……”
刘德柱看山娃子像是在找茬儿，赶紧求他别找事了：“张会计，我求求你，别吵了！”
山娃子对刘德柱讥讽的口气说：“你求我？你去求你婆娘打老子呀！”
“张奎山，你以为老娘不敢打你呀。”
杨金华说话算话，上去就是一个响亮的大耳光儿。
这时，山娃子发疯似的，一手揪住杨金华的头发，另一手抓住她的高耸的前胸，狠劲地拧。
杨金华疼得尖叫一声，眼泪都流出来了。刘德柱抓住山娃子手臂让他松开。谁知他没帮上忙，反而帮了倒忙，手上一使劲，杨金华疼得更厉害。
这时，她急中生智，用膝盖对准山娃子的裤裆猛一抬腿，重重砸在山娃子的下身。
他闪电似的松开手，双手捂住裤裆，蜷缩在地上打滚，像杀猪般嚎叫：“啊——疼死老子了……”
这时，杨金华满脸血红，强忍下眼眶里掉落的泪水。
用手揉揉胸部，理了理头发，突然转过身来，抽了刘德柱一耳儿光，恶狠狠的瞪着他，大声吼道：“滚——，你这个怂包，人家打你婆娘，你都不敢动手，只会站在那儿干瞪眼。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