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影都初显东方惨死
终于他们在天亮之前到达了影都。
影都是一个清贫小城,大多数的人都忙活在地里,城中只有两间客栈。
一间在城门入口不远处,一个十字路口处,那里是去往城中的必经之地,又在城中最大的交易地的对面。
自然是要价不菲,近日这里即将迎来一场全年最大的市集。
怀楼到达的时候,月心还在沉沉的睡着。
他将她抱在怀里,进了这家客栈。
这客栈装修的也是十分的简单朴素,三层的结构,一楼是一个宽阔的大厅,里面摆着一些木桌木凳。
再看柜台那里,今夜值夜的是一个昏昏欲睡的少年,他的背后挂着各色的钥匙。
怀楼走到柜台的时候,他还在偷偷的打盹呢。
怀楼小声的说“小哥,小哥,烦请你给我开一间上房。”
那少年还没听到他的话,怀楼只好在柜台上叩了几声。
这时那人才抬起头来,一副睡眼朦胧的看着他。
只见他打了一个哈欠说“住几天?”
“三天吧。给我一个清静点的,我不喜人多。”
“呐,三楼右侧往里走最后一间。”
“多谢,小哥。”说完怀楼将银子放下,刚要走,那小哥却叫住他。
“大官人,这银子只够住一晚的。”
怀楼给的是五两银子,按理说够这三日的用度了,在向隅城一间上好的厢房也只要一两银子一晚。
怀楼心里疑惑,却还是重新换了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给他了。叮嘱了要好好的喂自己的马,那少年连忙找人将他的马车拉到一个独立的小院子。
等他上楼,进入房间,看到的是一床有些泛黄的棉被,他往上一坐,还有些轻微的晃动。
他只好去车里取自己的衣物,晚上将就一夜,明日再着人收拾。
月心这时正好醒来,看着在忙碌的怀楼,歪在床上看着他。
“小楼。”
“你醒了?饿了吗?要不要吃些宵夜?”
“太晚了,还是不吃了。”
“那等会你洗漱一下,再睡可好?刚淋了些雨,别着凉了。”
“你来我这,我有话要对你说。”
怀楼手里还拿着寝衣,坐在月心身边,月心却突然向他靠近。
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你可真贤惠。”
怀楼听到此言,耳尖一下子就红了。
“你这话,是跟何人学的?”
“前些日子,我在街上买点心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说爱收拾东西会照顾人的,就是贤惠人!”
“你这小丫头,这一天天的都学了些什么浑话,这话可不是夸男子的。”
“我倒是总听那些男子在说要找一个贤惠的媳妇,难不成小娘子们就不想找个贤惠的夫君吗?像你这般贤惠的,我觉得挺好的!”
“你啊,净瞎说。”
“对了,上次我听府中的小厮们在闲聊,有说到什么一夜三次,那是什么意思啊?”
此话一出,怀楼连脸都红了。
“你。。算了,这话不可与你这小孩子说。”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
“你怎么不是啊,到如今都不能整日维持人形。”
“我只活了一百多岁就能化形,在我们苍梧山,像我这样的都是凤毛麟角的。”
“算了,以后你还是离他们远些吧,都学了什么乌七八糟的闲话。”
“原来他们说的不是好话吗?是这样的吗?”
“你啊。。”怀楼将寝衣给她,自己则去寻小哥要些水和吃的来。
留下月心一个人还在床上坐着犯嘀咕呢,她当然不懂人间的弯弯绕绕的。
等怀楼回来的时候,端了两碗百合粥,几碟小菜。
两个人坐下吃了点,就有人送水来了。
月心去洗漱,怀楼在灯下看地图。
另一边,若一将地图给飞景带去,需要的东西已经写好,晚间二人在商量护法的事。
“阁主,不如请苏先生出山,您觉得如何?”
“此事,我在考量,我怕的是会出现不好的局面。”
“您是指苏先生和月公子的事?”
“是的,一边是徒弟,一边是亲生的孩子,万一有个。。。”
“阁主您一定不会有事的。”
“对于此事,我心里一直没有底,总觉得会出什么事。”
“若我们将事情一点点完善好,上天自然会偏爱的。”
“是的,先做自己的这部分吧,忧心本就于事无补,不如好好筹划一番。”
“那,是否要带些暗卫?”
“暗卫还是留给燕支吧,他向来疏于修炼,我们若不在,阁内还需有人主持大局,没有强有力的武力镇压,容易出事。”
“您打算何时去看苏先生?”
“后日吧,你同我一起去,阁中的事,你明日好好安排一些,顺便看一下暗卫的修炼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等过些日子,我亲自教授。”
“好。”
飞景回到阁中,前往阁中的禁地,此地是一个大型的训练基地。刚开始有一千人,一步步筛选,最后只剩下一百零八人,留了下来。平日里他们在阁中做一些轻松的小事,太阳落山之后才开始回到禁地修炼。
他去的时候,正巧赶上燕支在解说布阵,这时的燕支一改往日轻浮的模样。说起阵法,他是三人之中最精通的,故而他不喜苦苦修炼。
“阵法的精巧之处在于能以一人之力抵挡万人,更有甚者可以瞬间毁掉一座城池。”
“多人阵法,更是不可小觑。”
他在认真教授,飞景并未上前打扰,直到他开始让众人散了。
飞景这才出来相见,看到飞景的燕支立马换了刚才那种严肃神态,开始嬉皮笑脸起来。
“我说,你来怎么也不给我带点吃的,这些日子,我带这些兔崽子忙的很。”
“我瞧着你自在的很呢,这些日子弟子里有没有可塑之才?”
“都是平庸之辈,真的是不及你我当年了。”
“世道不同了,何必那般严厉呢?”
“修炼之事,若没有坚定之心,不如做个普通人。最近我收到分阁的信笺,说是向隅城里优凤庄的掌柜被害了。”
“这很稀奇?往日这种事都是不理会的,你我又不是断案的,断案的事,不归我们越鼎阁管。那是人家绯时堂的生意,难不成你想去抢?”
“不是,是他的内丹不见了!”
“杀人夺丹?”
“是的,不知谁做的,要知道别人的内丹虽然可以助长自己的修为,但次数多了,就会引来天劫的。”
“可,近几百年来,并没有人见过天劫,说不定此事压根就是假的。”
“不管是不是假的,当务之急是得把这人找出来,这人迟早是个祸害。”
“那你可有眉目?”
“暂时还未有,但我猜测,他定是害过不少人了,不然不会找上优凤庄的掌柜。”
“为何这般说?”
“首先,你想那掌柜得修为不低,一般人肯定不会轻易动手,必得是高手。而且这个掌柜的名字正好在你上次要的名册上。”
“也就是说,下一个目标,有可能是这个名册上的人?”
“应该吧,且等等看。”
飞景想起还有事未做,就和燕支先散了,去找水心。
水心正在训一个侍女,被飞景看见,见飞景来了,就让她直接去领罚。
飞景不曾见过水心发怒的一面,往日她都是唯唯诺诺,本分做事的人。
水心见到飞景便问:“今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可是阁主有事交代?”
“是的,有些事需要你亲自去办。”飞景拿出若一的信笺,让水心今日就去采买。
水心出去的时候,正巧遇见墨阳从外面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飞景以为他是带了吃的给自己,结果墨阳将食盒往桌上一放,没有打开的意思。
飞景这开口问“你这是从何处来?带了什么好吃的?”
“哪有什么吃的,刚想着燕支午间不曾出来用膳,刚给他送了些。”
飞景心想,你二人还真是心有灵犀,天生一对。
飞景将不日启程去西南嵊洲的事告诉墨阳,让他将手里的事归置归置。
另一边在向隅城中,早有人将优凤庄掌柜惨死的事报给临渊了。
等他到优凤庄的时候,那庄内的衣物首饰散落一地,小厮们都在收拾残局。
他上了二楼,进入一个厢房,掌柜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里面,小腹被划开一个口子,那种刀纤薄锋利,割开的口子整齐。
临渊探了探,那股气息混杂,分不清是谁的。
想来那人已经炼了不少人的内丹了,气息才会这般混杂,确实不好判断。
优凤庄的掌柜死了,她生前只有一个女儿,那女儿从小被娇惯的不成样子,如今母亲死了,她只怔怔的坐在一楼厅里。
不哭不闹,就一味的发怔。
她刚过及笄之年,前些日子这掌柜还在说要她开始学着打理家里的事,被她各种撒泼打滚的糊弄过去了。
可如今,她除了呆呆地坐着,也不知该从何做起。
临渊来到她的身边,递上一块绣着兰花的锦帕。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公子,那公子面目可亲,眼中真挚,不像个坏人。
“多谢公子。”她接过帕子,道了声谢。
“若元某没有猜错,你应该是这掌柜的女儿吧。”
“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刚去瞧了你母亲,你和她像的很。”
“你是母亲的朋友?”
“我和你母亲算是朋友吧,往日有些生意上的交际。”
“我想起来了,母亲曾跟我提过有一个叫元灵的公子,是不是你?”
“正是在下。”
“母亲曾说,你是个正义的人,家里出了事,你能帮我们。”
“不敢当,元某只是个商人,向来只谈生意。”
“那你今日来也是为了做生意吗?”东方锦起身看着他。
“是,也不是。”
“我不知公子此话是什么意思?”
“不如这样,东方小姐你我去后面的院子详谈如何?”
东方锦心里存疑,还是随着元灵走到了后院,明明是自己的地方,为何他比自己还熟?
两人一起同行,东方锦看了看他的侧脸,觉得这元公子长得还不赖,再看他身上穿的锦袍,绣工和料子都是上等的,腰间的玉佩还是母亲亲手做的。
到了一个幽静的小院子,两人坐在藤椅上,不一会就有侍女上了茶与点心。
元灵给她倒了一杯茶,先开口说“你心里定是有不少想问的,瞧你的样子今日定是还未吃东西,不如先吃一些,然后我们再说正事。”
东方锦喝了一口茶,倔强的没有接受元灵的建议。
“公子要和我做什么交易?”
“替你寻出杀母的凶手,如何?”
“此事我自己可以做,并不想让外人插手。”
“如今你还未接手家里的产业,等你去寻凶手,怕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你便这般瞧不上我?”
“那倒不是,只是你要知道,人是没有分身之术的,不出一日,马上就会有人来夺你的家产了。”
“胡说!母亲一向待人和善,从来不曾与人结怨,怎会有人上门趁火打劫?”
“你这个小娃娃,忒不通了一些。今日不同往日,不可同日而语的。”
“母亲往日里时常称赞你,如今你却说这些话,污蔑旁人,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算了,想来你也不愿听我的意见了,无妨,这是我的名帖,你若想寻我,派人拿着这个来元府即可。”
元灵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便起身告辞了。
东方锦赌气的不曾起身相送,元灵并不恼,就离开了院子。
一转眼,到了若一启程去寻苏沉的时候,辞别了零安如绮,若一上了马车,一路向西。
如今她没有灵气,只好坐车,马车行的慢,路上耗时。
在族中的又夏,有了耀灵石,身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临渊去陪母亲用膳,又夏将耀灵石拿出来了。
“母亲这是?”
“如今我身子已经好了,不如将这个还给人家吧,此物的确太过珍贵了。”
“母亲安心收下便是。”
“你这孩子。”
“对了母亲,有一件事我想问您的意见。”
“何事?”
“我过些日子需要结一个救人的法阵,需要四位灵力高强的护法,不知母亲是否有推荐的人选?”
“渊儿,你要救谁?”
“一个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