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市场下沉
许悠悠换好棉衣出来，不忘拍吕氏马屁，什么娘亲手艺真好之类的恭维话说了一箩筐，成功把吕氏给逗笑了。
女儿变聪明了，儿子也勤快，这样的日子有盼头，吕氏一高兴人也大方，笑呵呵道：“总让你们清粥咸菜的也不行，今晚杀只鸡炖了，给你们姐弟俩补补身体。”
可不能让悠悠挨饿了，饿狠了变回以前那个傻子她可承受不了。
许悠悠听说要杀鸡，自告奋勇去鸡圈里抓鸡。
她打这几只鸡的主意好几天了，怕激怒娘亲一直不敢下手，如今娘亲都发话了，她还有什么顾虑，杀鸡吃肉啊。
娘俩正杀鸡呢，许延颠颠跑回来了，向姐姐汇报情况。
“姐，大舅舅还没回村，我和大舅舅半路碰面了，说了你的想法，大舅舅说，不用和其他舅舅们商量，反正冬天种不了庄稼，天寒地冻的在家也没什么事儿，可以帮忙去村里卖春联门笺。”
吕氏不赞成，“你舅舅同意了，可不是你舅母们同意了，过日子总麻烦你舅舅干什么，一回两回的还行，次数多了你那些舅母们该有意见了。”
许悠悠安慰道：“娘放心，也不让舅舅们白帮忙，等赚了钱分给舅舅们三成，舅舅们拿了钱回家，舅母们高兴还来不及，岂会生气。”
吕氏闻言一愣，看向女儿的目光带了几分惊讶。
这孩子不光遗传了她的好容貌、正清的生意头脑，还遗传了她外祖母那为人处世的精明劲儿，什么好基因都让她一个人给继承了。
再瞅瞅许延，十二岁的半大小子还没长开，不过现在瞧着，成年后也是个英俊的，要是家里实在穷得娶不起媳妇，凭这张脸也能混个倒插门，不少姑娘可以接受。
吕氏这么一想，豁然开朗了。
儿子倒插门她都能接受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该吃吃，该喝喝，保重身体等着抱孙子，把日子过好了气死婆婆廖氏。
卖春联的人手解决了，接下来就要把货品备足，许悠悠鸡也收拾了，把手洗干净，督促弟弟抓紧写春联。
弟弟加班加点写春联，她加班加点剪纸，为明天的春联市场下沉做准备，姐弟俩想着赚钱的事儿，精神一个比一个足，手速越来越快。
傍晚时分，吕氏做好了晚饭，喊姐弟俩吃饭。
“别忙活了，快过来吃饭，冬天天气冷，饭菜凉的快。”吕氏双手湿漉漉的，卷起围裙擦干净手，催促姐弟俩快吃，端着一个汤碗道：“做饭的时候我听隔壁娘俩好像回来了，邻里邻居的，人家生病了我们不能装作不知道，我送碗鸡汤过去，你们先吃。”
“娘。”许悠悠忙喊住吕氏，放下剪刀，跑到吕氏面前，接过吕氏碗里的鸡汤道：“还是我去吧。”
“那也行，快去快回啊。”
“知道了。”
许悠悠应下，慢吞吞行进。
她已经发现隔壁娘俩是两尊瘟神，粘上没好那种，她怎么能让娘亲涉险呢，她去已经很给秦继业面子了。
其实她也不想去，这不是娘亲交代，她没办法了嘛。
许悠悠磨磨蹭蹭来到隔壁，发现院门没落锁，自己推开院门进了院子。院子里没人，她又径直进了堂屋，站在堂屋喊道：“秦继业，我是许悠悠，我家今天杀鸡，我娘让我给婶子送碗鸡汤补补身子，你出来接。”
“来了。”秦继业从屋里出来，接过她手里的鸡汤，连连道谢。
许悠悠摆摆手，“谢就不必了，等婶子喝完了汤，记得把碗还给我们就成。”说完走了，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秦家冷锅冷灶的，看着也挺可怜。
唉，我自己的日子还没过好呢，哪有余力管别人，算了算了，收起怜悯之心，尊重他人命运，才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许悠悠走了，秦继业端着鸡汤进屋，取来一根银针试毒，见银针没有变化，才放心端到母亲面前。
“母亲，没毒，喝吧。”
秦母靠在床头，臂弯底下摞着两床棉被，被面布料不算上乘，但也比隔壁许家那几床棉被看着精致许多，和秦母房里这张架子根本不匹配，床又破又旧，不上档次，奈何上头坐着位容貌气质绝佳的妇人，楞是把架子床椅成了贵妃榻。
她嫌弃的瞅了眼那碗那鸡汤，没打算喝，而是问道：“隔壁母子三人的底细可查清楚了？不是哪方势力派来的人？”
秦继业舀了一勺汤，放嘴边吹凉了，送到母亲嘴边，道：“查过了，隔壁母子三人皆是傍山村土生土长的庄稼人，家主是个木匠，半个月前出门干活出意外去世了，吕氏成了寡妇，长女叫许悠悠，长子叫许延，是个读书人。吕氏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妯娌怕自家男人生外心，挑唆公婆分家，将他们母子三人分出来单过。”
“没发现奇怪的地方？”秦母喝了儿子送过来的鸡汤，觉得味道还不错，又喝了两口。
秦继业想了想，吹汤的动作一顿，“要说奇怪的地方，还真有。隔壁长女是个傻子，村里人都称呼她为傻妮，这傻妮傻了十五年，分家那天突然不傻了，非但不傻了，人变得十分聪慧。”
秦母目光变得狠厉起来，“我们母子虎落平阳，再也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了，一定要谨慎小心，你在观察观察隔壁母子，如若那许悠悠有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立刻杀了，不许你心慈手软。”
“是，儿子记下了。”
一墙之隔的许悠悠，此时正啃鸡腿呢，没空想别的。
农村养得老母鸡口感有些柴，不过味道是集美的，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最简单的烹饪方式，这话诚不欺人，一只老母鸡放在锅里，加一锅水，放点葱姜蒜，其他调料一概没有，加点盐，出锅的时候鸡的香味直往鼻尖里钻。
这具身体常年沾不到荤腥，瘦得没有二两肉，估摸着体脂率不足百分之十，以至于十五岁了大姨妈都没来，急需吃点好的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