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白衣宦官,御剑同愁
“原来是怀风公公,不知公公到此有何事?”一位身穿白衣的宦官说道。
“宣城监司。”怀风点了点头四处环视了一圈,随后才问道:“怎么,冥风监正呢?他没在这?” 宣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见墨台没了墨之后便站起身一边研墨一边说道:“方才鹰卫的探子来报,称皇城边上发现了一个白衣剑客并且和守军发生了冲突,监正听闻后亲自率领虎卫前去支援了!”
“这么说现在整个夜卫监里除了你和这两个狼卫之外就再无他人了!”怀风惊异道,心里已经想象出了一个可怕的情况,在见到宣城点了点头后更是印证了其心中的猜想,随即说道:“宣城监司,一会儿后我便会让几个近卫皇军来支援你们这儿,切记,不要轻易出动!除了皇城方向出问题之外其他一律不动!”宣城虽然不知道怀风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急躁,但仍是按着这位总廷大监的嘱咐去做。
怀风走后没多久,几个近卫皇军便已赶到了夜卫监,身穿虎头紫金连环锁子甲,手持猛虎开山朴刀,腰悬玄铁吞金剑,身挂玄铁锁链爪。元启境内军队中单体实力最强的便是近卫皇军,其实力就连当年企图杀入皇城的九飞童首领都十分称赞。平日里都是仅出动一队人马在皇城中巡逻,如今看这架势怕不是全体尽皆出动!足以见得此次的事态之严重。
成文王府。陈安宇一觉醒来便打算出去走走,可他刚走到院子里便察觉到了几股奇怪又陌生的气息,他顺势将手悬在了剑柄之上向着王府的大门缓缓走去。“刷”阴阳参差剑中的长剑出鞘,空气中立时弥漫起了一丝阴森之气。
“王爷您……”陈安宇示意管家不要出声,只是让他慢慢的将门打开,陈安宇则是隐于门后随时准备出剑。可真当门打开的一瞬间,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的虎头紫金连环锁子甲。陈安宇见此才长舒了一口气将长剑收了回去,门口的两名近卫皇军见来人是陈安宇便拱手道:“殿下!我等奉陛下昭命特来保护殿下!”陈安宇一听反问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那位稍高的近卫皇军摇了摇头说道:“我等只是奉陛下昭命来保护殿下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陈安宇见此也不再多问,便接着向外边走去,可还没走几步便发现又有两名近卫皇军向自己走来,随后拱手道:“我等奉陛下口谕!来做殿下您的护卫!”
“这么说来我到哪里你们便跟到哪儿对吗?陈安宇问道随后便继续向前走去。
“没错!就算您要就寝,我们也要守在您的屋外!”陈安宇停下了脚上的步伐,一脸震惊的看着这四名近卫皇军,近卫皇军直属于皇帝领导,每一位都象征着皇帝的意志,也是拥有见各位王公大臣都不用下跪以及行军礼的权力。
“你是说父皇把我软禁了!”陈安宇大声道,可那四位近卫皇军并没有回答只是手握大刀站在一旁,陈安宇长叹一口气便又回到了王府,先前站在门外的那两位仍是站在门的两侧,而后来的两名则随着陈安宇一同走进了王府。
皇宫中。协理六宫的皇后娘娘正在烤着火炉,一旁的大皇子轩羲王陈安磊则守候在其身旁,他虽然没有真正的表露出来,但仍能察觉到其内心中藏着的激动与喜悦。
“你是说陈安宇被软禁了?”皇后以一种质疑的语气问道,手中拿着的还是当年天文帝刚刚登基时送她的玉轮,陈安磊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而且看守他的不是别人,是直属于父皇的近卫皇军呐额娘!”皇后闻言大惊,手中的玉轮都险些掉在了地上,“最近可有听说他做了什么吗?”陈安磊仔细想了想才轻声说道:“最近?也没有什么啊,如果真的要说的话,那就只有他在除夕宴上怒怼灵王这位老王爷了,但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父皇又为什么不当时就处置他呢?”
皇后想了想,将手中的玉轮放到了盒子里,随后示意让宫女躲开自己亲自用火钳翻了翻炉中的炭火,随后又将火钳还给了宫女,自己则走到了门前凝重的望着窗外喃喃道:“希望不会这样啊!”
乾坤城。在张毅鸿的指导下,楚芝渊和柳依淙的飞剑术的进展十分迅速,但二人所练出的飞剑术却有所不同,楚芝渊的飞剑术现在仅仅能催动一柄飞剑,但是飞剑的劲力之大仍与那大江东流如海一般雄浑,而柳依淙的飞剑术则能够同时催动三柄长剑,剑法灵活多变十分鬼魅,劲力却远不如楚芝渊的单柄飞剑,而就在教他们两人练剑时,张毅鸿对御剑术的参悟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城主!”一声叫喊打破了三人练剑的氛围,三人闻声望去,来人正是大长老拓跋於,见拓跋於亲自前来,张毅鸿心中竟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这感觉在此之前仅有过一次但对张毅鸿来说确是既熟悉又陌生的。张毅鸿快步走去见拓跋於一言不发便追问道:“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拓跋於仍是沉默不语,仅是将一根带血的剑穗以及一封信拿了出来,见到剑穗时张毅鸿心中一怔,因为这剑穗的主人是被他们视为大哥的极寒剑仙郑辰。在拆信的时候他的手也是在颤抖着的,看完信的内容后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轻声道:“既然如此,还请老哥你代我去一趟长白山!”拓跋於会意便缓缓的走了出去。
望着拓跋於远去的背影,他再也无法压制自己心中的悲痛了,随即大喝一声只见数柄长剑划破长空发出了阵阵嘶鸣,而楚芝渊与柳依淙腰间的寒殇以及炎浊也发出了阵阵剑鸣。一瞬间天空暗了下来,满城的长剑都像是被召唤了一般向此而来,甚至连阳光也透不过来,楚芝渊与柳依淙见此情形也闪到了一旁,虽然用手扶住了腰间的长剑但是仍无法阻止其发出剑鸣,仍旧能感受到它想要夺鞘而出的意愿,张毅鸿周身被一股浓浓的剑气所包裹,一招一式尽显悲伤但又不失豪情壮志。
”这是剑舞?但为何翻来覆去的就只有这几招!”楚芝渊发问道,而柳依淙则是切实的感受到了一股悲凉之感,一行眼泪从细腻的脸颊上滑落,再回头望去漫天的剑也随着张毅鸿的身姿而动,这也引得一些离此地不远的居民登上屋顶观看这奇观,慢慢的随着剑气越来越浓,海上也竟出现了那难得一见的龙吸水,强大的威势就连飞鸟也不敢从此处经过,呼的一下海面上又出现了另一个龙吸水,此时剑气之雄厚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在这股强大的剑意下,楚芝渊和柳依淙也已经不得不运功抵挡,但二人仍能从中感到一股剑意:悲伤,雄壮,后悔,不甘等情感皆在其中,就在二人的注视下第三个龙吸水又缓缓升起,而在以张毅鸿为中心的剑气的吸引下三个龙吸水不停的在向岸边靠近。
“啊!”张毅鸿大喝一声三个龙吸水砰的一声爆裂开来,雄厚的剑气也向着四周不停的散发开来,而那满天的飞剑又向着四处飘去,最后又回到了原处。张毅鸿呆呆的愣在了原地,他直到现在还不愿相信信中的内容,“师父,师父!你是怎么做到的啊!“楚芝渊大喊到一边跑了过来,听到楚芝渊的喊声之后,张毅鸿这才缓过神来,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柳依淙二人见状急忙将其拉到了亭子里,”师父,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能一下子运起这么多剑啊!”楚芝渊问道。但话刚出口就被柳依淙拍了一下随后说道:“前辈您没事吧。”
张毅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郑辰大哥不在了~~”柳依淙闻言大惊“郑辰!极寒剑仙?”张毅鸿点了点头一行热泪从他的脸颊划过,四周的剑就像是也感受到了悲伤一样也发出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悲鸣。“御剑同愁!”或许张毅鸿都没有意识到,将自己困扰了多年的一句话竟然在此解开了!
几天前,随安城外。一辆马车刚从城里驶出,而马车所过之处过往的行人无不感到一股漫天飞雪般的凉意,车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长白山飞雪门的门主——极寒剑仙郑辰,当时郑辰本答应了天文帝去赴宴但是奈何当时被魏辉所伤无法赴宴,此次前来便是为了向天文帝表达歉意,天文帝自然也是没有多说什么,自己努力了多年的目标终于迈出了脚步,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后郑辰便离开了皇城,郑辰位于七大剑仙之中,但由于其最为年长威望极高便被尊为剑仙之首,在武林之中的话语权也极大,就可以这么说吧,在张毅鸿,独孤风,南宫默三人在东派岛上一战成名之时他便已经成名十几年了。
郑辰纵身一跃跳出了马车稳稳地落在了一旁,砰的一声马车被一股极为强劲的劲力给打的粉碎,待到烟尘散去之后一个身着白衣的老者已经出现在了郑辰身前,连发三指以一股极为阴寒的指力袭去,郑辰见状立刻挥剑抵挡,寒冷如冰的剑气已经充斥在了空中【如冰似水】一剑击出剑气似水如冰直击那白衣人而去,白衣人并未躲开,双手在胸前虚抱,立刻将这股剑气削去了九分,猛地一甩手就连剩下的那一分剑气也被打散,郑辰见状心中一振如此强劲的对手他在此之前也仅仅见过一次,他不敢怠慢,立刻催动极寒诀,但也就是在这一眨眼的功夫,白衣人已到了身前郑辰根本来不及躲闪,白衣人连发三指,一指寒如极地,一指阳如烈火,一指阴阳相汇结结实实的点在了郑辰的身上,郑辰立时血气翻涌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但是他还是强忍着痛苦一掌打出,谁知那白衣人又没有躲开而是以身体相迎,砰的一声竟然将郑辰给震退了数步,郑辰深知此人功力深不可测,但通过几次试探他便已经直到自己毫无胜算,于是便抱着必死的决心与之较量,可当他准备运气入剑时却发现自己的左手已经抬不起来了,白衣人见状大笑起来,“昔日江湖上人人尊敬的老剑仙竟然成了这副模样,不知道他们别人见了是什么感受!”
“你是宦官?”郑辰大惊,因为眼前的白衣人的声音简直和宫里宦官的一模一样,一听到宦官二字,白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一掌挥出一股强大的劲力袭去,郑辰单手持剑以剑作为媒介与之拼起了内力,慢慢的一股更为阴冷的寒气已经席卷了郑辰全身,白衣人举起左手呼的一下一掌拍出,郑辰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霎时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便从全身各处袭来。
”哎呦,经脉尽断呐,老剑仙你要是求个饶我还能放过你的!”白衣人在郑辰面前蹲了下来说道,郑辰没有回答,而是用尽全力将长剑向着白衣人扔了出去!白衣人大怒立时向郑辰的头上拍了一掌掌风所至头脑立时崩裂,一代老剑仙便如此陨落。
“阁主!”紫罗兰手持一封信说道,信上还有飞雪门特有的火印,那红衣女子将信接过去打开一看,看完之后便扔在了空中一掌打出,掌风便将信打的粉碎,随后便向着阁顶走去。
“落花有情,奈何花未落便已凋零,又何谈有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