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升学（4）
周舟她们这儿关于“考个好成绩”的消息并不是很多，毕竟这所学校的艺体班一直以来都不太注重成绩，相比之下，她们听到更多的是关于林雨晨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周舟和如花刚刚来到这个学校，初来乍到的，同学们觉得她们肯定不认识林雨晨，所以在谈论他的时候也就没有刻意避讳周舟和如花。
这正合了周舟和如花的意，几乎是所有关于林雨晨的都被她们听了去。
“他们说就是你们休学的那时候，林雨晨也一起休学了，具体原因老师也不清楚，只说稀里糊涂的一张休学证明就下来了，他就再也没来过，但是又有人说……”周舟停顿了一下，“又有人说，前两天在学校看到他了，那时候他正在翻学校的外墙，下来的时候还摔了，那人看他摔了就上去扶他，还跟他打招呼了，只是他就像不认识一样，根本没理人。”
林遇之不敢武断：“确定是他吗？”
周舟点头：“基本上是确定的，说这件事儿的那个男的好像跟林雨晨很熟，他还很伤心呢，说是‘我好心扶他，他还不领情，也不看都摔成什么狗样了，旁边就一坨狗屎，要不是我扶他他就得栽上面去，我是真没想到我跟他打招呼，他就看了我一眼，根本就不理我，亏我还把他当兄弟当大哥的’……反正说得非常的……愤慨！对，愤慨。”
“知道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吗？”
“好像是……一周前。”
一个本该已经死了的人，莫名其妙又“活了”，身边缠了一个“衰神”，又顺带了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郭刚弟，在一周前来到了……他的母校？
不是，这组合已经这么奇怪了，回母校算怎么回事，还非要翻墙进来，翻墙就算了，还要摔到狗屎上……哦不，差点摔到狗屎上。
要说他们不干点什么坏事，可真浪费了这大费周章。
众人显然都想到了这一层，气氛沉静下来，无声中进行着脑力风暴，其实不难猜，“好成绩”事件多半是和他们有关联的，关键是，他们怎么做到的呢？
“他们会不会，也有神力。”
……
晚自习放学。
林遇之等人为了更方便考察情况，特意申请了晚自习，还多留了一会儿，等高三年段的学长学姐们一起放学。
他们提前了几分钟溜出来，就等在方力斌说的图书馆前孔子像旁边，晚自习结束，一打铃，高三教学楼瞬间吵闹起来，脚步声催促声此起彼伏，不过正如他们收集到的情报那样，他们着急并不是争分夺秒回家学习，而是争分夺秒见孔子。
孔子像前人越来越多，上供的零食水果饮料已经叠的高高的，最上头一瓶安慕希摇摇欲坠，底下人声渐起，仔细听勉强能听到偶然重叠的高声祈祷：
“孔先生保佑我明天一模顺利！”
“保佑高考顺利！”
“保佑数学满分！”
“……！”
随着这些祈祷一声高过一声，从底下围着的花丛中窜出什么，只三两步，极快地钻到孔子像阴暗处没了影子。
与此同时，石雕的孔子像周身泛起红光，一开始是淡淡的红云缭绕，慢慢的，红云聚拢，裹在石像上，到最后凝成一只狸猫样的奇兽，身手敏捷地窜到孔子像头顶上。
只见它张开嘴巴，露出里头尖尖的獠牙，一开一合间口吐人言：
“夺百……夺百……夺百……”
至此，林遇之总算知道为什么高三学生们会对“跟孔子求成绩”如此深信不疑了，这奇兽的魂体形态肉体凡胎是看不见的，却可以听见声音，试问哪个高三生在确定不是人在装神弄鬼之后，还能抵挡得住“夺百”的诱惑？
他们混在人群中，嘴巴跟着一张一合防止露馅，如花有些疑惑，走上前两步，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把杨凛从林遇之身边挤开了，只凑近了林遇之的耳朵，问她：“山海图提示的应该就是它了吧，既然这东西都现身了，我们为什么不抓它？”
林遇之扭头也和她耳语：“它现在处于魂体形态，我们的神力对它的杀伤力会减少很多，而且魂体形态回归山海图的话有可能会使它神魂受损。”
“再者……”林遇之幽幽勾起一抹笑，“我们总得借它勾出林雨晨啊，对吧？”
“这么说，你知道这是什么神兽了吗？”
“讙。”杨凛替林遇之回答了，见除了林遇之外的几人神情俱是迷蒙，只好再多解释一些。
据《山海经》中记载：
翼望山有兽焉，其状如狸，一目而三尾，名曰讙，其音如夺百声，是可以御凶，服之已瘅。
注释如是：
离开天山，西行三百九十里，就到了翼望山。这也是座无草木、多金玉的山。山中有一种奇兽，名叫讙，样子像野猫，只有一只眼睛，却有三条尾巴。据说它能模仿一百种动物的叫声，又有人传言它不过是每日“夺百、夺百”地叫着，到底如何已经说不清了。不过这讙确实是一种奇兽，不光能御凶辟邪，而且，吃了它还可以治愈黄疸病。
解释着，杨凛不动声色地又走上前，“抢”回了被如花占走的位置，一回来，他表情都舒爽了许多，嘴角不自觉的微勾起。
不知道为什么，和林遇之并肩站前头、做众人的主心骨，就是有种莫名的爽感……
杨凛把这种爽感称为——强者的惺惺相惜和相互吸引！
别人或许因为距离比较远或者注意力没有放在这边，并没有注意到，但近在咫尺的林遇之却将他偷偷抢位置还有抢到之后面上那种莫名的雀跃都尽收眼底，林遇之无语死了，根本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便只盯着他看。
杨凛很快察觉到了林遇之那直白且毫不掩饰的目光，侧头看向她，视线两厢对上，就见林遇之捏了拳头摆在杨凛的面前，紧接着……
缓缓竖起了一根中指。
杨凛：？
更离谱的还在后头。
林遇之收回那只中指，拳头抵在唇边。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了响水滩，有没有人能告诉我，那是苍天对你在呼唤！”
扬声来了这么一句，还把拳头送到了杨凛的唇边，示意他继续。
周围一圈听到声音的人：？
杨凛撇撇嘴，眸光不屑。
“一座山翻过一条河，千山万水永不寂寞。”
众人：俩都疯了？
林遇之脸上弥漫满意，对杨凛能无缝衔接上她的歌十分满意，倒是对周围人异样的目光视若无睹。
管他们呢，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