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尚书大人失踪
言正云闻言，脸上露出恍然神色。
徐文多怔了怔，没有多说什么，接着问道：“还查到什么？”
楚一鸣看了眼徐文多，犹豫片刻，说道：“末将还查到，这种摄魂香不仅制作成本高，还受到朝廷管控，很少有人知道。正常市场上是买卖不到的，黑市上有一位自称葬花婆婆的老妇人最近时间卖过，买方是一名女子。”
“可否查到了这名女子身份？”言正云面露郑重之色。
“还没有，不过据末将查访，此女身上有一种特殊香水气味，这种香水极为稀少，名叫——瑞龙脑！”
话完，言正云和徐文多脸上皆是露出震惊之色。
大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楚一鸣察言观色，立马明白这两位大人都是听闻过瑞龙脑这种秘密的。
“楚将军，在没有证据之前，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言正云眯着眼盯着楚一鸣，露出精光，声音沉稳有力。
“咳咳，是呀，楚将军，慎言，慎言啊！”
楚一鸣闻言，假装惊慌模样，擦了擦额头的汗，拱手称是。
言正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今日早朝，户部尚书大人在上朝途中神秘失踪，兹事体大，故要求我大理寺联合京兆府全力侦查，尽快找到尚书大人。”
说完，他眯着眼看着楚一鸣，意味深长地说道：“本官来之前，皇上特旨——楚将军智勇可嘉，可协助破案。”
楚一鸣顿时感到头大。
自焚案和神火教的事刚有点眉目，又出了这事，而他黑甲军的一名军官，却要管这些事！
在外人的眼中，这无疑是皇上对他的重用和信任，是荣幸，但楚一鸣一点都不在意这些，他甚至感觉自己被压榨劳动力了。
“怎么样，既然你如此厉害，你就说说对这个案件的看法？”言正云眼角余光落在这位年轻、有些文质彬彬的小都尉，眼神中多少是有些瞧不起的。
楚一鸣也是生起了好胜心，他拿起桌上的卷宗，快速浏览起来。
卷宗记录的内容是轿夫杜忠武的口供。
杜忠武：“大人每日五更就要上朝，所以小的每日睡得很早，以防第二天起不来误事。可是今天已经过了五更天，我还没醒来，后来被吴良叫醒。我慌张穿好衣服，跟着吴良小跑到大门外，轿子已经在那停好。
来到轿子跟前，轿里传来大人的声音：‘杜忠武，你怎么回事？是不是不想干了？”
我一听就急了，立马跪在地上求大人网开一面。
轿子里传来大人的一声冷哼，不再说话。
后来我就和吴良两人抬起轿子，朝着皇宫方向快步走去。
来到宫门前，我和吴良停下轿子，轻声唤大人出轿，但轿子里没有任何声音。
于是，我就上前打开轿帘，发现里面竟然没有人！
尚书大人失踪了！”
楚一鸣看完，微闭着眼，脑海里如同刮起一场风暴，推理其中的细节。
不一会儿，谜一般的案件似乎清晰了一些，楚一鸣睁开了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缓缓开口道：
“首先，我们可以确认的是——人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凭空消失；”
“其次，杜忠武起晚了，来到大门外时，只听见轿里传来尚书大人的斥责声音，所以他确认尚书大人是在轿子里面的，这是有漏洞，在江湖上就有善口技者，模仿他人声音并不是罕见的事！”
“眼见为实，杜忠武并没有亲眼见到尚书大人走进轿中。”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尚书大人可能就不在轿中！”
楚一鸣娓娓道来，条条分析地透彻。
一旁的言正云和徐文多脸色一变再变，惊讶地许久没有说话。
“呵！那你说说看，若是尚书大人原本就不在轿中，一个空轿子轿夫能不知道？”言正云讥笑着说道。
还没等楚一鸣回答，徐文多脸色大变，朝门外大喊：“来人！”
一名衙役疾步进来，“大人，何事吩咐？”
“另外一名轿夫，对了，那人叫吴良，哪去了？”
“大人，吴良说身体不舒服，我们问了几句和杜忠武差不多，便放他回家了。”
“立马带人去抓他，多带点人，快点！”
说完，徐文多朝楚一鸣施了一礼，脸上掩饰不住赞赏神色，“楚将军，厉害！”
此时，作为大理寺少卿的言正云也是明白了过来，脸色不禁有些泛红。
如何让人觉得空轿子里有人，有人的重量？
方法很简单——若其中一个轿夫有武功，他可以在抬轿的时候施加内力于轿身，使其变沉，这样另外一名轿夫就会产生轿内有人的错觉！
若楚一鸣推测地没问题，那另外一名轿夫——吴良，肯定有大问题！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先前那名领命去抓吴良的衙役回来了，只见他匆匆跑到徐文多跟前，道：“大人，吴良死了！”
徐文多与言正云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看向楚一鸣，目光中满是震惊之色。
在这之前，他们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楚一鸣仅仅是看了一眼卷宗，便能准确推断出失踪案中作案的手法。
楚一鸣想了想，问道：“仵作查验过尸体吗？确定是吴良本人？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那名衙役转头看向楚一鸣，恭敬回道：“看过，确认就是吴良本人，但是——据仵作说，吴良昨晚子时时分就死了。”
“这就说得通了，今早抬轿的吴良是人冒充的。”
“原来如此！这么说，现在只要找到假冒的吴良，应该就能找到谭大人了！”言正云道。
徐文多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然后看向楚一鸣，笑着说道：“楚将军年少有为，不愧是皇上亲自点名来协助办案的人，厉害！”
楚一鸣讪笑，说道：“大人谬赞了。”
言正云眼里阴鸷一闪即逝，转头看向楚一鸣，“楚将军不必自谦，依楚将军的建议，接下来该如何找到这位假冒的吴良？”
楚一鸣紧皱眉头，沉思片刻，道：“我想见见杜忠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