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渊源
“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吗？”在动手之前，林欣缘仔细盯着巽夜的脸问道，“我不是指那次跑步时的偶遇而是更加之前的时候。”
“不太清楚啊，毕竟那次是我印象里我们第一次见面。”
要是告诉她其实她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会不会显得有些突兀呢？
巽夜想到这里，还是决定撒个小谎。
“这样吗，看来是我认错人了吧。”她眼神中闪过一丝轻微的失望与遗憾。
“”
如果按照李脩炎的说法，灵魂没有互换之前的尹讯业应该是有试着接触过林欣缘的。这样的话，在一年时间里有见过几次面也很正常，只不过现在的巽夜根本无从知晓。
“有什么话就留在之后说吧。”此时她应该已经热身完毕了，收回了刚刚的失落，脸上重新出现了自信的笑容，“我已经等不及开始了。”
“那些施礼就省略吧。毕竟真正交手的时候可不会那么游刃有余”
“说得好——!”
在巽夜话音还未落之时，一股强劲的气浪直扑他的面门。
这是来自林欣缘的不宣而战，只见她快步上前，飞身左脚径直飞踢而来，在巽夜侧身闪躲时，紧接着便是空中转向又踢出了另一脚，直接瞄准了毫无防备的胸口。
第二脚躲闪不及，巽夜被狠狠踹得向后退了几步。
“”
“空中变向二连踢，这不是我们门派的招式。”嘴上这样讲着，欣缘身体还在落地后第一时间发起了扫腿，“但实战却很有用对吧？”
“喝!”
看穿他的意图之后，巽夜运气护体，直接将身体与大地产生共鸣，她的扫堂腿虽然打到了巽夜的脚踝，却并不能将其绊倒。
“有意思”她抬头望了一眼。
“失礼了。”
既然她主动放低身段，那巽夜也没有道理不利用这个优势发动攻击。这时候用双脚对几乎趴在地上的对象进行压制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然而看穿意图的林欣缘双手撑地，用力向后一推，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线之后就恢复了站姿。
只不过这时巽夜已经瞬步向前，直接用涤尘流的拳法对她进行压制。欣缘见状只能先伸手格挡，虽然看上去略占下风，只不过巽夜攻击的方向几乎都被捕捉到了，攻势被一一化解，并没有对脆弱的部位造成打击。
巽夜眼前这位正值青春年华的女性确实如她所说，并非看上去那样温柔。毕竟是从小学武，加上天资聪颖，现在她的身体强度已经能够抵御真气加持下的攻击了。
毫不夸张的说，她的实力应该远远超过了之前与巽夜交过手的武师宋承。
在旁人看来，他们两个应该也很离谱吧。只是拳脚相往，肌肉骨骼间的碰撞竟然能发出震震闷响，而且还能隐约感觉到那一阵阵的气浪。
“这”“这两个人，真的是地球人吗？”“我要练到什么时候才能到这个水平？”
对此一些人已经开始产生了自我怀疑。
总之，巽夜先把一套拳法依次打完，而她也全数将之挡下。
“这就是全部的拳法吗？”见巽夜停手，欣缘向他询问着，“你看起来好像只是单纯在展示。”
“因为你看起来很感兴趣的样子。”
巽夜确实没有特别认真，毕竟如果他现在真的用全力的话，也许真的会伤到欣缘。
“我说过了吧，自己并不是弱女子。而且，也不是为了让你教我这套拳才让你来的。”
“但是”
“看来你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她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了在围观的同门师兄弟们，“难道说，是被人看着发挥不出实力”
“我确实不太喜欢被这么多人盯着看。”不过这也不是主要的理由。
“我知道了。”欣缘点了点头，说着看向人群中的周枝蓝，“枝蓝，你跟他们负责把大伙先安排到前面去练习。等我俩切磋结束之后，你们再到这里来。”
“好的，师姐”明明看起来年纪比林欣缘要大不少，却一口一个师姐。
人们陆陆续续离开，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
“这下总能放心使出你的真本事了吧？”
“呃。”
见巽夜还是有些犹豫，她点了点头。“我懂了，看来我也得拿出一点让你认真起来的真本事才行。”
“我只是不太理解为什么非要”
“喝呀——!”
巽夜话还没说完，只见林欣缘怒喝一声，身上忽然爆发出强大的气息，其中包含着相当强大的灵力。
“不理解为什么非要这么认真是吗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内力深厚的武师。”
她头发随气息飘荡着，眼神也变得坚毅且充满斗志，“在我身边根本没有人能让我用全力战斗，所以我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实力相近的人，让我好好检验修行的成果。”
“”
难道说她能感知到我身体里的灵力吗？巽夜内心有些动摇。
“那次偶然见面时，本以为你是初窥门径的同道中人。没想到过几天再见，才知道你身体里的内力是那么深厚你一定是经过了非常严苛的修炼吧？”
“到底是严苛还是不严苛呢”
巽夜不太好判断。
也许在之前同门师兄弟的眼里，自己只是一个靠着丹药跟各种秘法才进步神速的草包，并没有什么真材实料。
“抱歉啊，讯业。在你看来，这个要求一定很任性。但我恳请你能够满足我这个愿望，之后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报答你的。”
“想尽办法报答也不用这么夸张。”
对巽夜来说虽然不是举手之劳的程度，但自己好歹也是修士，作为修炼者的自尊也让他对这场较量很感兴趣。
“那你就是答应了吗”
林欣缘见状脸上露出了笑容。
“已经跃跃欲试了。”
在得到巽夜肯定的答复之后，她身上的气势一涨再涨，终于到达了顶峰。
———【月山八极武馆外】———
周枝蓝把一众人领到了远离武馆的地方。
其中几个人对此有些疑惑，于是周枝蓝便跟他们讲起了之前的见闻。
“师姐明明说的是去外边的场馆训练，为什么带我们到这么远的地方？”
“你们不知道，欣缘师姐一旦认真起来，我们在那么近的地方一定会收到波及的。我们也许还好，这些小孩子看到那种场面，肯定会被吓到。”
“有这么夸张吗？”“对啊，我承认她水平比我们高很多”“不过从刚才跟那小子的交手来看，我们确实还差的远。”“但也不是练不到那个程度吧？”
“唉，你们不知道。”周枝蓝叹息一声，“师姐那时候展现的实力，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的程度。”
“真的假的”“不要夸大其词啊。”
“当然是真的。不然为什么师姐非要我们出去，而不是他们两个去外边呢？”周枝蓝斩钉截铁地得出结论，“一定是他们在别的地方动手会破坏周围的东西，所以才让我们离开的。”
“”“师师姐她为什么这么厉害啊。”“对啊，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强。”“听你说这种话，我都要怀疑自己学拳的目的了。”
“我算是你们之中实力最强的弟子了。但师傅却从未说过我有练武的天赋，只说我这辈子学拳只能用来「强身健体」。”
“”“师兄”
“但我曾经无心听到过他对我们林师姐的评价，说她是「天纵奇才」，能够踏足普通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所以说，师姐她之所以这么厉害，并不只是练武时间长，而是拥有武学天赋。”
“”“普通人无法企及”“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太清楚。但你们应该多少听说过，有个隐藏的势力在监督着武学造诣特别高的人物吧？”
“好像听说过。”“但从来没见到过。”“难道师傅天天行踪不定，其实是”
“有可能，虽然只是我猜的。”周枝蓝神秘兮兮地说，“有件事我藏在心里很久了，你们不要到处宣扬。”
“什么？”“什么事啊？”“放心吧，我嘴可严了。”
“在四年前，我仗着自己学了点咱们流派的拳法，在一家常去的饭馆替人打抱不平来着。当时打跑了几个混混，他们让我在那等着。”
“还有这种事。”“师兄你还真是热血啊。”
“唉，都是年轻气盛不懂事。”周枝蓝一摆手，接着说道，“然后他们果真请来了一个看起来相当厉害的角色。我跟他对了两招，双臂直接被他那怪力震得几乎要废了，于是拔腿就跑。”
“”“这就是能屈能伸吗？”“师兄你可真棒。”
“别搁这儿捧臭脚了。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被人按着打是活该。”
“”
“咳咳，这不是重点。”周枝蓝轻轻咳嗽两声化解尴尬，“然后我被追到了死胡同，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个人从旁边闪了出来。”
“哦，我知道了。”“那人一定是师姐对吧？”“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吗？”
“并不是，当时来救我的是一个年轻人。我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知道他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一样的东西。”他仔细回忆着，“现在想想，那东西可能是当时还没有发售的「虚拟端」。”
“四年前。”“还在测试吧？”“肯定是蓝牙耳机。”
“这不重要啦。关键是，那年轻人虽然能打败追来的混混，但果然还不是那怪人的对手。不到三招就被一脚踢断了手臂。”
“”“”
“我当时想让他快走，毕竟事情是我惹起的，他只是一个跟我毫不相干的路人。但他还是坚持要帮我拦住他们，搞得我都有点感动了。心里暗自发誓，如果真的有人能就我们，我这辈子再也不争勇斗狠了。”
“这个不算争勇斗狠吧？”“毕竟有错的也不是师兄你。”“对啊，要怪就怪恶势力太强了。”
“想想也是不过，见义勇为确实要量力而行。”
“看来这件事对师兄你的打击很大啊。”“说实话，我还是希望这种人能多一点。”“确实”
“话题有点扯远了。”周枝蓝把话题扳回，“刚才说到，那个正义小子挡在我的身前，说「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允许有人在我眼前被伤害」。虽然有点中二，但确实把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一种殉道者的精神。”
“后，后来呢？”“对啊，那小子怎么样了”“不会真的被”
“这时候当然是我们的林师姐登场了。”
“原来如此。”“那就得救了。”“太好了”
“回忆起那场战斗，真的让我感觉跟做梦一样。我们林师姐跟那个一身怪力的家伙打得难舍难分，拳头间每次碰撞都能爆发出气浪，简直不像是人类在战斗。”
“那岂不是跟今天看到的场景一样”“怪不得师兄今天看到那种场景见怪不怪的。”“原来是早就见过这种事了。”
“后来，我们林师姐大喝一声。身上就像是有种东西爆发了一样，使出我们流派的招式，直接将对方的手臂，大腿尽数打断，然后一个瞬步接寸拳，直接把人打进了旁边的墙里面。”
“给人干墙里面去了？”“真的假的”“听你说这种事，怎么跟听说书一样啊？”
“我要是有这种想象力早就写小说去了!我这种脑子能想出这样天马行空的场景吗？当然是因为我亲眼所见!现在你们知道我为啥见了咱们林师姐那么恭敬了吧？因为只有我知道，她拿出真本事之后有多可怕。”
“我还以为你喜欢她。”“对啊，看你对她那么好，还以为你想博好感。”“毕竟师姐她确实挺漂亮的。”
“咳咳咳，你们这群年轻人，看到男女站一起就觉得这俩人在谈恋爱，真的绝了。我对林师姐只有仰慕罢了，我肯定不敢高攀。”
“”“师兄每次心虚都会咳三下的。”“看破不要戳破嘛。”
“你们几个是不是皮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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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世界上不存在能够全心全意为他人奉献的人。”
尽管在使用相当凌厉的招式攻击，但林欣缘却还是在跟巽夜交流着。这种一边打一边交流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全心全意为”巽夜不断闪躲与防御那猛烈的拳法，有些力不从心，“啊，好险。”
一阵拳风从脸庞刮过，将巽夜身后远处的假山直接打出一个圆洞。
“尽管瘦弱无力，却想要挡在被欺凌者身前。也许在旁人看来，只是不自量力，螳臂当车”
“”
“但我却不觉得那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似乎被什么激励着一样，原本就凌厉的攻势，现在力道又加了一份沉重。她每次出拳用力时，脚下用力的地方都会将地面踏出裂痕。
“那份想要随时为「正义」而殉道的精神，是如今和平年代极为稀有的。从那时候起，我就暗下决心，想要帮助那个拥有这份崇高信念的少年。”
“”
“只不过，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对他的长相也只有依稀的印象”
“这就是你想要变强的理由吗？”
“没错。”她仍旧不断发动攻势，摆拳，寸拳，投技，似乎把这些年学到的所有技法都发挥了出来，“那时候我正处于瓶颈期。心思迷茫的自己，在遇到他之后，才悟出了适合我的武道。我也想像他一样，能够为所谓「正义」的事业献身。”
“”
“如今我再次陷入了无法进步的状态，却再也找不到那个人了。”
“”
“现在想来，或许我只是单纯想要在他无助的时候，能够站在他身边吧。”
地面开裂，建筑物不断发生着晃动。巽夜可以感觉到她的招式越来越具有破坏力，简直像是逐渐失控的机器。
“林欣缘，说好的点到为止”
“你还游刃有余吧？”她并未理会巽夜的话，依旧毫不留情使用着一看便知的武学杀招，“再陪我多玩一会儿吧！”
试图锁喉。偏向肋骨，耳朵，腋下，膝盖，腹部针对人类脆弱部分的攻击逐渐变多。反关节技也逐渐开始频繁起来。
不对劲。
巽夜这才猛然发现，她的眼神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当初那样的意气风发与爽朗善良。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杀意与执念如果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她一定是因为执念太深走火入魔了。
“有点麻烦了啊”
巽夜不由暗叹一声。
虽然可以应付她的攻击，但奈何她的招式破坏力太大，而且她本身的身体素质就很强。巽夜不可能在这样的前提下控制住她。
“欣缘，你先冷静一点”尽管自己清楚那只是徒劳，可巽夜还是试图用言语来唤醒她的意识。
代替她回应的是一拳就被打断的柱子。
那古建筑上的柱子大概两个人伸手环抱都不一定能抱住，却被她随便一拳就给打断掉了。
“”
“如果他因为那些恶势力而受伤的话我一定会毁灭掉没有他存在的世界”
“不要说这种吓人的话啦。”
为什么明明是如此凶险的情况，巽夜紧张到极点的脸上反而还出现了笑容呢？可能是太紧张了吧。
“我变强的理由如果不存在的话”她凶狠的眼神中忽然闪过了一丝惆怅。
“难道说”如果她内心出现了动摇，那还是有机会摆脱现在这种危险情况的。
巽夜仿佛看到了希望。
“如果不存在的话那一切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虽然眼神里带着忧郁，但打人的力度却丝毫没有减弱。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真的搞不懂情况。怎么无论喜怒哀乐都能增加战斗力啊？
看来希望又消失了。
“又在说这种相当吓人的话了”
躲闪之间，建筑物的柱子接连被打断。巽夜可以听到这座古建筑仿佛在发出低微的呻吟恐怕它自己也想不到，到头来并非因为风霜雨雪逐渐破败，而是被自家道场的人给用手强拆了吧。
“总之，一切都往好了看行吗？那个你心心念念的人一定还活着呢”巽夜还是尝试用言语来唤醒她。
“”
然而欣缘还是没有回应，仍旧毫无同情心地对这座建筑发动毫无人性的破坏行为。如果巽夜不躲开，那就要看他跟这座建筑比起来谁更抗揍了。
不断的战斗已经让欣缘入魔更深了，再这样放任不管的话，她会有生命危险的。
可巽夜现在的力量保证自己不受伤已经非常艰难了如果想要制止她
“咳——!”
林欣缘带着涣散的眼神猛咳一声，从口中喷出鲜血。这是她气血紊乱的征兆。
“啧，没办法了”
尽管会受伤，但巽夜果然还是没办法放任她不管。
“失礼了。”
巽夜用真气淬炼眼睛，开始分析她的气血流动方向。用这个方式可以预测她之后的行动，只要顺利的话，就可以拦截她的动作。
“咳”
“因为你很像我的师妹，所以我不能袖手旁观。”这样自言自语着，巽夜伸出手打断她的出拳动作，想要使用反关节擒拿。
但她只是手臂一震，直接将巽夜的手震得五指发麻。
“喝呀——”
欣缘接下来重重一掌拍在巽夜胸口，尽管有真气护体，他还是顿感喉咙一甜，一口鲜血涌出。
“真带劲啊，师妹。”
虽然自己没有跟心源对练过，但她的实力应该有这种程度吧。都这个时候了，巽夜还在想有的没的。
“”
林欣缘还是毫无情绪波动地发动攻势，巽夜只得一边分析气血流动一边招架，以便找到机会再次限制她的行动。
只不过每次格挡都会被震得手臂发疼，再接几招估计骨头都要开裂了。
“你”
她在看到巽夜狼狈的模样之后，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动作出现了些许迟钝。于是抓住这一空档，巽夜赶快伸出双手贴近，将她连同胳膊紧紧抱住。
“”
显然，这一动作激怒了毫无意识可言的林欣缘。她不断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将自己连同巽夜不断朝着各种障碍物上猛撞。
“真是倒霉”
除了感叹自己时运不济，跟人切磋都能遇到走火入魔的以外，巽夜好像也没什么能抱怨的了。运气这种东西，实在是有点
“啊啊啊啊啊——!”
林欣缘见无法通过物理方式来摆脱束缚，开始不断从体内爆发气浪，试图用内力将抱住她的巽夜震走。
当然，这一招是有效的。巽夜本来就受了伤，而且现在真气储备不如她，如果再想不到别的方法，体内真气耗尽的话真的会被杀掉的。
“啊啊啊啊啊啊——!”
她一边怒吼，一边从口鼻不断渗出鲜血。
建筑物被这股强大的气浪不断震颤着，发出结构不稳般的开裂声。一些细小的碎屑从上落下，好像马上就要坍塌了一样。
难道刚在这个世界生活不到半年，就要转到另一个世界重新开始了吗？
乐观一点想，好像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巽夜此时口鼻喷血，脸上却挂着笑容。
“”
本以为自己会在最后一刻想到师父。但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竟然是还在家里等自己回去的凌沐岚如果我在这里死掉的话，她一定会很伤心吧。
巽夜这样想着，手臂传来裂开的声音。
“抱歉，我果然还是撑不住了”
不断的内力冲击开始瓦解着保护巽夜身体的真气，骨骼在这样的高频震颤中逐渐开裂，内脏也开始产生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沐岚脩炎白圭”
好不容易认识的朋友。
“父亲母亲”
虽然还不能从内心接纳他们，但这段时间真的受到了他们精心的照顾也许只受到了母亲的精心照顾。
“都这个时候了，我竟然还能反驳自己”
自嘲般苦笑着，巽夜闭上眼等待最后一丝真气耗尽。
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多谢了，年轻人。接下来交给我吧。”
只是一瞬间，不断爆发内力的林欣缘忽然停止了行动。
“啊”
耗尽力气的巽夜也终于放开了手，直接失去意识瘫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