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欲加之罪?
在场之中,一些眼光毒辣的家老,确是发现到了疾如约的小动作。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想要掩人耳目,确是难事,尽管疾如约的掩饰,颇为隐晦。
疾阳那一击,根本没有伤到疾如约根本,至于落下残废,更是无稽之谈!
能轻松破的了刑罚堂的断寂锁,又怎会如此轻易的,在疾阳手上认栽?
虽然众人不清楚疾如约为何如此。
这般展显锋芒又示弱的举动,颇为反常,矛盾,一时间,众人各有所思起来。
“呵,今天挨的巴掌,是出奇的多!”疾如约不禁是内心自嘲。
得到族长默许,疾阳也是拿出自己身为学阁族老的气势来:“孽障!”
疾阳紧咬牙关,一脸震怒的盯着疾如约。
“你怎敢如此忤逆!”
“呸。”疾如约跪在地上,向一旁啐了一口血沫,眉眼渐沉,一脸不屑,没有回答。
紫衫青年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茶盏,不时喝上一口,神色怡然,津津乐道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好戏。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疾雨时抬起一只手,微微放了放,示意疾阳。
疾阳顿时收起架势。
疾雨时两手放在把手上,缓缓起,神色严肃,语重心长道:“如约啊!你身为家族旁系,来族三载,家族待你不薄!”
“你身为家族子弟,代表的是我整个家族的脸面,怎能为一己私利,而公然违背比试规则,做出有损我族形象一事。”
“你可知罪?!”
疾如约跪在地面,垂下头,并没有回答,他想听听,接下来还会给他安些什么罪状,说出什么惊天言论。
一边听着,同时,疾如约调动灵力,在体内调节。
脸上与腿部的伤势逐渐恢复,伤口凝固,不在流出血来。
疾阳弹出的两道灵茫,攻势凌厉,丝毫没有留手。
当时,疾如约唤动灵诀,调动灵力,将膝盖护住。
巧妙掌控力度,只令膝盖,受了些无伤大雅的外伤。
溅出的血液,也只是表象。
唬人罢了!
哪怕疾如约清楚,他的这一手段,并不能瞒天过海,却仍是有意卖弄一番。
事出反常,必有妖!
众人同样清楚这个道理。
疾如约想要的,便是凭此心理。
借用前后表现的差距,制造显而易见的矛盾。
既展现强硬一面,又示弱。
撬动思绪这道利器。
借此,混淆,视听……
见疾如约不回答,疾雨时以为疾如约默认了罪状,嘴角流露出一道显然的笑意。
想来,刚才疾如约狂妄的话语,也只不过恐惧与逆反心理作祟。
毕竟,少年心性吗!又面对如此阵仗……
“通过真才实学获取的才是真正的荣誉,依靠投机取巧,旁门左道并不可取。”
“本以为你品性纯良,却不想……”
族长欲言又止,一副痛心疾首模样旋即道:“竟是徒有其表!”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族长神色惋惜道。
“你在内结党营私,在外与邪道势力勾结。”
“且品性不端狂妄自大,不知尊师重道,礼义廉耻,罔顾伦理纲常。”
族长在大堂中走动,罗列着疾如约的种种罪状!
“哈哈,哈哈哈!”疾如约听着,突然发出一阵狂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疾如约狂笑道。
疾如约突然的举动,令的在场所有人吃了一惊。
只见,疾如约神色坚毅,跪在大堂中,食指指向前方,眼神寒芒冷冽道:“你,疾雨时,无才无德,首鼠两端,能登上家主宝座,就应苟且偷安!”
“安敢……”
疾雨时闻言,先是一怔,旋即爆发出一股恐怖威势。
“放肆!放肆!”疾雨时面色铁青,勃然大怒,猛的拍在椅子旁的木桌上。
瞬间,茶水横飞,木桌化为齑粉,茶盏在空中破裂成无数道碎片。
疾如约两次举动,无不,令在场众人震惊。
“疯了!”
“疯了!”
“疾如约,疯了!”这是在场多数人,此刻的想法。
疾雨时浑身颤抖,显然被疾如约气的不轻,也不在乎在客人面前是否失态了。
他根本没有想到,疾如约竟敢行如大逆不道之事,说出这等骇然言论。
起身那一刻起,疾如约便没有给自己留有后路,更不会在乎着所谓的阵仗与场面,激怒疾阳与疾雨时,也是有意,顺势为之。
这一刻,凌御镜强者实力的恐怖,一览无余。
只一瞬,除了那端坐在客位之上,神色自若的青年,以及少数家老外,其余在场之人全部都被这道股铺天盖地的威压,压的喘不过气来。
同是凌御境强者,确也有着修为高低,实力强弱之分。
面对震怒的疾雨时,以及扑面而来的威势压迫,疾如约神色不变,自顾言语:“在我面前,搬弄是非,大放厥词?”
须臾,疾如约声音便是被迎面而来的气浪吞没。
气浪擦过疾如约面庞,径直向堂外掠去,击中到一块巨大的观景石上,霎时间,碎石横飞。
气浪所及之处,地面形成一道印痕拖尾。
疾绪面如土色,面颊不巧被纷飞的木片划伤。
鲜血滴滴落在地板上,一道很长的口子,顺着面颊直达眼角。
“呼,差点啊!”疾如约闭着一只眼,歪着头,语气阴阳,故作惊怕道。
“就这,准头差了点啊!”疾如约语气颇为挑衅道。
疾如约知道,若不是疾雨时留手,故意控制力道打偏,自己此时已经凉的不能在透了。
自己这般折辱家族威压,都未有性命之忧,如此侧面证实了疾如约的猜想,他的命,极有可能,是攥在那青年手中。
宣泄一通后,疾雨时看着一反常态的疾如约,不由是冷静下来,回到主位上,陷入思考:“这小子,如此反常……”
身为一家之主,眼光多少还是有的。
他知道,眼前的少年,或许并不能用常理看待。
三城之战,名额把握在那几方势力手中不假。
可一切还是以实力说话,疾如约能在其中脱颖而出,足以证实他的不凡来。
凭这等城府与心性,又怎会如此,近于浮夸般的,肆意妄为?
“难道,他在试探家族的底线?”疾雨时不禁想到这一假设。
“不,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疾雨时心中很快便将其否定。
“以他的心思,或许早已想到了这一点。”
“清楚眼下的局势,不过是一道死局。”
这也能解释,疾如约为何如此反常。
毕竟,面临死亡深渊,目光所及下的一切,不过是浮云。
而一些所谓的重要,也会在死后随风消逝,不再重要。
如此,宛若朝阳的大好年华,盛开正旺的花朵,又怎甘生命凋零夭亡。
所以难免会,情绪崩溃,心智丧失。
因为想要竭力掩饰恐惧,所以疾如约才会有这般近乎丧心病狂的疯癫的举动。
不过,这些已然不重要。
重要的是,表面上,走个过场,并顺势将疾如约身上的族地机缘收回。
从家族角度讲,疾雨时是绝对不会,放任身负族地机缘的疾如约“活蹦乱跳”的,落在三城势力手中。
哪怕,此举有可能惹怒三城势力。
可毕竟,事出有因,他有台阶。
若没有族地一事,疾雨时还能让疾如约,活蹦乱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