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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逆天之法有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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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一斛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到地上,醒了过来。

    嘴角上扬,目光温暖,靠在古城墙根下,冬日暖洋洋地包裹着他。

    古城墙和古榕树早已共生一体,金一斛此刻所处之地是古榕树的树干里面。

    老阴阳呢?环顾四周,静寂无人。

    先出去再说吧,他扶着古城墙慢慢站起身来,在古榕树洞里摸索着,绕了好几圈总算走了出来。

    他径直找上了金智慧的家门。

    “老阴阳,老阴阳你这没义气的老家伙,快出来——”还没进院子,金一斛就大呼小叫起来。

    无人应答,奇怪!

    他熟门熟路地穿过院中的八卦阵,直往屋里闯。

    “老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脚步停滞。

    屋里整洁清冷一如平日,木床上坐着的人一动不动,两手交叠在盘着的腿上,如老僧入定。

    金一斛轻手轻脚地靠过去,俯下身来端详着。

    “老阴阳,老阴阳,我回来了,你怎么样?”他小声地问。

    没有反应。

    他以前也见过金智慧打坐,有时候也是好几天一动不动。

    小时候他还好奇地去捏他、搓他,怎么也弄不醒他,还吓得哭了起来。

    可现在怎么感觉不一样呢?

    他再靠近一点,脸都要贴到老阴阳脸上了,还是感觉不到一点呼吸和温度。

    金一斛一惊,伸手到他鼻子下试探,自己也不由得憋住了呼吸。许久,还是没有探到老阴阳的呼吸。

    再摸他的脸,冰凉一片……

    “老阴阳,老阴阳,你醒醒,你可不要吓我……”金一斛惊得大叫了起来,抓着金智慧的两肩使劲地摇晃着。

    还是没有反应。

    金一斛急得眼泪直流,把他放倒在床上,转身跑去找村里的老中医。

    白龙村里的老中医金启航,十代以上传承的中医世家。

    经他家族数代医者治愈的各种疑难杂症数不胜数,家里三间黄泥老屋从屋顶到墙壁到门口,都挂满了各个朝代的锦旗。

    现代的所谓疑难杂症,在他的眼里无外乎脏腑阴阳失衡,稍加调理即可。

    金启航是给金一斛背着跑过来的。他已年逾八旬,腿脚自然跟不上二十来岁的小后生了。

    金一斛蹲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金启航给床上的阴阳眼号脉。

    老人家脸上一点细微的变化都让他提心吊胆,生怕错过了什么。

    过了半晌,金启航收了手,抚着下巴的山羊胡子,皱着眉头沉思起来。

    金一斛不敢说话,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都人生过半的人啦,怎么还如此胡闹?”老中医终于幽幽开口了,“海仔,你们两个这几天做什么去了?”

    老人家目光如炬,金一斛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老阴阳带我去了城墙树洞里……”金一斛吞吞吐吐地说。

    “简直是胡闹!”老人家一拍床沿站了起来,“他妄行逆天之法,精气神受损陷入沉睡了。”

    “啊……”金一斛跌坐在地上。

    他虽然听不太懂,但这逆天之法必要付出代价,以前是听阴阳眼说过的。

    “他,什么时候才能醒呢?”金一斛挣扎着问道。

    “这个说不好,也许过几天就醒,也许以后都不醒了。”老人家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床上的人。

    “你们啊,真是胡闹!”

    金启航虽研习中医,但“一个中医半个宰相”,他也是博古通今、通晓阴阳的人,自是清楚其中原委。

    金一斛瘫软在地上,“老阴阳,我错了,我不该逼你解开那些梦……”

    他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好了,不哭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金启航伸手重重地拍了拍他脑袋。

    “你把这个磨碎了和点酒,再给他灌下去,每日一次。”

    金一斛闻言止住哭泣,赶紧摊开手,接过老中医递过来的药丸。

    “还有,你就陪他在身边,给他用酒擦身体,一天擦两遍,早晚各一次,一边叫他的名字,不停地叫。”老人家起身慢慢往外走,半道回头说,“或许,会有转机!”

    金一斛从这句话里看到了希望。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送老人家出门。

    “记住,寸步不离,有情况即刻来找我。现在回去不用送了。”

    金一斛只好哈腰目送老人家出得院门。

    接下来的日子,金一斛一丝不苟地执行着老中医的指令,一刻不敢怠慢。

    老阴阳还是没有动静。他的心渐渐沉到了海底。

    这日,金一斛看金智慧一如往日的沉睡,估摸着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有啥事,就飞跑回家拿看到一半的书和换洗衣物。

    院子里堆满了牛屎和海藻,沤得臭气熏天,污水遍地。

    他轻叹一声,进屋拿了东西就走,没敢再做停留。

    老阴阳身边离不了人,现在一切都是身外之事,无所谓了。

    穿过八卦阵,进到屋里。

    “老阴阳,我回……”

    床上空空如也,人呢?

    金一斛心下大骇,转身飞跑出去。

    院中寻了一遍,没人。他没有犹豫,飞奔出门,往古城墙跑去。

    他的心中有无数的猜想:老阴阳是醒了,自己出去散步了;老阴阳是被什么带走了,连个身体也没留下……

    古城墙在村的北边,离金智慧家有一段很远的距离。

    金一斛一路狂奔。

    近了,近了,古城墙在冬日里格外冷清,古榕树下也没有闲聊的老人。

    他直接冲进了树洞里,在里面七弯八拐地穿行,凭着模糊的记忆摸到了那道门的位置。

    没人,他感觉自己从头凉到了脚。

    时间停滞,一切陷入了静止。

    金一斛象一缕离体的魂,曲起的手指关节划过镶嵌在城墙上、泛着古老钝感珠光却依然粗砺的珠贝。

    他的关节处已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摩擦割裂产生的疼痛让他轻轻呵气,似乎因此找到了一丝丝生气……

    他无力地用手撑着城墙,勉强稳住身体。

    突然,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在古城墙上移动,光线切割着城墙,形成一个小童大小的人形图案。

    “咔嚓”一声,图案形状的门向里打开了,一阵带着浓浓海腥味的风从门里刮了出来。

    熟悉的场景让他精神振奋起来,毫不犹豫地抬脚就要冲进去。

    “哎哟!”他痛得惊叫一声,自己面前哪有什么打开的门,分明是一堵夯实的千年古城墙,他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

    门呢?

    “哈哈哈,傻海仔,你是崂山道士吗?什么时候学会穿墙之术啦?哈哈哈……”

    耳边响起一个熟悉戏谑的声音。

    “老阴阳!”金一斛惊喜地叫了起来,脑袋转动着寻找声音的来源之处。

    树洞里光线很暗,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形。

    他边走边叫道:“老阴阳,你在哪里?求你不要玩我了……”

    透进洞口的光飘忽不定,里外一片模糊。

    金一斛慌乱地从树洞里走出来,四下寻找。

    几米开外的东边城墙下,树荫遮盖不到的地方,金智慧笑容可掬地靠在那里,仿佛刚玩了一场开心的游戏。

    “老阴阳——”金一斛扑了过去,一把捞起他扛到肩上,就地转了好几圈。

    “丢老姆,海仔快放我下来呀,你要我再飞升吗?”金智慧在他肩上恐怖地大叫。

    金一斛立刻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把阴阳眼放下,紧紧抱在怀里。

    “老阴阳,这次都怪我太任性了,非要你给解梦,才害得你行逆天之法。对不住啊,你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

    “意外,这次纯属意外!嘻嘻,是我自己用力过猛,盲目自信了。”阴阳眼有点不好意思地拍拍他的脸,“没吓坏你吧?”

    “你说呢?”金一斛哭丧着脸说:“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我都做好了殉情的准备啦。”

    “啊哈哈,不可不可千万不可啊,你要是为我殉情,荧珠那小祖宗不得把我押在海底龙宫永世不见天日了。”

    两人一路打闹着往家里走。

    半道上,金一斛突然想起什么,拉着阴阳眼转道往老中医家里去。

    “启航爷爷,我来了——”

    “我都知道了,回吧——”屋里传来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金一斛有点莫名,这看都不用看一眼吗?老阴阳的灵识恢复得怎么样了,身体可好了?

    金智慧听得这句逐客令,灵醒地扯着金一斛的衣角就往回走。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真怕老中医追了出来打他三十大板,他可丢不起这老脸。

    回到家门口,金智慧拦住金一斛,自己走在前面。

    八卦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此阵可破。

    经此一事,阴阳阳悟出了新的破阵之法。只见他反其道而行之,领着金一斛一路穿梭,最后从生门走了出来。

    金一斛没做多问,进到屋里就开始埋头做饭,整理物什。

    老阴阳沉睡的这段时日,除了每日给他擦身灌药,根本无心他顾。

    如今失而复得,他自当珍惜非常,伺候得更加周到。

    金智慧也不理他,自顾自爬上大桌,趴在桌面摊开的海图上,埋头勾画起来。

    他在记忆里搜索着海底珠池的情形,一笔一笔地标记上珠贝的分布、密度、大小,咸淡水的交汇地点,浮游饵料的生长情况。

    “海仔你歇会,过来我跟你说。”金智慧趴在海图上,叫着在厨房忙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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