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张家下水

    宣政殿内。

    帝沄乾坐在龙椅上，手臂搭在案牍上手中捏着一张纸，垂眸瞧着上面的字眼。

    而大理寺少卿在下面站着禀告，“皇上，王城中从天而降的纸张皆是这些字样，当时侍卫追查到射下风筝之人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那人轻功极好，对王城各种小道十分熟悉，甩掉了追上去的侍卫。不过好在他们在追赶之中，发现了那人用的弓箭。”

    说着，他双手奉上弓箭放在案牍上。

    “不知陛下是否觉得这弓箭有些眼熟。”

    已经看完纸张所述的帝沄乾抬起头，仔细端详起那褐色弓箭的模样，约莫十几秒后，他抬眸拧着眉头。

    “这弓箭上把手绳子的绑法，是齐钰会用的。”

    帝齐钰，正是二皇子。

    大理寺少卿低下头，“微臣也正是记得去年秋猎时二皇子箭术高超，当时陛下还曾询问那把手绳子的独特绑法，兹事体大，微臣不敢继续追查，只能先禀告皇上。”

    帝沄乾忍不住拿起弓箭左看右看，可除了那个绳子绑法，也瞧不出别的东西，就是普通弓箭，他将弓箭往桌子上一丢，语气冷冽。

    “区区一个绑法，算不得什么，况且现在齐钰还在玉虏城赈灾，要真是他，也不会蠢到用这种暴露自己的方式。”

    “是，微臣也觉得这件事和二皇子无关，那微臣还需从这弓箭下手么。”

    “先不必了，这弓箭的绑法虽然复杂，但是有心之人想学也不是不成，已经没有追查的必要。你现在去卫家找卫宁，问问这纸上的事情是否属实，去刑部抽取当年一事的卷宗，还有，派人盯住杜家，不许让他们离城。”

    “是，微臣遵命。”

    等大理寺少卿走后，帝沄乾又拿起桌子上的那把弓箭细细查看，晦暗视线落在绑绳上，粗糙手指磨砺着。

    齐钰当时跟他说过，这绑绳的手法是他舅舅所教，也就是张龄申，如今的礼部尚书、司空、安国公，皇后的亲哥哥。

    杜铖骥乃是太后一党，而张家和太后素来不和，在朝堂上多有针对，眼下来看，整个朝堂上能有能力给杜家设这个局的，寥寥无几。

    虽然这弓箭的陷害有些拙劣，可还是让帝沄乾不得不起疑心，张家真的是毫无插手么。

    “大人，不好了！已经有中秋那晚被天生异象所伤的人拿着谣言纸张堵在杜家门口，要您给个说法了！而且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侧门也有，我们的人无法出门给太后递消息了。”

    书房内，早就接到事发东窗消息，一直坐立不安的杜铖骥猛然起身上前，看着下属。

    “大理寺少卿那边呢，有没有查明是谁弄的这些纸张！”

    要是被抓住审问出背后之人，他也不必这么被动起来。

    “没有，他们拿着风筝捆绑纸张，暗处射箭，根本没看到是谁。”

    闻言，杜铖骥全身一僵，他浑浑噩噩低头迅速思索着退路。

    略一沉吟，他很快抬眸眼神犀利。

    “你直接派家丁出去，不必驱逐百姓只将府邸围起来保护好，就说骚扰咒骂朝廷命官乃是重罪，谁敢造谣闹事，你就让衙门的人来处理。但是我杜家问心无愧，他们可以围观杜家事态，但等事情查明后，他们都需要给杜家赔礼道歉！”

    总之要把淡然从容表现出来，此刻越是慌乱逃避，就说明越是有问题。当年的证据太后都已经让人一把火烧了，他绝不能自乱阵脚露出破绽。

    那下属担忧着，“可是大人，听说陛下已经派大理寺少卿游前去刑部调取当年一事的档案，若是当真有什么，那杜家”

    “不会有什么！”杜铖骥眼神阴鸷地瞥他一眼，直接厉声，“我杜铖骥清清白白，你敢乱说一句。”

    那下属一瞬间噤声，后背发凉。

    “是是是，是属下说错话了，那些人是在给大人泼脏水，属下这就去处理。”他跟在杜铖骥身旁多年，虽然不清楚当年的事情到底如何，但他知晓杜铖骥的心机狠毒。

    等他离开后，书房内空留杜铖骥一人。

    “到底会是谁，卫宁、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