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卫家投奔皇后
中秋这日的清晨，凤仪宫中。
皇后正在让嬷嬷给八皇子帝辰择裁剪衣裳。
“母后，你看儿臣穿这个好看么？”常年住在冷宫，没机会接触这些绫罗绸缎的帝辰择，有些拘谨地望向旁边坐着神色慈爱的皇后。
张皇后面露微笑，“嗯，好看，辰择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秀言，把这匹绸缎也给八皇子做件衣裳。”
“是，娘娘。”
“母后，中秋晚宴我真的能参加么？”帝辰择小心地望着皇后，走向她身旁，小小的人儿有些消瘦。
“当然可以。”张皇后抬手捻了块糕点递给他，柔声道，“你也是皇上的儿子，如今已经出了冷宫，自然能和其他的皇子一样参加宫宴，去上书房上课。”
帝辰择后知后觉懵然地点点头，接过她递过来的糕点，“哦，儿臣明白了。”
见他这么单纯，张皇后唇瓣笑意渐深，“嗯，好孩子。”
倏然，有一宫女进来禀报。
“皇后娘娘，瑶华殿的人来了。”
闻言，张皇后先是蹙眉，如果不是有事求她，她还真不想见到这个全身带刺的公主。
“是帝青妤？”
“不是。”宫女摇摇头，“是六公主身边的宫女，春知。”
张皇后眉梢这才舒展些，“让她进来吧。”
“是。”
很快春知走了进来，“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张皇后坐在上位，扯了扯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免礼吧。”
春知颔首，“多谢皇后娘娘。”
“启禀娘娘，我们公主昨夜身体不适吐血病发，太医们已经去瞧了，但公主至今未醒，恐怕今日的中秋晚宴公主要缺席了。”
“她又病了？”张皇后眼神中带着好奇，“前些日子本宫才见过她，怎么好端端地又病了。”
皇上砸了这么多的名贵药材在她身上，都这样了还能吐血病发，看来真的是命薄。
“是的，我们公主已经昏迷一夜了。”春知神色忧虑，“奴婢想着公主就算醒了身子虚弱也无法出席，所以斗胆来跟皇后娘娘请示一声，以便皇后娘娘这边好作安排。”
闻言，张皇后神色略微担忧地点点头，“那好，都这样了青妤还是好好修养为好，等会儿本宫让人拿些补品给你，你拿回去给青妤好好补补吧。”
“是，奴婢替公主多谢皇后娘娘。”
等春知走后，张皇后垂眸思忖着什么，而一旁默默吃着糕点的帝辰择也听进去了，这位六皇姐身体确实不好。
很快，又有人来凤仪宫觐见。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来人正是之前求帝青妤救卫家的卫婕妤，卫歆。
“免礼，卫婕妤坐吧。”张皇后睇着下方第一次主动单独给自己请安的卫歆，唇瓣微扬，面露温和之色，“今日你怎么得空到本宫这里来坐坐。”
卫歆瞥了眼周围的宫女太监，神色疑虑，“皇后娘娘，臣妾有一事想单独跟娘娘说，不知娘娘是否能”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
闻言，张皇后眼眸微动，随即扯唇瞥了眼身旁看书的帝辰择，笑着打发他，“辰择，你先跟着秀言去玩，本宫有事情要处理。”
年纪轻轻的帝辰择很是会察言观色，知道接下来的话自己不能听，于是也乖巧点头。
“嗯好，母后万安，儿臣去了。”
其余的宫女太监也都离开。
卫歆直接一掀衣摆跪在地上，神色凄然慌乱，“臣妾求皇后娘娘救臣妾父亲一命！”
“哦，卫婕妤何出此言呐。”张皇后坦然自若地坐着。
随即卫歆将之前在帝青妤面前说的那些卫家祸事，大差不差地都给皇后说了一遍，甚至为表忠心，她还把求帝青妤事情的也说了。
“臣妾前些日子病急乱投医，先是去求了六公主，六公主以我卫家所有人的忠心为要求承诺了我父亲会救我卫家，原以为她会用什么好办法，却不想她先是怂恿我父亲三递辞呈惹怒皇上，昨晚更是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笨方式警醒了杜家。我父亲深觉后悔，如今让臣妾赶紧来求助皇后娘娘，只要娘娘愿意救我卫家，卫家以后愿为皇后娘娘和二皇子肝脑涂地！”
闻言，张皇后一瞬间蹙眉，“你说帝青妤想要你卫家人的忠心，她昨晚的伤和杜家有关？”
她一个公主要朝堂官员的忠心做什么，还是说她也不安分，想要搅动这朝堂的波云诡谲。
卫歆抬头再三保证，“是，臣妾不敢有半句假话，甚至臣妾知道，昨晚六公主吐血病发根本不是旧病复发，而是她以身入局，故意给杜家设的圈套，为的就是想让皇上看在她受伤的份儿上处置了杜家。可这样的计谋无疑是打草惊蛇，蚍蜉撼树，皇上怎么会因为她一次受伤而处置了刑部尚书，更何况刑部尚书乃是太后的亲侄子。”
说罢，卫歆极为激动地再次磕头在地，“皇后娘娘，臣妾说这些就是想跟娘娘以表忠心，臣妾已经背叛六公主，放眼后宫朝堂，只有娘娘能帮我们。”
张皇后眯了眯眸子，泛着一丝微光，她没答应，而是详细追问。
“那你可知道昨晚帝青妤的计划。”
卫歆摇摇头，“六公主只说了只言片语，她还没完全相信我。”顿了顿，连忙激动着，“但如果皇后娘娘想知道，臣妾可以继续潜伏在六公主的身旁为皇后娘娘打探消息。”
瞥着她忧心忡忡的神色以及磕青的额头，张皇后红唇一勾，她起身亲自去扶卫歆。
“好妹妹，起来吧，说这些见外话做什么。”
听着这句话，卫歆明白，自己算是搭上了皇后这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