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章 女医
听到那个名字之后，已经走出段距离的江川刹那间又站定在乞丐面前，皱眉问道
“她在哪？”
乞丐听后愣了愣，没睡醒似的懒洋洋打了个哈切，抬手指向原处杂货店的位置，回答道
“还能去哪啊，床上睡觉呗，这个时候怕是鸡都没有起床。”
乞丐的声音沙哑无力，听上去也是上了年纪了。
江川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咳咳，所以你真不打算施舍我这个可怜人一点吃的。”
江川实话实说道，“不好意思，出门急了些，并没有携带食物。”
乞丐眼神失望，自顾自嘀咕了句，“是有些日子没见到江晚丫头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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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货铺内，江川把兔子玩偶放到还在熟睡的枕头旁，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
徐大侠双手环胸倚着墙壁，压低嗓音说道，“你没回来，江璃就蹲在门口，凌晨的时候才实在熬不住睡了过去。”
江川点了点头，这次之后，还是应该休养几天，也不知道白止她们是否安全，自己能做的还是少之又少啊。
“那个…江川？”
“有话就说，别婆婆妈妈的。”
“这里的一切毕竟只是由无数程序构建起来的，如果不是突发的意外，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彻底抹去它存在的痕迹，你知道吧。”
江川皱眉问道，“你想说什么？”
“时间久了，确实会产生感情，但是……”
徐大侠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其实很想告诉江川，他冒着风险就救的人，以及江璃，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我昨天出门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是我离开之后又发生什么了吗？”
江川敏锐地察觉到徐大侠有点不对劲，作为一个为了见到女儿来到这里的父亲，实在是不应该说出来这种话。
“没有，只是突然想通了，还是平安无事地从现实世界醒来更重要。”
“我理解。”
江川拍了拍徐大侠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
后者的想法在现在这个时候再正常不过了，可以说是个正常人都应该这么想。
心知肚明的人，谁想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
江川也知道，其实还是有的。
等江川带着一些吃的再次回到小巷入口时，乞丐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将食物放在地上，看向始终跟自己保持着一定距离的三人，一家三口。
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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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早晨，江璃迟迟不肯下来吃早饭，妞妞喊了好几遍也不肯下床，往常小丫头可是比谁都准时的。
江川坐在床头，才发现江璃闭眼紧皱着眉头，身体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怎么了？”江川轻声问道，小丫头晃了晃脑袋，根本没有在睡觉，轻声说了句没事。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江川把手背贴在江璃的额头上，才发现烫得厉害。
是昨夜一直在门口等我的原因吗，她体格子明明皮实的厉害。
一上午，江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江璃浑身发抖高烧不退，吃过药之后也一直没有起色。
“你又要出门？”徐大侠问道。
这里应该还有医生的。
“行吧，还是……注意安全。”
江川首先想到了一个地方，如果行不通的话，可以去魔术师那里碰碰运气。
城中村，在这座城市的五个大区之中，独占了一个区域的面积，和江川所在的晚夕区接壤。
记忆中，江川并没有踏足过这个地方，也仅仅是听说，城中村有着数不清的入口，外围都是几层高的小门脸用来做生意，内部别有洞天。
家家户户基本都拥有一个小院子，衣食住行皆是自给自足，就如同避世桃花源，很少和外界打交道，这样的地方是八成是会有类似于医生的职业。
江川从一个已经无人看守的小店进入城中村，见人便开始询问，后者基本都是一致地摇头，不清楚，并且对眼前的外来人皱眉保持着警惕。
最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向江川透露道，桃花巷19号，有一位姓冯的医生，这里的人生病都会去找她。
其实江川不是城中村的人，人家自然没有必要告诉，谁愿意为了个外人浪费本就不多的医疗资源，这并不是自私。
“感觉这里的人还是照常生活，安居乐业，还真不算应景。”
桃花巷住着十来户人家，最里面的一个院子里，门牌上写着19号，此刻门外站了不少围观的人。
“冯医生，这些人的命现在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你不是冰清玉洁吗？不是救死扶伤吗？识相的留照我说的做。”
院子里长着一棵粗壮桃树，上面满是并未绽放的花骨朵。
一伙七八个外人就好像在自己家似的搬了板凳坐下，凶神恶煞不说，手里还都拿着家伙。
为首的男人是个光头，脸上从眼眶到嘴角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他的手里握着把手枪。
几秒钟前，他用掉了三颗子弹。
“无缘无故，你为什么要伤人！”
冯云烟，这间房子的主人，也是远近闻名的医生，原本准备出诊的她此刻悲痛欲绝。
那伙人的脚下，躺着本想给冯云烟解围的三位邻居，身体不同的位置都中了一枪，血流不止。
刀疤男满脸嬉笑道，“再不决定，他们的血可就流干了，神仙也救不回来。”
“觉得筹码不够？用不用我从看热闹的人里面再挑出来几个？”
他一边说着，就将伤口对准了门口，围观的人们乱作一团。
“不要！”
冯云烟握紧拳头，双手颤抖不止。
“我可以跟你们走，但要先给我的邻居们治伤。”
刀疤男转过身和其余同行人面面相觑，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还治伤？冯医生，你没搞错吧，现在决定权在我们手里，你乖乖听话，只有其他人可以不用死。”
“早知如此，我们一进门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招待。”
话音还未落，刀疤男就毫无征兆地向门口开了一枪，随即有人应声倒地，万幸只是伤到了肩膀。
“够了！我……这就跟你们走。”
冯云烟好似人命般低下头，围观的人们在那一枪结束之后也迅速散去。
手无寸铁的老实人，碰上一群谈笑间以杀人为乐的强盗，不怕才怪，而且已经有人倒在眼前了。
刀疤男笑容玩味地抚摸着下巴，眼球在冯云烟身上打量着，要是有真正的旁观者，已经能看出来他在打什么坏水了。
“听说冯医生身上有一股天生的体香，就像那桃花一样，不知道我这次能否有幸尝到果实呢……”
“实话实说，来之前我就做好打算了。虽然你是上面点名要的人，但也不妨碍让我和弟兄们开心一下，毕竟你这样的货色可不多见。”
刀疤男身边的小弟们也随之露出同样的恶心笑容。
“对了，可别想着求死啊，除非你想这里的人都给你陪葬。”
并无微风，却有一片桃叶从枝上飘落，经过冯云烟的身前。
刀疤男随手扔出了两件衣物，一条黑色丝袜，以及一片只能遮住胸前的白布，看来是个有备而来的行家。
“换好，别忘了把白大褂穿上，你要是动作够快，再使出个十八般武艺让哥几个都舒服过了，说不定还来得及救下地上这三人。”
“好………”
冯云烟低身捡起地下的衣物，走起路来就像一尊被人提线的傀儡。
“老大，他不会真的求死吧？”
刀疤男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
“她不怕死，但也不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