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章 无利不起早
“大伯，我不该在会议上和苏可欣顶嘴，更不该说出那番话。”
这次没有挨打，让赵刚松了一口气，本以为自己说对了，不曾想只是迟到了几秒钟而已，而且还不止一尺子。
惨叫连连，赵刚被打了个半死，只感觉自己痛得快要晕厥过去，连开口求饶都忘得一干二净。
约摸着是打累了，赵无利将戒尺放回原位，又补上了一脚，毫无防备的赵刚直接狗吃屎脸盘着地。
“在商言商，所求不过是一个利字，而你要做的，就是为家族谋其利益。身为商人，高管会上的那几句话，没有错，要是论起来还很对。但你错就错在不该首当其冲，当只出头鸟，正撞猎人的枪口上，闷声发大财这个道理，小的时候你爹难道没有告诫过你。”
“酒色财气，本就有着数不清的关系，你在外面怎么花天酒地家里都不会管，但逢场作戏之后，应该做些什么，你心里更应该清楚，赵家，早晚要交到你的手上。”
赵刚还是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浑身颤抖着连连点头，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大伯，那我之后怎么办，还能回到大江集团吗？”
毕竟是得罪了周康，真要是回去了，那往后的日子估计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他心里是不太想要回去的，在大江集团任职，本就不是他的本意。
那个位置本来应该是堂哥的，现在跪在这里挨打的，也应该是他。
赵无利冷哼一声后说道，“回去，为什么不回，那是江河承诺我的，跟他周康又没有关系。今天在会上我卖了它一个面子，那他就应当回我一个人情，我和他都心知肚明。”
“行了，起来吧，养好伤之后就回去上班。”
赵刚哆哆嗦嗦地站起身，还不忘说一句，谢过大伯教诲。
“下个月你爹就该回到首都了，有时间就去看看他。”
一提到自己的父亲，赵刚的脸便瞬间冷了下来。
对此赵无利见怪不怪了，也没有多说什么，没办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是他这样的名门世家。
刚刚离去的大侄子，偏偏就看不上他那位身居高位的清高父亲。
弟弟更是对自己的儿子关爱有加，哪怕赵无利都恨不得将那个不孝子在族谱除名。
想到这里时，老人叹了口气，面向着祖宗牌位自言自语道
“想我赵无利，自小便无利不起早，却生出来一个想要过平淡生活的儿子，不惜为了个女人和家族翻脸，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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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从凌冰的酒店离开后，知道了回到杂货铺的大概路线，但并没有直接返回。
他七拐八拐地经过一座只剩半座雕像的广场，最后站立在一家灯火通明的咖啡馆门前。
透过玻璃江川看见在二楼临窗的座位上，白发女子正双手各拿着一只毛绒玩具，嘴上还念念有词。
就像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用手里的玩具分别扮演着不同角色，就和原本的这个世界一样，在做一场游戏。
刘苏也是感觉到了什么，向窗外瞥了一眼，这个男人看上去有点面熟，是见过吗，她有些记不清了。
江川挥了挥手，刘苏当作没看见，继续摆弄手里的玩偶。
只是一个不小心，那只自己非常喜爱的黑色猫咪身上的线头开了，露出白花花的棉花。
刘苏撅起嘴巴，用手指试着将棉花塞回去，却没控制好力道，原本还不到几厘米的窟窿被她一撑之后更大了。
她对针线活还一窍不通，这一切被江川尽收眼底。
趁着白发女子起身时视线经过窗外的时候，他做了个穿针引线的手势，张大嘴巴说着我可以。
刘苏停顿片刻后走下楼梯，不一会打开了咖啡馆的大门。
她也站在了门外，抬手指向二楼，示意面前男人可以上去修好她的玩偶。
“那个，你这里有针线吗？”
刘苏没有搭话，又向前走了两步，背对着那个陌生男人自顾自一蹦一跳地玩起了方格游戏。
江川一脸无奈，这丫头难道真听不见？好在自己手上还剩下几根银针，只需要稍加改动，外衣也是黑色的。
他以一根银针尖锐部分刺穿另一根的顶部，再从袖口处小心翼翼地抽丝剥茧，全神贯注地传引针线，怎么说自己都是有求于人，做点事情是应该的。
等到江川拿着修补好的黑色玩偶走下楼时，白发少女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小节枯树枝，好像是在写字。
江川走近后看见地上歪歪扭扭的两个字，刘苏，便脱口问道，“这是你的名字？”
白发少女还是像没有听见一般，专心致志地落下最后一笔。
站起身后她发现自己的玩偶被人拿在手上，一把就夺了回来，当察看后黑色猫咪手臂上的伤口不见了，顿时眼神一亮。
这是江川两次碰面中唯一的一次从白发少女的脸上看见其他情绪波动，仅仅是因为玩偶。
“那个，我来是想跟你借一个毛绒玩具……”
再不说，白发少女就已经打算关门回二楼继续自己的游戏了。
江川怕对方是真听不见，便指了指店内排列整齐的玩偶，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我想要一个。
这人看着也不小了，怎么还喜欢毛绒玩具，刘苏皱了下眉头。
她站在玩偶面前，经过一段时间的艰难抉择后挑出只雪白兔子，递到对方手上时说道。
“要还的。”
声音清冷干脆，江川连连点头，他现在还闹不清楚白发少女到底能不能听见自己说话。
天已经蒙蒙亮了，再经过一个路口就能看见杂货铺的招牌，江川加快了脚步，身体早已经疲惫不堪。
一条巷子的入口处坐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脏乱的头发和胡子遮住了大半面容，都分辨不出年龄。
江川经过巷子时，乞丐颤颤巍巍伸出手，抬头说道，“好心的人啊，给口吃的吧，牛羊肉最好，鸡鸭鱼肉也成，要是有酒，那就美滋滋了。”
江川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对方，我们这一大家子还成天吃预制干粮呢，你想的倒是美好。
不曾想乞丐紧随其后又说了一句，“杂货铺的江晚可不会像你这么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