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夏晴刚死,张妍妍就做了心脏移植
刘泽昆说得唾沫横飞,但是据我和他接触以来,所对他的了解,他说的话的可信度,都是得打个折扣的,最起码得打个对折。
但是他说的“英雄救美”的事情,应该也是有的。不过具体情况也没必要去考证。我只是想知道,这件事和他给乔林彬作伪证,有什么关系吗?
刘泽昆好容易从对旧日雄风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又说:“我打了那个恶棍,捅了个篓子。他放出狠话,要让我吃不了兜着走,除了给他治病,最起码要赔偿他一百万。而且还要让学校开除我,让我坐牢。”
“那段时间,我爸妈愁得头发都白了,我也躲在学校里不敢出来。就在这时候,夏晴也出事了。乔林彬找到我,说是他以后想依靠张连城,就选择了张妍妍。他在天台上和夏晴摊牌时,夏晴气不过,就跳楼自杀了。”
“他说为了减少麻烦,让我替他作个证,就说夏晴跳楼的时候,我和他在一起喝酒。然后我的事情,他会请张连城帮我摆平的。我想想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最起码我的大难题解决了,就答应了他。”
刘泽昆的话,无异于一枚重磅炸弹,在我已经平静的心湖上,激起了滔天巨浪。
我不得不重新思考小姨当年跳楼的原因。既然她跳楼的时候,乔林彬就在她身边,那么,他为什么不阻止她呢?
纵然刘泽昆有时候说话有夸张的成分,可是我觉得,乔林彬让他作伪证这件事,还是比较可信的。毕竟没有人会把没做过,而且明显是犯法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据刘泽昆说,乔林彬对他说的是他是因为怕麻烦,才让刘泽昆帮自己作证,夏晴跳楼时,他不在现场的。我却觉得,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我想了一下,问刘泽昆:“乔林彬那时候知不知道张妍妍有心脏病?还有,张妍妍是什么时候做的心脏移植手术?”
刘泽昆看我对他说的话感兴趣,越发觉得遇到了知音。他又把声音压低了一些:“你也觉得这事儿有点猫腻吧?夏晴刚死,张妍妍就做了心脏移植。不瞒你说,当时我就对乔林彬说,张妍妍有心脏病,要做心脏移植手术,而且以后还不能要孩子,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你猜乔林彬怎么说的?他说张妍妍有心脏病,不是有张连城吗?张妍妍要做心脏移植手术,已经有了心源,至于什么时候做,那都是张连城的事情。至于以后要孩子的事情,他相信命运,假如不该他老张家绝后,他这辈子早晚会有孩子的。啧啧啧,你看看他对婚姻的态度,活脱脱一个唯利是图的人。”
张妍妍是在小姨刚死就做了心脏移植手术?我心里不由得一跳。
当时阿婆带着我去处理小姨的后事时,医院里的人说,小姨签署了遗体捐赠协议书,她的遗体已经归医院所有了。那么,小姨的死,和张妍妍的移植手术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
“既然他唯利是图,那你还和那么铁?常言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接着刘泽昆刚才的话说。
刘泽昆笑了,说我:“要说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铁不铁的,还不是利益上的联系。对了,你还和他是情人呢,你这么说我,不等于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瞪了他一眼,心想这个麻竿脑子转的果然快,知道拿这话噎我。于是说道:“我可没有说他唯利是图。”
刘泽昆也只是嘴上犯犯贱。白天的时候,他没事就会往我的病房里跑,东扯葫芦西扯瓢,还理直气壮地说,是乔林彬要他好好照顾我的。
算算从我清醒过来到现在,一晃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
我能在医院里自由活动了,走路时,除了右腿还需要拐杖的支撑,其他地方的伤,基本上已经没有大碍。
谢博韬又来过一次,好像除了让我仔细回忆案发时的经过,也没有带来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应该又是一桩无头案。
郑铭轩后来倒是又来了两次,这次已经是第四次了。
后来看了地图,才知道从z市到这个x县,有将近三百公里,从高速直走,也要两个多小时。
说来也巧,这个x县,和小飞被发现的y县,是相邻的两个县。
郑铭轩显然已经知道了我被一附院开除的事情,他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老老实实地对他说了周老将军曾经找过我的事,说他要邀请我担任他的私人医生顾培林的助理,并且可以给我转到军医的编制里去。
“听上去倒是不错。可是,周家的家庭有点复杂,你要是住在周家,估计以后不会那么省心。”郑铭轩说。
说到周家,我忽然想到了周沫沫,就问他:“对了,你和周沫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当然,你不想说的话,也可以不说。”
他倒是很坦然,说:“沫沫是个很好的女孩,她比我小了好几岁。我们两家是世交,我初去美国的时候,不会说英语,其他的小朋友都不和我玩,只有沫沫愿意用国语和我交谈,而且还不怕麻烦,教我英语。”
“可是这么善良的女孩子,却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有时候,我真的怀疑,老天是否公平。”郑铭轩惋惜地说。
我试探地问他:“那么,她知道你家佑佑的存在吗?”
郑铭轩听我提到佑佑,好像感觉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事情。他挑起眉头,忍着笑说:“你为什么要这样问呢?佑佑的存在和她又没有关系。你想得太多了,沫沫她只是我的妹妹。”
我也毫不示弱地回敬他:“你可能是这样想的。可是我看那小姑娘看你的眼神,可不仅仅是妹妹看哥哥那么简单呢!”
郑铭轩嘴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用颇有深意的眼神看着我,说:“你这么说……我能理解成是你在吃醋吗?”
我被他的话激得一时无言,转而气恼道:“是我问的太多了好吧!对不起,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问你和感情有关的事情了!”
郑铭轩收起笑,换上了严肃的神情。他用认真的语气对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第一次见你时,你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我也只是觉得好奇,才故意找话题逗你的。看你满身是刺的样子,觉得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