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你说说你哪里没有被我看到
我每天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连手机都懒得刷。可能也是因为以前比较忙,没有怎么刷过手机吧!
刘泽昆倒是隔三差五地过来。用他自己的话说,他要替乔林彬好好照顾我。
“我们兄弟俩,从来都不分彼此的。他的就是我的。”他大言不惭地说。
我想起他说他追求过小姨夏晴的事情。虽然他满嘴跑火车,真正追过没有不可信,但是他既然和乔林彬是老同学,对于乔林彬和夏晴的过往,应该还是比较了解的。
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从他嘴里套出关于夏晴和乔林彬之间的事情,他自己又开始滔滔不绝了。
特护不在,他坐在我面前,探究地看着我:“话说你看上去文文静静的特淑女范儿,怎么在大腿根那里,纹了一朵那么妖冶的野玫瑰啊?”
“你说什么?”我瞬间睁大了双眼,恼怒地瞪着他。
“你看看你那想吃人的眼神。”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仿佛我的表现是多么的滑稽。
“你说说你哪里我没有看到?嗯?说实话,那会儿看遍你全身,我都没有什么想法。因为你浑身是血,六处骨折,昏迷不醒,在我面前,你就是一个病人。而我,则是救你于苦难的白衣天使。”
我呸!也不瞧瞧你那老不正经的样子,还白衣天使,白衣麻竿还差不多。我在心里腹诽。
他看我不说话,又腆着脸凑过来:“跑题了跑题了,刚才说到哪里来着?对了,野玫瑰。你不知道你那朵野玫瑰多么勾人,我想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看到了,都会血脉喷张的。怪不得老乔那个被张妍妍父女俩捏得死死的傀儡,能被你给迷得五迷三道的。”
我按下了想把他的那张刀条脸打成猪头的冲动。当然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也确实打不了他。
我冷眼看着他,嘲讽道:“你和乔林彬真的是好哥们啊!你对着我说这些,不知道乔林彬知道了,该会怎么想。”
刘泽昆不以为然道:“这你就想多了。别说我就这么说说,过过嘴瘾。就是我真的把你上了,他也不会怎么着我的。不信是吧?要不等你身上的石膏拆了,咱俩试试?”
他真的是颠覆了我“朋友妻,不可欺”的三观。我真的不知道,乔林彬为什么会和刘泽昆这样的老同学,关系能这么好。
“我倒是真的小看你了。”我揶揄他道,“我还真是好奇了,你怎么在他跟前这么大的脸呢?”
“这你就不懂了。”刘泽昆凑过来,一脸神秘:“我也就和你说说,你还别不信。你看我爱说是吧,其实我也不是什么话都往外说的。”
他真的跑到病房门口,往外看了看。又返回身来把门关好,坐下来接着说:“我看你和老乔是真爱,这才和你说说。十多年了,我憋的也难受。当年要不是我给他做了不在场证明,夏晴跳楼那件事,他能脱得了关系?”
他说到了小姨夏晴跳楼的事情,而且似乎并不单单只是殉情那么简单,好像还有不为人知的内幕。我不由心里一阵狂跳,似乎连呼吸都忘了。
一直以来,我都为心中的执念而活着。小姨是为乔林彬而死,我必须要尽竭尽所能,让乔林彬给小姨陪葬。然而今天从刘泽昆的话里,我却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我不动声色,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然而他偏偏这时候又转移了话题,不再说那些事情了。
“说真的,我一看到你,就为你感到不值。老乔他有什么好?不过是一个卖爱求荣的懦夫罢了!”
“你看看你,为了他都被张老头害成什么样儿了,他还不是连个屁都不敢放?对了,你还不知道吧?老乔被撤去了副院长的职务了,说是资历尚浅。啧啧,当初提他当副院长的时候,难道就不知道他的资历浅吗?”
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是的,张妍妍死了,张连城也就没有扶持乔林彬的必要了。这些事情,不正是我想看到的吗?最好是乔林彬身败名裂,贫病交加而死,方解我心头之恨。
“还有你,安欣,估计你的伤好了之后,只能留在我这里了。”刘泽昆故意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说。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问他:“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他笑:“原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看来老乔还没有顾上和你说。你已经因为无故旷工,被一附院给开了。老乔都没有敢为你出面争取一下。明明他可以帮你请假续假的。”
“其实吧,张连城也就降降他的职,开除你了事,他也不敢把老乔真的一棍子打死,毕竟老乔还捏着他的命门呢!”
他这么一说,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又是张连城的手笔。乔林彬能做什么?别说他不敢,就是敢,他能斗得过张连城吗?要是斗得过,他自己的副院长之职,又怎么会保不住呢?
说乔林彬捏着张连城的命门,我感觉刘泽昆也就是胡说罢了。张妍妍死了,张连城还能有什么命门可被乔林彬捏的呢!
算了,开除了就开除了吧!只是不知道周老将军说的,随时欢迎我去他那里,还算不算数?即使我被一附院开除了,他也能帮我转成军医编制吗?
眼下我躺在床上,也动不了。算了,一切等我好利索了再说吧!
刘泽昆看我不说话,以为我在为被一附院给开除了而难过,就豪气地说:“安欣你别急,一附院不要你,我这里需要你。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哥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还想听他说一说关于小姨当年跳楼自杀的隐情。于是就故意往那件事上扯:“开除就开除吧。说实话,别说医院里开除我,就是乔林彬也不要我了,我也不会像当初夏晴一样,殉情自杀的!”
刘泽昆听我这么说,拍了一下手,笑着说:“这就对了。其实夏晴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傻。我总觉得她没有那么想不开。当时老乔找到我,说让我给他作不在场证明时,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你怎么就给他做了?”我故意问他,“是不是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唉,别提了。”刘泽昆看上去有些懊恼,他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后脑勺,“还不是我这个总爱怜花惜玉的臭毛病么!当时我和一个夜场的妹子好上了,那个妹子长得特别漂亮。她说为了我,不再接客了,陪酒不陪睡。”
“后来有一个恶棍,是她以前陪过的客人。就因为她说了一句以后不陪他了,不光要她陪睡不给钱白嫖,还变着花样百般折腾她。你不知道啊,她那浑身上下,被那个流氓拧的,用烟头烫的,还被塞酒瓶子……”
“妹子向我哭诉,你说我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哪里受得了这个。当时脑子一热,掂了根钢筋,怀里揣着一把匕首就去了。二话不说,就用钢筋把那个流氓的脑袋给开了瓢。”
刘泽昆说起自己的“英雄壮举”,还是挺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