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张妍妍再次病危
小飞转到了z大一附院里，在谢博韬的协调下，医院里给安排了单间病房。
向蓉大着肚子，在病房里进进出出的，很是不方便。于是我给小飞请了一个特护。除了特护，还有警员穿着便衣，在这里24小时轮流看护。
因为怕这件事情扩散出去，社会影响不好，会引起群众恐慌，所以就我们几个人知情，甚至连特护也不知道实情，只知道病人动过手术。
虽然我们没有对小飞说出真相，但是这孩子别看不爱说话，但心思缜密，估计从守着病房的警察，和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推测出了，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
也许是怕向蓉伤心，他从来也没有问过。
我没事就会过来照看小飞，好让向蓉回家休息一下。虽然请了特护，向蓉也不放心，一刻也不肯离开小飞。我过来了，她才会放心地回去休息一会儿。
每当向蓉问谢博韬，小飞案件有没有什么眉目时，谢博韬总会说让我们放心，公安局正在全力追查，案情有了消息，他会第一时间向我们通报的。
这天谢博韬又来了。我看向蓉在病房里，没有多说什么。等他走时，我说送送他，便和他一起出了病房。
我们在医院里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
我先开口问他：“小飞的案子，真的还没有眉目吗？事情都这么明显了，这些丧心病狂的恶魔，我就不信，他们作下这么大的案子，真的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有留下！”
谢博韬皱着眉头，说：“这是一个盗卖人体器官的特大犯罪团伙，他们的分工明确，作案地点隐蔽，目标随机，而且反侦察意识特别强。我们已经追查了几年了，却也只是得到了一些没有太大价值的线索。”
我愤愤地说：“也就是你们警察办案，老是拖泥带水的。等所谓的证据确凿，去抓人时，人家早就跑了。”
他听了我的话，苦笑道：“你得理解我们的难处啊！现在办案，一定得讲究真凭实据，要不然，一不小心就擦枪走火，违反纪律了。”
“不过，我们已经把向宇飞这个案子，和小虎子的案子，还有那个流浪汉路富有的案子，一起并案侦查了。”
从谢博韬的话里，我捕捉到一个信息：那个被摘走了所有有用的器官的流浪汉，名字叫路富有。他的名字里带一个“有”字，难道是阿由？
谢博韬看我怔怔的，接着说：“我前几天才听阿宁说起，天桥下面有个叫阿由的流浪汉，她说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看到他了。我向队里反映了情况，通过排查，果然就是那个阿由。不，应该是阿有，路富有。”
我失声问道：“真的是阿由吗？这些天杀的，真是伤天害理啊，连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也不放过！”
谢博韬无奈地说：“是啊，我都还没有给阿宁说呢，你知道，她是那么感性的人。其实，流浪汉是他们那些人下手的首要目标，丢了就丢了，也没人在意。不像正常人，要是失踪了，会被人兴师动众地找。
“就因为流浪者没有家人经常联系，不见了也没有人报失踪。假如尸体没被发现，就永远也没人知道，在他们身上 发生了什么事情。近几年来，不知道有多少流浪者惨遭毒手。”
想到我在向蓉的手机上看到的，那个流浪汉，也就是阿由被发现时，被描述的惨不忍睹的现场，我颓然地用手捂住了眼睛，失控的泪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难道真的是“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吗？
乔林彬的气性可真不是一般的大。不就因为我和郑铭轩喝了杯咖啡吗？他一连数天对我不理不睬也就算了，我都主动和他打电话了，给他说了向宇飞的事情，还给他说，小飞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这小飞都转院过来三天了，他愣是没有过来看上一眼。
我也不是和他计较，想让他来看望小飞，毕竟我们这种关系，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我想让他来，主要还是觉得他是资深医生，来帮小飞看一看，要是没有什么大问题，我和向蓉也能放点心。
他不来就不来吧，出乎意料的是，竟然还给我派了新的任务：去特护病房里，负责张妍妍的病情监测！
原来张妍妍又住进医院里来了。距离上次住院，这还不到两个月呢！我隐隐觉得，乔林彬除了用维生素替换下了她每天必吃的西罗莫司，似乎还做了别的什么事情，这才加快了她进医院的速度。
可是这些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既使乔林彬觉得是为了我，我也没什么可领情的。我和他在一起的真正目的，是为小姨报仇，又不是真的想成为上位的小三儿。
乔林彬再三嘱咐我，说是张连城特地指名，要我去照顾张妍妍的。
“他就是个老狐狸，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想试探你的吧？你可要小心一点，千万别表现出什么，或说出什么话来，让他抓到咱俩的把柄。”
“原来乔院长这么怕老丈人啊！”我面无表情地说，还在为他没有去看看小飞的伤而生气。
“那你干嘛要偷吃呢？果真是有贼心没贼胆。”我讥讽道。
乔林彬也不恼，说：“我不是怕他，我考虑的是我们的将来。这个时候，没有必要节外生枝。总之，你凡事小心一点便是。”
张妍妍的病情比上次更严重了。她的各项检测数据，都已经到了临界点。估计这次想要再走出医院，已经是奢望。
我在病房里见到张连城几次，还有张妍妍的妈妈。他们的注意力主要放在张妍妍身上，在我面前，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然而该来的早晚会来的。
这天我在特护的配合下，给张妍妍测过血压体温等日常检测工作。刚走出病房，张连城在走廊里叫住了我。
“小安医生，这几天麻烦你了！”他语气温和，听不出情绪。
我心里一直记着乔林彬的话，不准备和他说太多，于是礼貌地笑笑，说：“张院长客气了，这都是我们为人医者应该做的事情，说不上麻烦的。”
张连城现在虽然退居二线，但还是z大一附院的名誉院长，所以我仍然叫他张院长。
张连城又说：“小安医生，关于妍妍的病情，我有一些不太理解的地方，想和你探讨一下。今天晚上你不是不值班吗？那我们约在贵林吧？还请安医生不要推辞。”
我赶忙推托道：“不是我推辞，张院长有所不知，我有个弟弟也在这里住院呢！这几天在忙师母这边，倒是没有往他那边去了。我想今天晚上陪陪他。”
因为乔林彬的关系，我一直称呼张妍妍为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