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一早醒来，乔林彬还在我身边酣睡。他的手搭在我的大腿上，就在那朵玫瑰花的上面。
我拿开他的手，起身走出了卧室，进了洗手间。
温热的水流冲下来，冲刷着我身体上的污秽，也涤荡着我心里的积垢。我就像一条在水里哭泣的小鱼，没有人能看到我的泪水。
我低下头，看着大腿上这朵红玫瑰。乔林彬说，它更能激起他的欲望。我用手使劲地搓着，却越搓越艳，红得要滴出血来。
这是我上大学之后，在谢舒宁的建议下纹的。
那天，我俩一起在学校的澡堂里泡澡，她看到了我腿上的伤疤。她好奇地问我，怎么有那样大的一片疤，我平静地告诉她，这是我小时候不小心，自己烫的。
我不想让她为我难过。虽然不论是人为的戕害，还是不小心导致的，结果都是留了疤，但是受到的同情心理，却有天壤之别。
其实我就是不想生活在别人的可怜里。就算是阿宁，我也不想。
谢舒宁很是为我惋惜，她说：“可惜了啊！这样的一双玉腿！对了，你干脆纹个好看的图案得了！”
我感觉她的提议不错，于是欣然接受。就这样，一朵娇艳的玫瑰花，就盛开在了我的大腿上。
离开雅乐国际花园时，我和乔林彬仍然是分开走的。乔林彬当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有了小三儿的事情。而我在大功告成之前，也不想让人抓到什么把柄，从而前功尽弃。
我在宿舍里给乔林彬磨咖啡。两年来，每次他有手术，我都会亲手给他制作一杯咖啡，这几乎已经成为了惯例。
这时手机上指示灯闪烁，我伸头看了看，是一个陌生的来电号码。
我手里正在忙活，没有理它。指示灯闪了一会儿，就暗了下去。因为工作性质，我们的手机，一般都是调在在静音模式。
等到把咖啡冲好，装进了保温杯里，我才腾出手，拿起手机。好像有感应似的，手机上的指示灯又闪烁了起来。
仍旧是刚才的陌生号码。我静了一下，划开了接听键。
是一个有点熟悉的中年男人的声音。我分辨了一下，想起来这是顾培林的声音，周老将军身边的那个私人医生。
顾培林客气地说：“安医生？现在打电话是不是会打扰到你？你要是在忙，我改时间再打。”
我也客气地说：“顾医生你好。没事的，我现在没有在上班，有什么事情你请说。”
这时手机那端停顿了一下，接着是周老将军的声音，他笑着说：“小安医生，是我有一些事情想麻烦你。明天晚上你方便的话，我请你出来吃个饭。”
我一听顿时受宠若惊，赶紧推辞道：“您需要我做什么事情，直接吩咐我就好了，只要我能做到的，就不麻烦。哪能再让您破费呢。”
周老将军说：“小安，我想请你做的事情，一句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华城御厨的红烧狮子头挺好吃的，正好我也馋了，要是你明天晚上有空，还请安医生赏脸，陪我这个糟老头子共进晚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再推辞，就显得不知道好歹了。
于是我也笑着说：“那行，我听老将军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我猜不到这个老爷子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想了半天，想得脑壳子疼，也没想到他会有什么事情麻烦到我。
算了，明天就去一趟吧！我和他没仇没怨的，总不会是一场鸿门宴吧！我倒要看看，这老爷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看看时间，乔林彬的手术应该结束了。我提起保温杯，走出了宿舍。
到了门诊室里，于洪波和其他两个助手都走了，乔林彬还坐在办公桌前，往一张表格上填写着一些数据。
他抬起头看到是我，停下了手中的笔，说：“正有点犯困呢，你的咖啡就来了。这个小米，一张手术单都填不完整，还得我过过手。比起你刚来的时候可差远了！”
小米是乔林彬新来的助手。
我走过去，把保温杯放到他面前，说：“趁热喝吧！”
他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往门口看了看，给了我一个暧昧的眼神，低声说：“你这个勾人的妖精，我现在一看到你，就想有反应了，你说说怎么办？”
我故意板着脸，说：“乔院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他看了一下身后的拉帘，后面是用来给病人检查的手术床。我明白他在想什么，气恼地说：“你把我当什么了？应召女郎？”
他不再说话，而是站起身走到门口，向门外两边张望了一下。现在是晚上九点多，我过来时，整个门诊楼上，只有一两个门诊室透出了灯光。
他看四下无人，胆子大了起来。关上门，转身便霸道地抱住了我。
我赶忙用手推他，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怕万一附近的门诊室里有人，把人给引来。
谁知道我越挣扎，他就越兴奋。他使劲一抱，把我抱到了手术床上。他就站在床边，连裤子都没脱，发泄了他的欲火。
完事后，他心满意足地拉上拉链，还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说：“我发现这样提心吊胆的做，反而更刺激。你觉得呢？”
不得不羞愧地承认，我竟然也深有同感。
周老将军约我明天晚上吃饭，我本来想把这件事给乔林彬说一下，问问他知不知道会是什么事情。被他这样一搞，我也不想再开口了。
再说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何必事事都要和他说呢！
乔林彬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坐回转椅里，头往后仰着，把玩着手里的签字笔，戏谑地说：“以后还是要节制一点。纵欲伤身啊！最近搞的有点多了，感觉身体好像提前进入了老龄化了。”
他敲敲自己的头：“我现在非常健忘，不知道是不是和做爱多了有关。以前做一台两三个小时的手术，也没有感觉到累过。现在一台一个多小时的手术，就让我头晕目眩，走路腿都是软的。还有头发，最近脱发很严重，我都怕脱成了秃头，你不会再喜欢我了。”
看我拿眼睛瞪着他，乔林彬又站起身走过来，捏着我的脸，转而嬉皮笑脸地说：“总之感觉浑身上下都没有气力，你个小妖精，你说，是不是你练习了什么吸精大法，把我给掏空了？”
听了他的话，我心下暗喜，看来近两年没有白忙活。
我打开他的手，佯装愠怒地说：“你还能不能再不要脸一些？说的好像我占了你多大的便宜！以后不要再来烦我，我还就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