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乔林彬的白月光
病房外面的长廊里站着两个男人，两个人个子都很高。
其中一个看上去有三十多岁，穿着一身价值不菲、裁剪合体的西服，戴着一副宽边眼镜，气质温雅。
另一个年轻一些，穿着休闲的衣裤，长得有点像那个叫陆毅的男演员。然而陆毅的嘴角是有弯度的，让人觉得亲切。他的一张脸却是冷冷的，看上去完全没有什么温度。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竟觉得他的眉眼之间，竟有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
年龄大一些的男人对那个年轻些的说：“铭轩，沫沫这次发病，多亏了你把她送到医院里来。真是麻烦你了。”
那个叫铭轩的接过话说：“骏逸哥这样说就太见外了，咱们之间，用得着这样客气吗？”
我们从他们身边走过，我看到那个铭轩嘴里说着话，眼睛却在打量着我。然后又瞥了一眼我的胸。
看上去一脸冷峻、生人勿近的世家子，竟也是个登徒子？我也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看了一下：本就不甚丰满的胸部，裹在宽大的白大褂里，除了晃动着的工作牌，也没有什么值得看的啊！
下班后出了医院，我按乔林彬发给我的地址，打了个的，来到了位于z城东郊的一个小区。
这是一个高档的小区，外人无法入内。因为我拿的钥匙上有门禁卡，所以才顺利的进入了小区。
屋里没有人，三室两厅的房子，装修得虽然简约，但用料考究，家具也都低调而不失奢华，看得出来，房屋主人对屋子的布置，是用了心的。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乔林彬。
等了一会儿，他还没有来。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医院里还是在家里，也不好和他联系。
实在无聊，我便站起身，推开了主卧的门。
一张照片摆在床头柜上，是一男一女。我怔住了：男的是乔林彬，女的不是张妍妍。
这张照片我见过，就在小姨那一纸箱的遗物里。它在小姨的一个笔记本的封皮里面，不用心是找不到的。
来z城上大学之时，我打开了装小姨遗物的那个纸箱。关于那个让小姨跳楼自杀的男生，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然而除了一些零碎的物件，我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看得出来，这一纸箱物品，应该是被人整理过的。
我翻开这个笔记本，里面是一些课堂笔记。我把它合上，准备放回箱子里时，手指摸到封皮的面，感觉到厚度不同。从封皮里面，我抽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男生拥着一个女子。那眉目如画的女子，就是我的小姨，夏晴。
照片上的夏晴面露羞怯之色，那个男生看上去也很腼腆。两个人亲昵的拥在一起，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难道就是这个男生移情别恋，抛弃了小姨，小姨才抛下一切，从十三楼一跃而下吗？
我盯着照片上的男生看了一会儿，直到把他刻在了脑海里，才又把照片依旧放进那本笔记本的封皮里面，把笔记本放回箱子里。
我留意了四年，都没有见过照片上的男人。阿婆在z大一附院住院时，我见到了乔林彬，认出他就是那张照片上，和小姨相拥的男生。
虽然经过近十年的岁月，他褪去了腼腆与青涩，变得成熟和世故。然而那端正的脸庞，俊秀的五官，却丝毫也没有改变。
看过他的个人简历，我更加确认了他的身份。他也是z大毕业，和小姨同届。
看他混得风生水起，年纪轻轻便做了z大一附院心内科的主任，我知道，这一切都得益于他当初选择了张妍妍，抛弃了夏晴。
是张妍妍的老爹张连城，让他在z大一附院平步青云，步步高升的。
当初为小姨的死，想要他付出生命的代价的想法，开始蠢蠢欲动。但是我也很惜命，所以我要好好计划，怎样做，才会让他痛苦地死去，又牵连不到自己。
一直到阿婆临终前，我也没想好怎么要他的命。不得已想了一个最最下策的计划：亲自和他接触，除了生命，付出自己一切所能付出的，取得他的信任，然后不着痕迹地终结他的生命。
我要让他病痛缠身，受尽折磨而死，而我又能不着痕迹地抽身退出。
想到这里，我的眼眶热热的，仰起头，抑制住就要流出来的泪水，转身出了主卧室的门。
乔林彬是在十点左右过来的。一进门就抱紧了我，仿佛要把我的骨头给揉碎：“宝贝儿，我们先做好不好，我实在是憋不住了！”
他喘息着撩起我的上衣，褪下了我的底裤。就在沙发上，他发泄了自己的欲火。
想想也是，一个正值虎狼之年的男人，一直以来，面对自己病弱的妻子，克制着自己的情欲。而一旦有了纵情的出口，哪里还能克制得住呢！
释放过后，他趴在我的身上，眯着眼睛，一动也不动。我推了推他的身子，嘟囔着：“你看看你猴急的，都忘了采取措施了。你说万一怀了可怎么办？”
他仍旧不动，懒懒地说：“怀就怀吧，真的怀上了，我有的是办法。她的身体根本不能怀孕，我巴不得有个自己的孩子。”
我一听他这样说，便显出不高兴的样子来，说：“你这是准备拿我当工具了？让我给你生个孩子，然后让我们不见天日的活着？”
他伸出胳膊又搂住了我，喃喃道：“怎么会呢！宝贝儿，你不知道，你看我人前风光，其实我内心，就像生活在黑暗中的鼹鼠。”
他吻在我的耳根，又说：“欣，你不知道，对于我来说，你的出现，就是我生命中最亮的那束光，给了我向往光明的希望。”
我把他使劲推开，气恼道：“你这种人，就会说情话，反正情话也不值钱。你能在我面前花言巧语，也能在其他女人面前说。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他顺势站起身来，去卫生间冲洗了。我从包里摸出小药瓶，倒出一粒药丸，扔进嘴里，就着唾液咽了下去。
我洗完澡走进卧室，发现乔林彬倚在床头，对着床头柜上那张照片出神。看到我过来，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我走过去，躺到他身边，看着那张照片，用嘲讽的语气说：“看起来乔院长在外面是彩旗飘飘啊，不光只有我这一个不见光的女人！”
他揽住我，双手不安分地在我的身体上点火，一边挑逗地说：“现在任何女人也没有你重要，我刚才说的可不是花言巧语。你不光是我心里的光，更是我身体的光。”
我打开他抚上胸前的手，指着那张照片，故意语气酸酸地说：“那她呢？她是你的什么？”
乔林彬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他的眼眶有点泛红，语气有微不可察的涩然：“她，算是我的白月光吧！其实当初瞒着张妍妍买这套房子，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缅怀爱情的场所。”
我继续问他：“那她现在在哪里呢？你怎么不去找她？”
乔林彬眼神迷离，喃喃道：“她在哪里？她当然在我的心里。她的心，也从来没有离开过我。”
说到这里，他仿佛才突然发现，他是在新欢面前，缅怀自己的旧爱，这多少有点儿不合适。
他翻过身，用胳膊圈住我，低低地笑着：“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怎么还有闲心说其他的呢？现在我满脑子里都是你，我要把你揉碎了，融进我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