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传言不可尽信

    “本王确实不屑得到护国公府的帮助。”轩辕瑾从长廊上走来，声音冷淡不悦，“你们能提供本王什么帮助？一个扶不上墙的废物儿子，还是一个没有规矩以下犯上的愚蠢女儿？”

    徐氏慌忙站起身，朝轩辕瑾行礼：“锦王殿下。”

    “锦……锦王殿下，我……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袁可莹面色慌张，显然没想到自己说的话会被轩辕瑾听个正着，急切想解释，“臣女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轩辕瑾走进花厅，冷冷瞥她一眼，“只是不把王妃放在眼里？只是不懂以下犯上是个什么罪名？还是说，上次皇上亲自赏下的掌掴没能让你记住教训？”

    袁可莹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臣女知错，锦王殿下恕罪。”

    “锦王殿下息怒。”徐氏低着头，着急开口替女儿辩解，“臣妇此次是诚心诚意而来，绝无冒犯王妃之意，请锦王殿下明鉴。”

    “不经本王同意，擅自跟王妃谈起夺储之事，分明是僭越。”轩辕瑾冷冷道，“本王倒想问问，你们几个女流之辈就能把储君大事定了下来？”

    扑通一声。

    徐氏脸色刷白，跟着跪了下来：“臣妇万万没有那个意思，求锦王明察！臣妇一介女流，哪敢擅议储君大事，实在是……实在是……”

    “王妃。”轩辕瑾转头看向贺云曦，“本王方才分明听到国公夫人擅自谈论储君之事，她却非要否认，难道是本王耳朵出了问题？”

    贺云曦啜了口茶，缓缓点头：“她们确实是谈了这个问题，不过国公夫人是想做王爷的助力。”

    “助力？”轩辕瑾走到桌前，从容拂衣落座，面上浮现一抹饶有兴味的笑意，“国公夫人打算提供给本王什么助力？让你的女儿进宫为妃，替本王做内应？”

    徐氏脸色一变，“不，不是，锦王殿下，臣妇不是这个意思——”

    “国公府以前是武将府，如今兵权已无，朝政大事上没有多少决策权，空有一个爵位罢了，你们能提供本王什么助力？”轩辕瑾嗤笑，“真以为你们还像三十年前那般风光？”

    徐氏脸色涨红，无言以对。

    三十年前她还没有嫁到护国公府，也就是说，国公府曾经的风光显赫跟她毫无关系，她只是享受了国公夫人的荣华和待遇，随后便跟着国公府一起走向没落。

    可正因为如此，她才要替自己的一双儿女谋一个好前程。

    如国公府还如当年繁盛，哪还需要她如此费心？自有皇子主动笼络攀附。

    “锦王殿下。”袁可莹忽然抬起头，“国公府确实不如三十年风光，但三十年前的风光是用上一辈的命换来的。如今国公府子嗣平庸，多年未曾上过战场，但我大哥已是御前侍卫，前途不可限量，来日若有战事需要，大哥可以领兵上战场——”

    “停。”轩辕瑾抬手打断她的话，“你大哥是你大哥，跟你有什么关系？”

    袁可莹讷讷：“他……他是臣女的大哥，怎么会没有关系？”

    “本王听说国公府长子和续弦夫人的儿女们关系并不怎么好，袁可晴还是太子妃时，你们是从不把这个大哥放在眼里的。”轩辕瑾微微挑眉，“太子失势，太子妃没了尊贵身份，你们开始意识到国公府长子的重要性了？”

    袁可莹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徐氏没想到轩辕瑾说话如此直白，嘴毒如蛇，丝毫不给她这个一等公夫人留面子，忍不住难堪且恼怒。

    可她到底是权贵府主母，很快掩饰好情绪，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传言不可尽信。外面不乏对国公府嫉妒不满之人，整日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实则长子青梧跟臣妇母子关系融洽亲密，他尊重臣妇，臣妇也拿他当亲生子看待，并无外面所传那般关系恶劣。”

    “是吗？”轩辕瑾漫不经心地一笑，“既然如此，改日本王单独找他聊一聊，毕竟他对本王有救命之恩，本王还没好好感谢他。”

    徐氏抿着唇，有心说什么，却在对上轩辕瑾那双嘲弄的眸子时，像是被看透一切似的无所遁形，只得挤出一抹心虚而尴尬的笑意：“那……那臣妇就先告退，今日冒昧打扰，请王爷和王妃恕罪。”

    轩辕瑾冷哼一声，下意识脱口而出的“滚吧”的两个字到了嘴边，硬生生被收了回来。

    徐氏到底是国公夫人。

    他沉默地喝了口茶，没再理会狼狈离去的母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