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章 丑闻
夜半时分，草上飞缓缓睁开双眸，明月高悬于夜空之中。她轻轻掀开毯子，观察四周，见大家都在熟睡，便蹑手蹑脚地起身离开。她今夜有事要做，听闻卓玛讲述三王妃的所作所为，以及今日三王妃奶娘的嚣张跋扈，心中甚是气愤。于是，她决定在夜里去找三王妃，给她制造些麻烦，添些晦气。
草上飞不知道三王妃居住何处，正在四处寻找时，忽见一女子行色匆匆，频频回头张望，形迹十分可疑。她悄悄尾随其后，见那女子进了一顶小帐篷。草上飞悄然摸至帐后，透过一个破洞向内窥视。
帐内，一个男人正焦急地等待着。见那女人到来，他一把将其抱住，说道：“宝贝，你可让我等得好苦！”那女人娇笑道：“瞧你那猴急的样子。王爷才睡下，若不是他醉了酒，我是绝不敢来的。我来的路上一刻都没敢耽搁呢。”那人贱笑道：“二王爷近来睡得越发晚了，苦了你我二人，相见不易啊。”
草上飞心中暗想：“原来是二王爷的女人与人偷情，不知是哪个小妾？这男人又是谁呢？”
那男人亲了女人一下，说道：“今日，四王爷训斥了我。若事情再办不好，就要免了我侍卫头领的职务。哎！你那边情况如何？我该如何向四王爷交代呢？”
那女子幽怨地说道：“我当年已怀有苏德。若不是你为了四王爷，我和你又怎会分开。我又何苦每日对二王爷陪笑。。”说罢，她伤心地落下几滴泪水。
那男人赶紧将女人抱在怀里安慰道：“就快了。事情马上就到关键之处，你我若能将此事办妥，便可长相厮守。你要相信我。很快的。”女人破涕为笑，说道：“你个坏种，每次都这样骗我。”
那人抱紧女人，说道：“你看，我想不想你？这里都知道呢。”
女人用手指戳了下男人的额头，说道：“德儿风流成性，每日穿梭于花丛之中，原来是随了你这个没正形的爹。”
男人心急难耐，几下便扒光了女人的衣裳。自己也褪去衣物，说道：“近日我想你想的茶饭不思，今日终于可与你温存了。”言罢，他抱起女人躺在床上，草上飞满脸绯红，心中暗道：“今日怎会看到这些不要脸的事，羞死了。”正欲离开，忽见帐篷上一杆长枪刺破帐顶，急速而下，一枪刺穿女人后又刺入男人腹中半尺。男人本是面向上躺着，枪刺破帐顶时，他已看见，平时翻身即可躲开，可如今女子趴在他身上，没等他推开女子，便被透过女子身体而来的枪尖所伤，他慌忙大喊救命，捉拿刺客。只见从帐顶探出一只腿，踩在枪杆上，借身体重量用力一踩。枪在这一踩之下，穿透了男人的身体，又穿透了床板。床也随之坍塌。男女二人当即毙命。那人随后跳下帐篷，飞速离去。草上飞好奇，悄悄跟上，不想却被那人察觉，回手打出一暗器。草上飞根据暗器的大小形状和破空声音，判断出是一个类似丧门钉的暗器。她身子飞旋两圈，接住暗器，定睛一看，竟是一个女人用的金钗。再抬头时，那人已绕过一顶帐篷跑远了。这时，有几人闻声而来，草上飞赶紧绕过一顶帐篷溜走了。
李宝天亮醒来，只觉头痛欲裂。他迷迷糊糊地下了马车，小花端来一碗白粥，兴高采烈地对他说道：“昨夜出了大事，所有人都在传呢，你绝对想不到，哈哈，我告诉你……”李宝不禁感到新奇，草上飞则打了个哈欠，说道：“这有啥奇怪的。胡人不同我们圣朝的人，他们不知廉耻的人比较多。”
小花对草上飞笑了笑，说道：“臭小子，起来啦，吃粥，你还要去给我买礼物呢？别装傻喔！”
草上飞手一挥，说道：“买，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我的银子多的花不完，还得请小花帮我花一花。”
小花听了，扭头笑呵呵地走了。
草上飞吃了粥，下车伸了个懒腰，见小花正等着他。便唤上李宝和那里奥，一起去集市转转。集市大会虽未到日子，但已有许多商贩提前开始售卖货物了。
小花兴高采烈地走在前面，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到了一个胡人摊位前，她停下脚步，仔细挑选起来。草上飞走过来，不经意间看到一个金钗，样式与昨夜那人打出的暗器相似。他不禁拿起金钗端详起来，问道：“这是什么样式？很好看，是金子做的吧？不知你是从何处购进的？”小花抢过草上飞手里的金钗，说道：“哇！好美的样式。不像我们圣朝的呢？”那胡人商贩点头称赞道：“好眼力，这是我从波斯带回来的。很适合姑娘你噢！”见小花爱不释手的样子，又说道：“这钗子是金子所做，又来自波斯，价格自然要贵一些，要一千两银子呢。不知你们能否买得起？”小花听了，忙放下钗子，拉着草上飞道：“这钗子有什么稀奇的呀！我们圣朝多的是。走呀，去别的地方逛。”草上飞却道：“老板，我妹子喜欢，包起来吧。”说罢，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胡人商贩。小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太贵了，我们别买了。”草上飞却大度地说道：“这点钱算什么？走，带你去买别的好东西。”
小花拿着金钗，欢喜雀跃，围着草上飞转来转去，弄得他眼花缭乱。草上飞又给小花买了些胡人的服饰、奶酪、奶糖、牛肉干等，装了满满一马车。草上飞见马车已经装满，便让小花先回去。他和草上飞、那里奥还要再逛一会儿。小花乐颠颠地赶着马车回去了。
等小花走远后，那里奥称赞道：“你对这女子真是太好了，愿你们一生都在一起，永不分离，相爱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李宝一把捂住那里奥的嘴，小声警告道：“你晚上如果想喝酒，就赶紧闭上你的嘴。惹草上飞生气，小心饿肚子哦！”
草上飞听了，拍拍手称赞道：“还是小宝宝明事理，跟我走，去别的地方再逛逛。”
等到李宝等人回到营地，小花已经炖好了肉，正等着他们。草上飞吃了几块肉，喝了些马奶酒，便觉得饱了。他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李宝和那里奥又都喝醉了。小花坐在草上飞身旁，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递给草上飞，说道：“这个是家里传下来的，很是锋利。哥哥让我拿着防身，可我又不会武功，留着也无用，送你了。就当是今日你送我礼物的回礼。”草上飞推脱道：“我也不会刀剑，你还是留着防身吧。”小花见他可能认为这是寻常匕首，便又道：“这个匕首很有意思呢！你看，匕首后面这里有一灵活旋转的圆环，可套于手指上，柄上有一机关，一按，这匕首就和圆环分开了，中间有一钢丝相连。做工甚是精巧呢！”草上飞也被吸引了，拿过去把玩起来。小花满意地嘱咐道：“小心点，别割了手。”看着草上飞爱不释手的样子，小花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二王爷大帐内，一群人正被王爷骂得狗血淋头，默不作声。二王爷今日可谓是丢脸丢到家了。小妾与人私通，还被裸身穿了葫芦，简直是奇耻大辱。他让人将两人吊在营地后山的树上，任人观看，让鹰来叼，让狼来啃。丢人都丢到这份上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苏德跪在帐外求情，希望能给母亲一个全尸。王爷根本不理会，任由他跪着。苏德不停地恳求王爷饶过他母亲，心中也在忏悔，是不是自己作孽太多了。这几年，被他糟蹋过的女人有几百人了。现在报应来了，他的母亲被别人玩弄于胯下。这真是莫大的讽刺，他感觉天都塌了。二王爷怒气难消，拿起那杆穿了两人葫芦的枪，仔细查看。下面有人说道：“王爷，今夜我们连夜抽查刺客，定能查出刺客是谁。”王爷端详了枪头许久，缓缓说道：“这对狗男女死有余辜，刺客也是替天行道。此事到此为止，不用再查了。都退下吧。”众人听了，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嘴上说查，哪里那么好查，死的男人是四王爷的侍卫头领，可能还牵扯到四王爷。这可真是个烫手山芋，现在二王爷不想查了，这样最好，大家都有了台阶下。免得下面的人难做。等手下人都退去后，二王爷令人唤来了女儿古丽娜。
古丽娜进入帐中，见父亲还在端详那杆枪，不由问道：“父王，你唤我何事？”二王爷放下枪，叹了口气，说道：“娜儿，你真是长大了，竟有了这般本事。”古丽娜不解，说道：“父王，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事？”二王爷指了指枪，对她说道：“这枪还是那年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还想狡辩吗？糊涂啊！这事如今已闹得满城风雨，我的脸都丢尽了。哎！”
古丽娜有些哽咽，低着头说道：“他们该死。我若将二人通奸的事告诉你，怕你心痛那贱妇，不忍责罚，那样别人更会看不起你。我母亲也是因她而死。我只恨没能早些杀了她们，我听到那贱人死前说苏德是他们二人所生。”
二王爷拍桌子大怒道。“胡说。”过了一会儿，用缓和的语气说道：“好了，知道你也是为父王好。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拿了枪回去休息吧。以后做事别冲动，尽量克制些。苏德的事情我会查清楚的。去吧。”
古丽娜用手指擦去眼角的泪水，说道：“是，父王。你也早点休息。”
阿古扎跑进大王爷的帐篷，眉飞色舞地说道：“父王，出大事了，哈哈！”
大王爷白了他一眼，说道：“没有规矩，什么大事？”
阿古扎道：“昨夜四王爷的侍卫头领和一个女子私会，被人用枪扎了个透心凉，被穿了葫芦。”
大王爷有些不屑地说道：“这有何稀奇，捉奸嘛。杀人报仇。”
阿古扎道：“父王有所不知，与人通奸的这女子竟是二叔的小妾，苏德的母亲。哈哈！你说此事算不算大事呢？”
大王爷听了也大感惊奇，说道：“何人所为？查出来了吗？”
阿古扎摇头道：“不知刺客是何人。但二叔却令人不要再追查刺客了，真有些令人匪夷所思啊。”
大王爷沉吟片刻，说道：“他既然不追查，必然已知道凶手是谁。咱们最好不要去管别人家的闲事，但必须管好自己的事，大会的事，你还得用心，别出什么乱子。下去吧。”
阿古扎退出大帐，高兴地一拍手，今日真是高兴。他出去找巴特尔喝酒，哈哈哈！
阿古扎走进巴特尔的帐篷，拍手大笑道：“告诉你一件可笑之事。”
巴特尔抬手止住阿古扎的话，说道：“别说。让我猜猜，是不是那串糖葫芦的事呢？哈哈哈！”
阿古扎也大笑道：“哎呀！你消息很灵通啊！三叔是不是也知道了？怎么样？值不值得喝酒呢？”
巴特尔眉开眼笑道：“喝，必须得喝，哈哈哈！你看，如果让四叔家的满都拉来喝酒，你猜他会来吗？”
阿古扎笑得更厉害了，说道：“满都拉哪还有心情喝酒，家里侍卫头领和二王爷的小妾通奸，他得赶紧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四叔若知道了他这时候出来喝酒，回家少不了挨鞭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