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阴谋
“之前，在楚辞馆中，可有过将姑娘们全部送出去的事情？”
“偶有，但不是全部。”梁嫣回忆了一下：“会有两三个同时，送出去的都是些不太欢迎的女子。”
“她们回来后，可有什么异样？”秦卓追问。
梁嫣摇摇头：“我未同她们接触过，王妈妈不让。”
接着，梁嫣缓缓道来：“楚辞馆虽不大，可这几年，王妈妈靠着‘荐采’的噱头，也混的风生水起。”
“楚辞馆里的姑娘也分了三六九等，参加荐采的姑娘，将来都是头牌。头牌姑娘就那么四五个，平时被权贵包养，或赎身后带到外面，或在楚辞馆内被圈禁起来，只服侍那一人。”
说到这里，她轻抿了一下嘴唇，抬眸看向面前的秦卓。
秦卓知晓她心里不好受，轻轻的将她的手握在手里，说道：“你同她们不一样。”
梁嫣也未回话，继续道：“其次，便是擅逢迎的，这些占了大多数，平时楚辞馆里的张罗全靠她们。”
“退而求其次的，便是长相貌美，但不愿委身的。”说到这里，梁嫣叹了口气：“春雨姐姐便是这样，所以王妈妈总给春雨姐姐安排一些难搞的客人。”
“再次，便是我们这些尚未招待过客人的。王妈妈会将我们关在单独一处，不与众人接触，为的是到荐采时更有神秘感。”
“今年‘荐采’的有几位姑娘？”秦卓询问。
“原本有三位，可年初时，王妈妈临时改了主意，将分量压在了我一人身上。”
秦卓疑惑皱眉，若是这样，这凶手能一下子将所有女子招揽过来，定是有些手段的。
要么有钱，要么有权。
眼下看来，这凶手有权的可能不大。
但他背后之人，说不定。
难道真的与苏荻有关？
秦卓将手中的画作摊开：“嫣儿，可认得这人？”
梁嫣起身，仔细端详着画上的这人，觉得似曾相识：“此人是凶手吗？”
秦卓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抓到了这人，说不定就能知晓凶手。”
“我想起来了。”
“在哪里？”
“在渡口那日，这人同我擦肩而过，向旁边的人询问渡口如何走。”
梁嫣记得，那男子身材瘦小，带着斗笠，但面上似乎有个痦子。
“那人可有上船？”
梁嫣摇摇头：“应当是没有，我到渡口的时候，几个船家都在歇着。”
秦卓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人如期赴约，只不过自己那日的举动，打草惊蛇。
梁嫣有些疑惑不解：“这人与凶手有何关系？”
秦卓又将另一幅画像拿了出来，在梁嫣面前铺开。
“这二人如此相像？”梁嫣不由的惊了一下。
秦卓指着那幅没有痦子的画像说道：“此人，一个多月之前有意刺杀父皇，而后服毒自尽。”
“而今，这庙里的尸首已经两月左右，也与他有关。”
梁嫣有些讶然，胆敢刺杀当今陛下，想来这人来头不小。
“殿下的意思，如果找到了这带痦子的人，不仅能知晓寺庙中的杀人凶手，还能知晓其刺杀陛下的目的。”梁嫣听他说了这些，试着分析。
秦卓点点头：“嫣儿，你再仔细想想，若有想起楚辞馆王妈妈的事，及时告知于本王。”
说完，起身。
梁嫣也跟着起身，有些担忧的询问：“这么晚了，殿下去哪里？”
“去趟府衙，需要他们协助查一些事情。”
“殿下小心。”梁嫣下意识的开口。
本来走到门前的秦卓愣了一下，而后转过身来，快步走到梁嫣面前，将她拥在怀中：“嫣儿，莫担心，你安心在驿站等我。”
梁嫣点点头：“早去早回。”
秦卓轻笑一下，而后大步离开。
梁嫣听到了脚步踩在楼梯上的声音，忐忑的坐了下来。
脑中一直有一个问题：为何那人选择在荐采那日将所有女子带走？
偏偏只留下了她一人？
是背后之人认识自己？
还是，一切都是巧合？
月色攀爬了上来，梁嫣早已洗漱好，等在房间当中。
因着秦卓一直未回来，他心中担忧不已。
想着，在别苑时也未有过这种感觉，怎么一起出来时，到开始忧心于他？
‘铛铛铛’敲门声响起：“小姐，是我。”
梁嫣勉强打起了精神：“进来。”
知玉端了一个汤碗进来：“小姐，殿下离开时，说小姐今日受了惊吓，让奴婢熬了安神汤，嘱咐您睡前喝下。”
梁嫣将汤碗端了过来，抬眸看向知玉：“出去的人都还没回来吗？”
知玉摇摇头：“还没。”
许是看出了梁嫣面上的担忧，知玉宽慰：“姑娘，那些人定会护好殿下安危的，小姐别太担心。”
梁嫣点点头，将汤药喝下。
刚一喝完，推门声响起，梁嫣抬眸，便看到秦卓归来，面上立马显出了欣喜之意：“回来了？”
秦卓看向梁嫣的喜色，也跟着笑笑点点头。
知玉识趣的退了下去。
“殿下可要沐浴？热水备好了。”
“那嫣儿伺候本王。”
梁嫣闻言，想起那夜的荒唐，这次出来的急，她也没带息肌丸，可如何是好？
秦卓看到她的为难，伸手在她面上捏了捏：“想什么呢？本王今日乏得很。”
梁嫣听此，才放心下来。
沐浴间隙，秦卓竟真的靠在浴桶边缘沉沉睡去。
梁嫣看着眼前的秦卓，想着他真的跟大梁王不一样。
大梁王纵情声色，酒池肉林，连早朝都免了去，而他却为了一众命案奔波至此时才归来。
如此想着，面上竟露出了几分仰慕之色。
秦卓睁开眼睛的时候，恰好对上了梁嫣深情的眼神。
他下意识的起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还未等梁嫣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落入水中。
‘哗啦啦’的水溅了一地。
“殿下，你不是说，今日乏得很嘛？”
秦卓貌似还未满足，又在她唇上碰了一下：“是你勾我的？”
梁嫣冤枉：“哪有？”
秦卓不依不饶，梁嫣只得推脱自己信期要到了，秦卓方才罢休。
“殿下，关于王妈妈，我想起了一事。”梁嫣趁机说道。
这事，是她晚上沐浴时想起来的。